“俞爷爷,为什么?”
庄严没有想到俞念肃老人会反对绿叶集团来清水湾投资,而且态度如此坚决。 “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们一定要和绿叶集团合作,我马上离开清水湾。”
俞念肃老人情绪激动。 “俞爷爷,你消消气,消消气。”
庄严只得不住劝解俞念肃,其实他说绿叶集团会来清水湾投资,也只是情急之中脱口而出,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毕竟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正式和陶先旺接触过,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基于俞丽娜俞水是俞清的孪生妹妹,陶金和火焱已经开始恋爱。通过俞丽娜和陶金,相信能够说服陶先旺来清水湾投资。 “绿叶集团可是水州最大的企业,能到我们这样的小山村投资可是乡亲们的福气。”
“有绿叶集团做靠山,小严的发展思路一定可以很好实施,乡亲们一定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绿叶集团这棵大树可一定得好好抱住,别人上门去求都求不来呢!”
“小严,你就大胆地去和绿叶集团谈吧,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有怎么好的发展机会,我们为什么要失去?难道外人看不得我们富起来吗?”
“外人?你们把我当外人……” 村班子成员的话气得俞念肃血压陡升,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大志,快开车送水根去医院。小严,快打120。”
庄肃一边为俞水根施救,一边作出相关安排。 庄肃当年先是担任YJ队地下交通员,后来因卫生员牺牲,被派到宁州学医,学成后回来兼任队里的卫生员,具备一定的急救知识。平时清水湾的乡亲们有个小病小痛,都是庄肃给他们医治。 “爷爷,大志哥的车已经开过来。”
“好,你们几个过来,抬你们的俞爷爷到车上,一定要平稳。小严,你送俞爷爷去医院,路上留意救护车,碰上了立即转车,记住,千万要让俞爷爷平躺。”
“爷爷,你放心吧。大志哥,我们出发,开快一点。”
林大志的农用三轮车是清水湾村唯一的一辆机动车。 “小严,你扶稳老人家,看我的吧!”
林大志猛踩油门,农用车以最快速度向镇医院驶去。 “老人家,您一定要挺住。您如果出了事,我怎么向清姐交待?”
庄严心急如焚,恨不得林大志把车再开得快一些,可又担心开太快出事故。现在农用车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晃悠悠飘在盘山公路上,随时有断线的可能。 “哇呜——哇呜——哇呜——” 转过山口,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疾速前来。 庄严赶紧叫林大志靠边停车,他跳到路边向救护车招手。 “医生,病人在车上,刚才那个120是我拨打。”
救护车停下,上面急急下来一位女医生和两位护士,她们先在农用车上对俞念肃进行了急救。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建议直接送到水州人民医院作进一步治疗。”
女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和两位护士一起抬老人到救护车上。 “好,听医生您的安排。”
庄严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是病人家属吗?”女医生问庄严。
“老人是我爷爷的战友,这几天在清水湾休养。”庄严回答。
“时间紧急,你快上车,通知他的家属马上到水州人民医院。”女医生说话干脆利落。
“好,大志哥,你回村去,接俞奶奶和我妈到水州医院来。”庄严一边交代林大志一边跳上救护车。
“小严,你放心,我马上回去接大妈妈和俞奶奶来水州医院。”林大志返回清水湾。
“大志哥,你开慢点,千万注意安全。”庄严不放心,冲林大志的背影大喊。
“我有数!”林大志的农用三轮车一眨眼拐过了山口。 “你是庄严吗?”
救护车快速驶向水州,女医生见俞念肃病情保持平稳,侧身问庄严。 “我是,你是?”
庄严听女医生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因为她戴着口罩,一下子认不出是谁? “我是黄帆。”
女医生摘下口罩,冲庄严莞尔一笑后马上重新戴好口罩。 “黄帆,是你?你怎么在我们的镇卫生院工作?”
庄严知道120一般都是派出就近的急救车前来救护,尤其是像清水湾这样的山区村,离水州县城太远,等那边的急救车赶到,病人肯定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 “黄医生现在是我们镇卫生院的二把手呢。”
一个看上去年轻一点的护士抢先回答庄严。 “是下来挂职,昨天刚报到。给,戴上,注意防护,安全第一。”
黄帆递给庄严一个一次性Y用口罩。 “谢谢,我们高中同学从医的应该有好几个吧?”
庄严接过黄帆递过来的口罩,规规矩矩戴好。 “是的,你真的辞职了吗?”
黄帆是庄严的高中同班同学,大学读的是临床医学。 “你怎么知道?”
“我爸爸回家说的呀。”
“你爸爸?”
“我爸爸叫黄中安。”
“他是你爸爸?”
“是啊,不过我的同学和同事都不知道你们的黄老将军是我爸爸。”
“他人其实很好。”
“他这个人的本质应该是不坏,但太想往上爬,又太过迂腐和小心,标准的一条哈巴狗。”
“嘻嘻……” 年轻护士忍不住笑出声来。 庄严没有想到自己原来的大上司,水州融媒体中心大头儿黄中安黄老将军居然是高中同学黄帆的父亲。更没有想到黄帆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不过,倒也形容得非常贴切,黄中安黄老将军不就是一条标准的哈巴狗吗? “黄帆,你爸爸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作为一个男人应该顶天立地,怎么可以卑躬屈膝?我就佩服你的勇气,敢于拍某些人的脸辞职回村里来。”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你爸爸他怎么会告诉你我辞职的事?”
“我们在家里从来不说话,是他自己回来唉声叹气,和我妈妈说你辞职太可惜,凭你的业务能力,将来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至少在融媒体中心可以堪为大用,他一直看好你也想培养你。”
“难得他这么看得起我,有机会你替我谢谢他。我其实很普通,这下让他失望了呢。”
“我不是说过我们平时不说话的吗?有机会你自己当面感谢他,不过你已经辞职,也没必要拍他的马屁。”
“嘻嘻……” 年轻护士又笑出声来。 “黄帆,我是真的感谢你爸爸,我做记者的那三年,如果没有你爸爸替我说话,按我的个性,估计早就辞职。”
“是那个变态的方公子经常让你穿小鞋吧?他是不是给你取了个‘红薯梗’的绰号?”
“红薯梗?嘻嘻……” 年轻护士又笑。 “庄严,我爸爸给你做的媒成了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到时候可不要忘记告诉老同学一声哦。”
“这位大帅哥要结婚了呀?”
年轻护士探过头问庄严。 庄严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