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外祖母提起说,姑母是擅长用剑的……”白青潇下一句话憋在了心里,他想请教白起宁剑法,可又顾及到白起宁皇后的身份,不敢开口。白起宁一眼看出了白青潇的心思,这孩子倒是很懂礼节,做事颇有分寸,显得少年老成白起宁不再二话,拿着剑迈步走向空旷的庭院中,身轻如燕,点剑而起,忽而骤如闪电出剑极快,招招有变,长剑剑锋映着阳芒四射。这精湛奇妙的剑法,看得白青潇惊呆了,白起宁的剑法不但攻气十足,而且舞得很好看,给人美的享受。李宁安拍了拍手掌,满脸喜悦高声嚷:“母后,你好厉害啊!”
白起宁舞了一段剑,停下来喘了口气,现在的体力是大不如以前,或许是宫里的生活太安逸,也少于练剑。“姑母的剑法,真让青潇长见识了。”
白青潇迎上前来,目光流露出又惊又喜的颜色。“呵,以前我是很喜欢舞剑。”
“姑母的轻功也好生厉害。”
白起宁心念一动,那轻功是在佛山跟江云学的,只学了六天,但进展极大。不得不说江云是个极好的老师,把练功秘诀都告诉了白起宁,白起宁也是很有习武天赋,有了江云的教授,勤学苦练也就事半功倍。“幸得高人指点,传授心得要诀。”
白起宁说这话时,不免想到了那白衣胜雪的盗圣,已经多年未见,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姑母口中的那位高人岂不是剑法、轻功更胜一筹?”
白青潇目光闪烁着精光。“他是盗圣江云,这天下没有人比他速度更快,没有人的剑法比他更快。”
白起宁眸光微闪。白青潇微微凝眉,他早就听说盗圣江云的名号,此人是江湖里的一个传奇,游弋风云,逍遥人间。白青潇对江云仰慕已久:“若是我能拜盗圣江云为师,那该多好。姑母与江云可是很好的朋友?”
“是,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白起宁答道。“那姑母今后见到江云,可能为小侄说个情。”
白青潇抿了下唇,羞于开口,可又不忍放弃这可能的机会,“青潇有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
白起宁淡淡点了下头。“若是姑母能再见盗圣江云,就说决阳县白青潇诚心拜师,请盗圣收我为徒。”
白青潇肃然道。白起宁迟疑了片刻道:“姑母只能答应你,若是见到江云,会帮你转达心愿。可江云会不会收徒,这姑母可做不了主。”
白青潇脸上露出满满的笑容:“好,多谢姑母!”
“姑母可把话先说明了,我也几年未见过江云,能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见他是不知的。”
白起宁又道。“是,青潇明白。姑母能答应我这个请求,我已经很满足了。”
白青潇朗声笑道。李宁安歪着头眨了眨眼,那个江云那么厉害么?李宁安听着母后与表兄的对话,心里记住了盗圣江云这个名字。白青潇站在白起宁面前,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起宁见状问:“还有什么想对姑母说的么?”
“姑母,恕我贪心,我还有一个请求。”
白青潇硬着头皮道。“只要我能做到,都会答应你。”
白起宁语气柔和,大侄子这么听话懂事,又文武双全,怎能让她不喜欢。“青潇想离开决阳县,去宛城见见父亲。”
白青潇脸上微微红涨,自白青潇出生以来,就很少有机会见到白戬,这两年白青潇年龄大些了,父子二人多是书信交流。白起宁怔了下,问:“你是想爹了?”
白青潇抬起头看着白起宁,目光满是坚毅神色:“侄儿想念爹,也想随爹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为姑母和爹爹分忧,今后做个威风的将军!”
听到侄儿的好志向,白起宁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姑母答应你,不过未时还早,现在就算姑母答应,祖母也舍不得让你离开。不如,等你满十四岁再去军营建功立业?”
白青潇凝重了下眉头,姑母开了口他不敢忤逆,扬起嘴唇:“好,我先在家里熟读兵书,今后再去边关帮爹爹。”
李宁安摇晃着脑袋,仰着头看白起宁:“母后,当将军很威风吗?表哥这么想当将军。”
“是啊。”
白起宁柔笑着摸了摸李宁安的头,“将军保家卫国,抵御外敌,虽然威风,但也是很辛苦的。”
李宁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头盯向白青潇:“那就祝表哥早日当上大将军喽。”
“哈哈哈,好啊,多谢公主表妹吉言。”
白青潇笑颜开怀。笑声回荡,白羽扶着杨淑华走过来,明媚的阳光照映在众人的脸上,其乐融融。“都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杨淑华嘴角扬起弧线。“外祖母。”
李宁安小跑到杨淑华的跟前,这些时日的相处,李宁安与白家亲人们亲近了许多,“表哥说,以后要做个大将军,大将军可迷人呢,女孩儿们都喜欢。”
杨淑华附和笑道:“好,很好。”
杨氏早就看出来,青潇这孩子性子随他爹爹,从小便心怀大志,今后能撑起白家。“公主表妹!”
白青潇脸色涨得更红了,总觉得不太好意思。白起宁见白青潇难为情的样子,就岔开了话题,对白羽道:“羽弟,过两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这个新郎还不快去张罗自己的事儿。”
“是,谨遵皇后姐姐之令。”
白羽拱了拱手。不一会儿,雨燕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后面的侍女端着红豆冰糖汤,李宁安这个小吃货欢欢喜喜吃糕点去了。秋天的黎明,天还没有全亮,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决阳县白府门前出发,去离这儿百里远的朱家。鼓噪奏乐声喧嚣,白羽身着红色喜服,坐在领头的骏马上。白青潇也坐骑在马上,随小叔前去迎亲。白起宁扶着母亲杨氏,这家里一行人凝望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杨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儿子总算遇到了喜欢的人,对儿子、儿媳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简单而美好的期待。“娘亲,羽弟他们走远了,我们先回去等着。”
白起宁柔声道。“好。”
杨淑华连连点头,眉梢间都是掩不住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