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赐我礼物啊,你哭喊两声,太后就心疼了,把玉镯给了你。而我呢?我就算头破血流,太后会真的心疼吗?”
“那些小事儿,你就一直记仇,成为你恩将仇报的理由是不是?你就只记得太后和我欺负你,不记得我们的好!那年你发烧病重时,太后急得不休不眠,守了你一夜啊!宫里的其他皇子公主排挤你,欺负你,嘲笑你,难道不是我挡在你的前面,帮你把他们骂退?李纯沅,你扪心自问,没有太后和我,你现在的生活比现在会苦恼多少!”
“是,没有太后和你,宫里根本没有人把我当做公主!可你的光环,太后的偏心,却压抑得我更加难受痛苦!”
白起宁看着嘶吼落魄的李纯沅,忽然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长乐和李纯沅相互吵得情绪异常激动,白起宁赶紧上前去,拦住了李长乐。“四公主,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和她斗嘴的。”
白起宁凑到李长乐的耳边,示意李长乐不要再争执下去。白起宁清了清嗓音,故意道:“即便九公主以前在宫里受了些委屈,可现在与九驸马在宫外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九公主又何须再提往日之事。”
“那个连珏,跟你们一样,也不过是把我当个玩物!他跟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一样可恨可憎!”
李纯沅暴跳如雷。“公主!——”后面的传来了连珏淡淡的声音,他大步走了过来,把李纯沅拉到一边,“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衣裳不整,头发凌乱,还不快随我回屋换件衣服。”
不能让李纯沅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连珏拉住李纯沅的手,拽着她离开庭院。“放开我,放开我!”
李纯沅奋力挣脱,连珏不肯放手,彪悍的李纯沅一个巴掌重重呼到了连珏的脸上。连珏握紧了拳头,却不敢还手,仍旧是面不改色将李纯沅拖走。院子里的仆人们还有侍卫们个个装着若无其事,而方才的那场闹剧都看在眼里。“四公主,既然已经把九公主送回来,交给了九驸马,我们也该走了。”
白起宁递了个眼色。“恩,回去吧。”
李长乐脸上露出了轻笑。李长乐回到宫里,第一件事便是请见父皇,把李纯沅惹出的乱子,以及在司空府的闹剧,告诉了李崇昱。“这个李纯沅,实在不像话!”
李崇昱恼得面色铁青,皇室的面子都被李纯沅折腾尽了。“九妹还说,驸马连珏不过是利用她,把她当做玩物,他们夫妻不过是逢场作戏。”
李长乐又道。“朕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儿来,真是卑贱女子的种!”
李崇昱黑了脸,“去查清楚,她跟那个连珏,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为什么会让他们两人成婚!”
“是皇后娘娘赐的婚约,娘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娘娘就是天。”
李长乐应声,把独孤禧也扯了进来。李崇昱的脸色更难看了:“什么意思?”
李长乐叹气道:“娘娘前不久不是又赐婚白起宁与聂长生了吗?可这两人心里,都是不情愿的,而且我听说,聂长生原本已有订婚的女子。”
“喔?有这回事?这个皇后,怎么胡乱指婚!”
李崇昱颇为不满,以前也不曾过问那些婚嫁之事,“那聂长生既然已有婚约,还指婚给白司徒,岂不是贻笑大方!”
“可是又有谁能忤逆娘娘的心意呢。”
李长乐缓缓道,“聂长生心中另有他人,却因娘娘非逼着要娶白起宁,白起宁是倔强的女子,因为这事儿,闷闷不乐好多日了。”
李长乐认定,父皇李崇昱是个极重颜面的男人,独孤禧如此作为必定会引起父皇不悦。“那朕就下一道旨意,解除白起宁与聂长生的婚约,白起宁的终生大事,凭她自己做主!”
李崇昱瞠目道。“父皇圣明,白大人听到父皇这般体恤,必定更感恩效忠于父皇。”
李长乐笑盈盈道。在李长乐的极力游说下,李崇昱下了这样一道旨意,引起了一些背后议论声,皇后下旨赐婚,皇帝下旨撤婚。从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上,白起宁看得出来,皇上与皇后之间已有了裂缝不和。毕竟皇上多疑,上次中毒之事,他心里并非完全没有怀疑的。三天后,白起宁正在白府与苏仪商议些政务要事,传来连府令人震惊的噩耗,九公主李纯沅在自己的寝房中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