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后,便一直凝视着她。平日里皇后少于正装打扮,今日盛装出席,令李昭平眼前一亮,惊觉白起宁的美貌与气质。或许是老夫老妻吧,李昭平已许久没有好好如此端详她的容颜,况且在他心里,她从不是容貌绝色的大美人。可今天浓妆美艳的她,着实令李昭平惊艳了。李昭平负手而立,龙姿凤章,天质自若,往那儿一站便是君临天下的傲气,不过白起宁也算是见惯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祭祖大礼完成,白起宁先且回去,盛装繁重的她,迫不及待想洗漱换回便装。雨燕端着铜盆,请皇后洗手,笑容满面道:“娘娘,方才皇上的目光一直在看你呢。一定是娘娘今日美艳动人,把皇上给吸引住了。”
“是吗?”
白起宁原本没有理睬李昭平的眼神,经雨燕这么提醒,是觉得李昭平今日见她的目光怪怪的。“可不是吗?娘娘现在这样打扮着,可美了。”
雨燕欢喜道。白起宁本是要换装的,但雨燕这么一赞,心里有些飘飘然,就走到妆台那边去,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真的好看么?”
白起宁心底里还是在乎自己容颜的,尤其是在意李昭平如何看她。雨燕连连点头:“娘娘平日里几乎都是素颜,爱美之人人皆有之,皇上也是喜欢看打扮得美美的娘娘啊。”
平日里白起宁只觉得打扮很费时费心,不过想来雨燕说的话很有道理,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妻子美丽呢?于是白起宁只是换了装,没有卸妆,她想等会儿李昭平应该会过来陪隆儿、宁安用午膳的。快到正午的时候,李昭平便来了,也换上了便装,刚踏入大殿,小宁安就欢欢喜喜扑了上去:“父皇,父皇——”李昭平冠服端严,见小公主跑过来,露出和善的笑容,抱起她:“朕的宁安。”
古灵精怪的李宁安也看得出来近日父皇和母后在闹不和,父皇都少于来婉仪宫,于是小脑袋凑到父皇耳边:“母后等了父皇好一会儿了,可想着父皇呢。”
“是么?”
李昭平听了这话,心情大好,就在小宁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参见皇上,娘娘在内屋。”
雨燕迎上前来参拜,随即给李宁安使了个眼色。李昭平放下怀中的李宁安,轻轻拍了下女儿的头,而后挺身走进内室。她背着身,左手拿着红炼剑,用手拿着锦帕抹剑。自入宫以来,白起宁很少会用剑,偶尔也是一时无聊手痒时,会练会儿剑,感觉剑法生疏了许多。“起宁。”
李昭平站在她的身后唤了一声。白起宁一怔,是李昭平来了,竟然宫人提前没有通传,转过身去诧异看着他:“皇上。”
“哈哈,起宁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还在生朕的气,想着要拿剑刺朕一下不成?”
李昭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皇上这是什么话……可说折煞我不成。”
白起宁收好了剑,嗔了他一眼,“我正有一件事,想与皇上商量。”
白起宁想带着李宁安离开蓉城,去决阳县走一趟,想带着女儿去看望娘亲和四弟,前几日她接到四弟白羽的来信,下个月初八是白羽成亲的日子。其实在收到这封信之前,白起宁就想出宫走走散心,正好四弟成亲是个理由。“什么事儿?”
李昭平呵呵一笑,走近过来,一手搂住白起宁的腰。“下月初八,是羽弟大喜之日,我想去决阳县为他庆贺。”
白起宁低下了头,不知道李昭平是否准许,按理说来白羽成婚,皇后只需要送去一份礼物已是恩赐。李昭平顿时皱了眉头,白起宁要离开蓉城,离开他,他可一刻也舍不得:“你想去决阳县?”
白起宁咬了下嘴唇,李隆是太子,不能轻易离开皇宫,否则她还想带着隆儿也出去看看:“恩,顺便也带着宁安去看看娘亲,还有……宁安这孩子在宫里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这样也不好。我想让她看看外面普通百姓的生活,她以后能做个懂得体恤百姓,不娇惯的公主。”
“既然皇后想去,就去吧。”
李昭平一手轻轻捧起白起宁的脸,他不会阻止她,“记得,早点回来就好。”
“皇上……”白起宁抬头,凝视着他俊逸的轮廓。李昭平俯下头来,以唇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柔声道:“朕知道前段时间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想出去玩玩,朕都依你。你本来就是不喜欢宫中生活的,是为了朕才留在宫里,见不到那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