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雁得知后愤怒不已,看来这一路上段逸在广陵候的耳边,进了不少谗言。于是安落雁也设下一计,拿自己的贴身丫头晓玉做诱饵。既然不想让她好好过,那她也不会让别人活得舒服。“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若是侯爷当众宣读了休书,那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晓玉一边说着,一边为安落雁梳发,长长的青丝挽成别致的发髻。屋子里的气氛,死气沉沉。安落雁望着铜镜里的容颜,面若桃花,沉鱼落雁,又如何,天下美人这么多,各有秋色,广陵候还不是很快就玩腻了。这美貌带给她的荣华富贵,也只是一时的,她想生个儿子,保住自己的位置。在刚做上七姨娘的时候,广陵候日日承欢,她也有了身孕,可还不到两个月,孩子就没了。没了……都怪她自己太不小心,低估了广陵候府的其她女人,在痛失府中胎儿之后,安落雁要做的,就是为未出生的孩子报仇,让那些毒害她的女人,也尝尝失去骨肉的滋味。或许是这两年来,她坐下的恶毒之事太多,所以上天要惩罚她,后来她一直没有再怀上胎儿。“晓玉,你跟我以来,我待你如何?”
安落雁侧过头去,嘴角微扬,看向侍女。“七姨娘待晓玉甚好。”
晓玉忽然感觉到安落雁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阴冷,吓得双腿发软。“我要借你一样东西,你肯借吗?”
安落雁又问。“我……我有什么东西可以借给七姨娘?”
晓玉小嘴长得大大的,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每个人都要这件东西,借给我也是一瞬间的事儿。”
安落雁站起了身,走到晓玉的身后。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安落雁冷声一问:“谁?”
“是我,刘生。”
他是广陵候的门客,也正是广陵候令他写下休书。然而刘生与七姨娘的关系甚好,他能在广陵候身边讨个好的职务,也多亏了安落雁的相助。安落雁若是被休失宠,对刘生没有好处,他也收了安落雁不少银子。“进来吧。”
安落雁神色紧绷。刘生进来了,手里握着一柄剑,剑被布缠上了。刘生赶紧关上了房门,将布去掉。晓玉大惊,走向刘生:“这,不是段逸的剑吗?”
“没错,这就是段逸的剑。”
刘生面露笑意,他请段逸喝酒,在酒里下了药,灌醉段逸,此时段逸已经醉晕过去了。“晓玉,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安落雁招了招手。晓玉回过身去,走向安落雁,就在下一刻,刘生从背后偷袭,一手捂住晓玉的嘴,另一手中的剑从她的背后深深刺入她的肚子,穿肠而过。安落雁眸光冷冽,望着惊恐疑惑、身子不停挣扎的晓玉,倒在了地上,很快没了呼吸。“晓玉,谢谢你把命借给我。”
安落雁望着血泊里的晓玉,面无表情,“刘生,一切按计划行事吧。”
“是,七姨娘。”
刘生得神不知鬼不觉把这尸体搬进箱子里,运到段逸醉酒的酒楼客栈房间里去。……“杀人了,杀人了!”
店小二吓得满脸铁青,连滚带爬地从一间屋子里爬了出来,里面有一男一女没穿衣服,男人手中握着剑,女人已经被一剑穿体而死。酒楼忙报了官,段逸被衙门的人抓去收押,威县的县官重审段逸,才知道他是广陵候的人,赶紧派人去禀报广陵候。赵湛得知段逸在酒楼奸-杀女子,大惊不已,而这女子居然还是安落雁的侍女晓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湛正在狂怒之中,他广陵候府的面子都被丢尽了,这件事整个威县都在传言。“那段逸本来就不是好人,起先向妾身讨要过晓玉,晓玉是妾身的贴身丫头,妾身自然是舍不得的。没想到,后来段逸竟然因此而嫉恨陷害妾身,今日更是对晓玉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儿来。”
安落雁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安落雁与晓玉情同姐妹,没有人会怀疑她,杀了自己最信任的侍女,去陷害段逸。所以安落雁只能疼痛割爱,对晓玉下手。“段逸,段逸!这个畜生!”
广陵候心中暴怒,指着刘生道,“告诉这儿的县官,他是死是活,本侯不管,秉公执法便是!”
“可是那段逸坚持自己是冤枉的。”
刘生忙道,试探广陵候的口风。“冤枉?哪儿那么多冤枉,本侯对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广陵候吼道。刘生与安落雁相互递了个眼色,他遵命离去,专程见了县官:“广陵候的意思是,尽快结案,把那个犯人处置了,免得侯爷看着闹心。”
县官连连点头,表示懂了广陵候的意思:“可是,那犯人不可签字画押,口口声声喊着冤。”
刘生目光狠辣:“在大人的牢狱里,能让一个人签字画押的办法,有很多吧。”
“是是是,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办。”
刘生办好事儿后,就回来向广陵候交差,经县官查案审讯后,人证物证俱在,段逸的确是杀死晓玉的凶手,晓玉的剑伤,与段逸的佩剑恰好吻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湛心里堵得慌:“好了,本侯知道了。去,请蜀国的司徒大人来一趟,我有话想跟她说说。”
白起宁也是刚刚得知段逸出事,在刘生那儿大致了解情况。“你们都下去吧,本侯有话跟司徒单独谈谈。”
广陵候挥了挥衣袖,让屋内的侍女、刘生等人退下。白起宁见赵湛头痛不已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是想救段逸的,不过先前一时大怒,放了狠话不救段逸,现在不知如何改口。“段逸连周家小姐的美貌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奸-杀晓玉。”
白起宁一语戳破最大的破绽。“是啊,换作别人迷恋美色铸成大祸,我也就信了。可是段逸不是那种人,而且晓玉的姿色也……”广陵候翻了个白眼,一个丫鬟虽有些姿色,可也就是中等偏上。得知段逸犯案的那个时候,赵湛气得没有多想,后来气消了,也就觉察到异样了。“会不会正如段逸所言,是七姨娘陷害他?”
白起宁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