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目光深深一闪:“远在宛城,莫难道她喜欢的人是……”“雨燕猜测,是段逸。”
雨燕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白起宁的心口猛然抽了下,魏青与段逸……两人交集颇深,时常吵嘴,四年多前段逸回蓉城领命时,白起宁还开个玩笑,说要赐婚二人。又是四年过去了,这二人都还是单身一人,白起宁心中有所触动,他们互有好感,只不过一个在蓉城,一个在宛城,相隔太遥远无法相知。这二人都于白起宁有深情厚谊,若是两人真的心中有彼此,何不成全他们?脑子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可先且不急,白起宁打算探探魏青的口风。“如果不是跟着皇上和我身边多年忠心耿耿,魏青或许也早就嫁人了。”
白起宁想到这些,便心中有点愧意。还有雨燕,白起宁余光扫是在她的脸上,随把雨燕当着亲妹妹般,可也不能为她安排一段金玉良缘。白起宁迈步继续向前,走到府邸正门口,守卫跪拜行礼:“皇后娘娘。”
“都平身吧。”
白起宁做了个手势,问,“魏统领在哪儿?”
“禀报娘娘,统领大人在府外巡视。”
一守卫答道。“去找魏统领来,就说本后有事找她相商。”
白起宁吩咐道。“遵命。”
白起宁又对雨燕道:“你去陪着宁安,娘亲若是问起我去哪儿,就说我有点乏了,想回房间歇着。”
雨燕欠了欠身,应声:“唯。”
……白起宁坐在寝房逍遥椅上,思虑着既然这次离开了蓉城,可以顺道去一趟宛城,宛城离决阳县也不是很远。在宛城、淮都那边,她不但能见见大哥,还能探望李宣、李子涵等人,多年未见这些朋友,偶尔会想念他们。若是能撮合魏青、段逸二人的姻缘,那更是再好不过。正想着这些,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皇后娘娘可是召见魏青?”
魏青来了,白起宁收拾了表情,从容微笑道:“魏统领,进来吧。”
门被推开,魏青大步走上前来,跪地行礼,白起宁起身握住魏青的手,将她扶起:“这儿是宫外,那些礼节就免了。”
“不知娘娘召见魏青有何事?”
“白羽大婚已过,本后也不便就留决阳县。”
“那娘娘是要准备回蓉城了吗?”
“娘亲挂念大哥,青潇也想念父亲,本后替他们去一趟宛城,探望大哥。再说宛城那儿,也有我的一些老朋友,我也想和他们叙叙。”
白起宁淡淡道。皇后想要去宛城?魏青当即提出反对意见:“望娘娘三思,魏青以为娘娘凤体为重,当早日回宫,皇上还在宫中挂念娘娘。”
魏青是为皇后的安全着想,毕竟去宛城边关一带,一去一回又要耽误些日子。李宁安时常嚷嚷着想念父皇,白起宁当然也想早日回到李昭平身边,可是眼下总觉得不去一趟宛城不能心安:“本后出宫一趟实属不易,若不能见故友们一面,不知今后何日才能再见啊。”
白起宁一声叹息,魏青懵了下,尤其是白起宁最后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这是她见段逸的机会,若是错过今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娘娘,臣是担心……”“本后知魏统领是担心我的安全,宛城一带,有大哥的重兵驻扎,他人怎敢放肆?”
白起宁的话说服了魏青,魏青脑子浑浑噩噩的:“娘娘之令,臣必当从命。那臣就去安排,去宛城的事宜。”
“你先且派人去通知段逸,他做事谨慎细心,我们到了宛城后,就由他来安排。”
白起宁又道。听见皇后口中提到段逸的名字,魏青忽然心跳变得狂躁加速,面色有变:“是,娘娘。”
魏青脸上微妙的变化,白起宁都看在眼里,她早该想到魏青心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段逸。……晋都新野的皇宫里,皇帝拓跋翰酒宴群臣及家眷,为皇后举办盛生辰宴。大殿里歌舞升平,冷傲威武的拓跋翰高坐在龙椅上,雍容华贵的韦皇后坐在旁边的凤椅上,下面是几位颇有身份的妃嫔。雍怜坐在皇后下面,特别打扮了一番,在宴会上美艳动人,可谓是艳压群芳。可这又如何呢?人不如新,皇上近日素来宠爱容妃。容妃年纪轻轻,肌肤圆润腻滑,美貌可与雍怜争个伯仲。方才容妃还坐在雍怜的对面,雍怜这下抬眼看,见容妃已不在位置上了。雍怜疑惑着,容妃怎么擅自离场,她可是皇后一手调教培养起来的人,也是皇后压制贵妃雍怜的砝码。前几年雍怜在宫里正是盛宠,那阵子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还一时想着把皇后拉下马,她来做晋国的皇后。韦皇后也不与雍怜硬碰,而是以退为进,后来将侄女送进宫来,姑妈侄女二人共同侍奉皇上。雍怜紧了紧眉,她也是太大意了,那阵子恃宠而骄,惹了皇上不高兴也没有及时去赔罪,才让皇后有机可乘。正当雍怜想着这些,心烦意乱倒了杯酒喝,一曲奏毕,十来位奏乐师退下。白烟起,七位绝色舞姬上场,很快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眼球。雍怜大概是这生辰宴会上最不自在的人,她抬头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中间的红衣女蒙面身上,身姿婀娜、舞技出众,飞舞似蝶,艳惊四座。女子轻轻拨下面上的红纱,翩翩起舞,雍怜心里一紧,呵,原来容妃离席是早就有她的风头!这容妃姓韦名裹儿,冰肌玉骨,冷艳妖冶,入宫不久很快征服了拓跋翰,令拓跋翰痴迷在温柔乡中。雍怜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龙椅上的拓跋翰,果然拓跋翰被那勾人魂魄的眼神,风情万种的舞姿深深吸引住,连杯中的酒端着都迟迟没有喝下。这一刻,雍怜就知道自己该对拓跋翰彻底死了心,她已经没有胜算再斗得过皇后和容妃。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为拓跋翰生下了两儿一女,地位稳固,又有韦家支撑。雍怜入宫几年却无子嗣,想和皇后斗,如以卵击石,况且雍怜本就对这晋国皇帝没什么感情,不过是贪图权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