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宫里那么多宫人,抓起来一个个严刑拷打,总会问出些苗头。”
赵无忌狠色道。赵湛觉得大哥所言甚是,于是就下令把贵妃身边的人一个不留地抓了起来,细细拷问。果然是有用的,赵湛从贵妃身边的心腹太监婢女那儿得知,贵妃先前的确与梁国使者张钟来往密切,还经常书信交往。可赵湛派人把贵妃宫里每个角落都搜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异样的书信,那些信件早就被雍怜“毁尸灭迹”了。张钟还有一个手下留在晋国,奉命安排后事……找了具女尸,身形胖瘦与贵妃相似,将其放在水里泡得面目全非腐烂,而后可指正贵妃失足落水溺亡。后来赵湛抓到了张钟的这个手下刘芳,也发现了贵妃的“尸体”。赵湛打算就这么结案,说是贵妃喝了酒晚上独自去湖边逛逛,不小心落水。正当赵湛上报给皇上,打算放了张钟手下的时候,宫里的仵作验尸时发现了诸多疑点,怀疑这死者不是贵妃!晋君拓跋翰秋猎归来,训斥赵湛,贵妃不习水性,怎么会晚上一个人瞒着身边的宫人,去湖边游玩?拓跋翰又令御史查案,御史觉察到两个人疑点重大,一个是梁国使者张钟手下刘芳,另一个是贵妃的心腹太监。在御史的威逼利诱,酷刑威胁下,这两人最终是招了实情——贵妃跟着张钟逃去了梁国,投奔梁君萧炎。拓跋翰在得知这一真相后,犹如五雷轰顶,这对一国之君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悲愤交加道:“贱妇好生负朕!”
晋国的贵妃竟然和梁国皇帝萧炎私通,两人暗通书信这么久,拓跋翰气得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厥了过去。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拓跋翰必定招天下人耻笑,恼羞成怒的他令那御史大臣将相关人等全部斩首,这个消息绝对不能流出去,就说是贵妃在秋猎的途中深夜游玩,不慎落水身亡。“不杀萧炎,不杀那贱妇,难消朕心头之恨!”
拓跋翰指天发誓,咬牙切齿道。接着拓跋翰郁结难消,气得生了一场大病,朝臣们都不知道皇上怎么秋猎回来后就病了。因憎恶雍怜,拓跋翰把火气迁怒到引荐雍怜入宫的赵无忌身上,下了道圣旨,说是赵无忌拥兵自重、平庸无为、不善治兵,收回了赵无忌的兵权。……此时,梁国的皇宫却是另外一片温存氛围,萧炎得到雍怜后,连着几日几夜的临幸,两人干柴似火地发泄情欲。连着好几天,萧炎都借口推迟早朝,眼中只剩下雍怜诱人的胴体。晋宫的人皆不知雍怜的身份,只知道她是张钟进献入宫的美人,皇上非常宠爱她,临幸的翌日就封了夫人之名。两人夜夜不离,萧炎沉迷于这欢宠中。大概过了半个月的时间,雍怜担心自己肆无忌惮独霸皇上的恩宠,会遭到晋国后宫的憎恨,以及朝臣非议不满。于是雍怜便主动劝萧炎,当雨露均沾,励精图治,做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雍怜心里不止期盼着做萧炎未来的皇后,更渴望着萧炎统领梁国强盛,与李昭平一争高下。“怜儿,朕想你想得好苦,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又推着朕走开?”
萧炎满是不舍得地抱着雍怜,沉迷在她的温柔多情里。“皇上,眼下还有一件事,我们才做了一半呢。”
雍怜微笑着偎依在萧炎有力的怀里。“何事?”
萧炎的唇凑上去,摩擦着雍怜细润嫩滑的脖颈。“两个月前,皇上不是派了一支暗影队去刺杀白起宁吗?”
雍怜柔声道。“是啊,可是那白起宁命大,没有死。”
萧炎此刻哪里有心思想这些,又剥脱着雍怜的衣裙。雍怜双手绕在萧炎的脖子上,笑意盈盈:“皇上,虽然白起宁没有死,可我们的计划还没有结束呢。”
萧炎怔了下,随即笑了笑:“怜儿,你真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让朕看到了心思和野心。不过朕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女人。”
张钟因进献雍怜立了“大功”,萧炎给了张钟很丰厚的奖赏,而让张钟心里惴惴不安,却不敢告诉皇帝的是,他的手下刘芳死在了晋国新野。张钟怀疑晋国拓跋翰已经从刘芳身上查到了信息,如此不久后他或许会倒大霉。……蜀国,蓉城。李昭平在龙威宫召见丞相连珏、中卿韩抚。一个多月前,李昭平派韩抚去查皇后遇伏的案子,令韩抚务必查清要行刺皇后的主使者。韩抚去了一个月也没有查到确实的证据,无法核实刺客队伍的身份,只知道那些伏兵口音是楚国人,用的兵器也是来自楚国。若是韩抚回来如实复命,怕是要惹皇上盛怒,所以韩抚就听从了连珏的安排。没有证据,就做些充足的“证据”,韩抚向皇帝李昭平禀报,那些伏兵来自楚国,极有可能是楚国靖王楚逸的亲卫。“楚逸?他要杀皇后?”
李昭平万分惊愕,心里计较疑虑,虽说楚逸用计阴险,可楚逸从来不曾做过伤害白起宁之事,又为何要杀起宁?李昭平不太相信这是楚逸所为,可是一切证据指明伏兵的确来自楚国。连珏出列提议道:“皇上,不妨派韩抚大人去一趟楚国,试探靖王,查清真相。若是楚国出动近卫军,他们在蜀国的行动失败死了那么多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丞相所言有理,韩抚,你就去一趟楚国。”
李昭平正色道,眼眸微沉,无论是谁,伤害到了皇后和小公主,他必定不会放过。“臣遵旨。”
韩抚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心里却是憋得极了,怎么就他摊上这苦差事,这刚回蓉城还没和妻妾好好温存,又要去楚国奔波。可这是丞相的坚毅,皇上的圣旨,韩抚只能把憋屈往心里吞。连珏、韩抚离去之后,李昭平便去了婉仪宫看望皇后与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