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出生没多久夭折了,至今再无子嗣。而白起宁已有了一儿一女,又怀上了李昭平的孩子!独孤嫣头一歪,呆呆盯着白起宁的肚子,嘴角荡起阴沉可怖的笑意:“我诅咒你这个孩子,胎死腹中。”
独孤嫣恶毒的话,气得白起宁霎时间紧紧咬住下嘴唇,险些没站住身,碧芸赶紧扶住白起宁。白起宁感觉郁气难结,怒得整个身体变得极为不舒服了。不行!不能再动怒!为了腹中孩子……她不断平息自己的怒火,洁白的牙齿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印。“娘娘若是真恼她,就派人将她打个半死,留她性命便可啊。”
碧芸跪地道。“皇上过两日便要回来了,本后不想让身残之贱区,脏了皇上的眼。”
白起宁背过身去,手上丢了剑。“白起宁,别人看不透你的虚伪,我能懂你。你现在不杀我也不虐我,只是不想让李昭平看到你内心阴暗的一面吧。他是仁义之君,你是蜀国的贤后,你不愿为了我而毁了盛名,不值当。”
独孤嫣依旧冷笑。“你的命,活不过三天。你现在最好祈祷,德妃能活着,否则本后会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白起宁丢下这句话,便果决离开了。白起宁担心田言的生死,没闲心与独孤嫣纠缠,匆匆去了太医院等结果。大概是刚才跑得太急,这会儿感到身体不适,小腹不大舒服,白起宁捂住了肚子坐着不断喘气。“娘娘可先回婉仪宫歇着,德妃娘娘这边有了情况,奴婢会向娘娘禀报。”
碧芸劝道。“不,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
白起宁坐在太医院的大厅里,神色伤怀,怀着对田言的万般愧疚心思。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白起宁扔下了手里的剑,暂且饶了独孤嫣一命,除了顾及到利用独孤嫣这枚棋子的计划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正如独孤嫣说的那样,皇后宫中持刀杀人成何体统,岂不是被贻笑大方。等待中的白起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雨燕带着小公主李宁安赶来了,雨燕见皇后面色发青,一时惊慌:“娘娘,你脸色很不好,可别吓我!”
雨燕转头看向碧芸,语气中带着责怪之意:“皇后娘娘有孕在身,碧芸,你怎么不让娘娘好好歇着。”
“奴婢……”碧芸一时无言,低头不知如何解释。“不怪碧芸,这是我的意思,言儿现在生死未卜,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这儿陪陪她。”
白起宁淡淡道,脑子晕沉沉的,小腹也一抽一抽地有了异样。“还不快去请温太医王太医来看看!”
雨燕忙叫道,这二人是负责为皇后安胎的太医。“两位太医正在救德妃。”
碧芸又道。“你傻啊,他们不在,还有朱太医李太医,去叫两个来啊!”
雨燕气得跺脚,娘娘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怎么这帮奴才这么傻,连碧芸都变得迟钝了。碧芸“哦”了一声,匆匆转身离去。李宁安眨巴眨巴着眼,瘪嘴来到白起宁的跟前,担忧地唤了一声:“母后!”
“母后没事,别哭啊。”
白起宁安慰着。白起宁让李宁安从小就称德妃为“母妃”,时常让李宁安在德妃宫里走动,德妃对小公主很好。李宁安听说田言母妃被坏人刺伤了,性命有危险:“那母妃呢?母妃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母妃也会好好的。”
白起宁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整整半天时间太医院都在忙着抢救德妃,德妃的命暂且保住了,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德妃处于休克深度昏厥中。来了几位太医为白起宁把脉诊治,说是皇后受了惊,又急火攻心,动了胎气。需好好养胎,调养身子,不可再动怒了。“娘娘,先会宫休息,养好自己的身子啊。太医都说动胎气了啊!”
雨燕急了。“好,本后知道了,依你。”
白起宁体质一向很好,先前怀隆儿和宁安时,都没有这样异常难受的感觉,尤其是身怀宁安还远赴楚国都十分顺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独孤嫣天生克她?一想到独孤嫣对她孩子的诅咒,白起宁的脸色就又气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