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听后,原本还强撑着的镇定一下子就坍塌了。说到底她如今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姑娘,纵然心狠手辣城府过人,也不可能不把自己的脸蛋当回事,清楚地感觉到冰冷的铁器从自己脸蛋上轻轻移动,心下怕的厉害,狠话也不敢放了。作为女人,她清楚对另一个女人服软撒娇是没有用的。
她手下高手已经紧禁围住水榭,可眼看俞凌波的短剑死死抵住赵敏如凝脂的脸蛋儿,是谁也不敢妄动。 中有个仆人打扮的人道:“俞女侠,你也是女子,怎么能拿女子的相貌开玩笑,这可不是名门正派的做法。”凌波眉毛一挑,原来这些人早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装糊涂罢了。 此时陆和骂道:“天下竟有这等道理,杀人放火金腰带,名门正派就该被欺负,你们擒拿我中原豪杰,如今下毒加害,我师姐所为不过小小惩戒,若是再啰嗦,她可什么都敢干。”
陆和没喝酒,自然也没中毒。此刻又有阳顶天和张无忌在身边,他安全的很,再不掩饰对朝廷的恨意,想起宋青书四肢骨折,两位师伯和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们下落不明,他只恨自己从小教养太好,没有办法骂出更难听的话来。
张无忌这边无人阻止,于是就取过清水,捏碎深紫色的根须和碧绿小球茎,调入清水,分别给殷天正等人服下,嘱咐他们如何运气排毒。又对赵敏说:“绍敏郡主,您下毒的心机直是匪夷所思。这种水仙模样的花叫作‘醉仙灵芙’,虽然极是难得,本身却无毒性。这柄木剑乃是用海底的‘奇鲮香木’所制,本身也是无毒,可是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了。”周颠听了,大为懊悔。拍腿叫道:“都是我不好,谁叫我手痒,去拔出这倚天剑来瞧他妈的劳什子。”
张无忌劝道:“她既处心积虑的设法陷害,周兄便不去动剑,她也会差人前来拔剑下毒,那是防不了的。”
阳顶天颔首道:“张少侠说得有理。你等不要多想,运功调息就好。”
只是中毒到解毒还需要些时候,阳顶天有心打开神箭八雄,拄着拐杖到凌波身边去助阵。因为作为顶级高手,一代宗师,他也能看出来相比于张无忌大巧不工的精深内力所保证的稳定发挥,凌波练得武功似乎有一点问题,造成她可能关键时刻会因为内力而掉链子。 可是那边也防备地很,眼看好几个人已经离凌波很近了,凌波此时也顾不上吓唬人,直接把短剑抵在赵敏脖子上,确保什么高手也不能在她下杀手之前阻止她,这些人果然不敢轻举妄动,那可是王爷的嫡亲爱女啊,不管是死了还是毁容了,他们这些人可都得不得好死,他们不知道宋青书知道了赵敏的真实身份并且告知了六大门派和明教,这才让凌波一开始就目标明确。直接擒拿赵敏,也抓住了这些人的七寸。 赵敏经过短暂恢复,脑子又开始转动,主动道:“小姐姐,咱们初见也十几年了,如此叙旧实在尴尬,刚才算小妹无礼,在这儿跟你赔不是了,只是你就算抓了我,这绿柳山庄里有多少人,布置了多少机关,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语气显然想和凌波谈判。
偏偏凌波不以为然,道:“我们这里有阳教主,殷法王和十几位明教高手,我和无忌师兄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就算杀了你,难道我就出不去了,郡主娘娘还是别取巧的话,不然我爹不见了踪影,我做什么谁也管不得我,不过对于你们这些鞑子,恐怕不知道什么叫‘父之仇,弗与共戴天’的,要不你找个阿大阿二的,看看这些数典忘祖之辈能不能给你讲讲!”赵敏脸色又是一白,强笑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到了这份上,就不用跟我装了。”
凌波恨恨道,接着冷笑一声,内力一吐,立时封住赵敏身上大穴,让她动弹不得。想了一下,父亲和师伯等人必然不是关在这里,要人也是无用,复又道:“当年就是那个丐帮的叛徒,化名叫阿大的,趁着我娘身怀六甲,想要为难我们。若非纪姑姑死死抱着我乘坐浮舟而走,今日哪里还能给你讲道理!不过对你这等蛮夷,我也说的太多了,无忌师兄,你昨天不是说古籍记载,西域有一路外家武功,疑是少林旁支,手法极其怪异,断人肢骨,无药可治,仅其本门秘药可救,然此膏如何配制,却其方不传。正好可解青书师兄,叫什么来着?”
张无忌赶紧道:“叫做黑玉断续膏。”
凌波道:“好,请你郡主娘娘吩咐人给我们取来吧。”
眼看赵敏还是有些犹豫,凌波也发了狠,短剑“簌簌”一转,竟然斩断了赵敏外裳的对劲,弄得绸衫瞬间滑落,露出里面的中衣。
赵敏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被她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周围汝阳王府的高手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平日里对女子极尽猥亵,但是对方乃是郡主,不自觉地都转过头去。 这时赵敏再也忍耐不住,纵然心里已经恨得要把俞凌波千刀万剐,此刻语带哭腔地喊道:“阿大、阿二、阿三,你们都退后,把解药也给这位张少侠。”几人稍微一迟疑,但看凌波实在不是好说话的,只好递上一个瓶子给张无忌,张无忌大喜之下没有任何怀疑,就要放进怀里,阳顶天和殷天正看的都有些皱眉头,但凌波说话却更快,道:“无忌哥哥不急,请先过来。”
只见她衣衫微动,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想请郡主也试试这种药里有没有加些什么不该该加的东西,不然我师兄已然痛了这些日子,我这人护短得很,可是怕极了他再受第二遍罪,想来郡主也有兄弟,自然能理解,更是也不会拒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