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接着赶路,但还是耽误了一日才到的武当等人调养之客栈处。这原因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穿过一片草地后,又见松软的土堆和一排矮树,跟来的说不得道:“这里有些古怪!”
。他跟厚土旗一向关系不错,也懂一点,于是从一名本旗教众手里接过一把铁铲,在地下挖掘起来,过不多时,赫然露出一具尸体。尸首已然腐烂,面目殊不可辩,但从身上衣着看来,显是昆仑派的弟子。冯元声心道:“若是他们本派掩埋,决不致如此草草,显是敌人所为。而明教大众人马才刚刚下山,绝不是他们所为,只是不知我崆峒派如何了?”
言语大为忧虑。
但想归想,他还是和明教教众一起将大坑中横七竖八的堆着十六具尸体一一整齐埋葬。 又行一日,远远附近绿树村边合,乃是大漠深处一处偏僻城镇,人烟稀少却也有点生活气息。陆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清风客栈”,正好莫声谷迎面走了出来,见他们来了,哀叹不已,说不想老江湖却着了道。 崆峒派这边也拜见了武当张四侠和莫七侠,至于殷梨亭还没能下床就先未见,等到听了武当遭遇,也是惊叹不已,更加为自家门派担心。 阳顶天表明了明教绝对没有谋害六大门派,且愿意修好的念头。大敌当前,大家反而好说话。张松溪忧心道:“大哥和二哥何等武功,竟然遭人暗算,现在六大门派都栽了跟头,不过大家为了回中原都留下了马匹和接应人手,还是应该联系上他们,一来不要产生误会,二来群策群力,也好救人。”贝锦仪道:“张四侠放心,静空师姐她们已经安顿好了,何时需要我点燃烟花她们就能前来支援。”
冯远声也道:“我崆峒派留守的人马全都在此,据我所知,昆仑派因为离得近,却是没有接应人手,但华山派的接应人手应该在狮子岭一代,晚辈愿意去请他们过来。”
至于少林寺的后备军,他们谁也不知道在哪儿,只好凭运气找找。 阳顶天也无奈,只好飞鸽传书回本教,调动一些五行旗的好手来助阵。如此大家各司其职,张无忌身世为少林寺忌讳,贝锦仪便带着陆和随便走走,碰碰运气。 张无忌一时无事,就去伺候殷梨亭换药养伤。殷梨亭一剑穿腹部,可不是几天能养好的。 却说贝锦仪往东南不过走了几十里,就遇到了山丘,正欲绕过去,忽然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也怕错过了师门信息,赶紧过去查看,这一查看不要紧,还真让他遇上了熟人,只见三个头陀在攻击一个持剑少女。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前十几日从光明顶跑下来的俞凌波。 赵楷大喜就要上去,还好贝锦仪拦住了他,呵斥道:“你也不看看对方都是什么人,没得去给俞姑娘添乱。”
赵楷解释道:“师姐容禀,小弟怎么不知道自己本事低微呢?只是想去帮一下.....纪晓芙纪娘子和武当派的宋公子。”
说罢顺手一指,只见凌波对敌处十步开外有棵红柳树,宋青书和少林寺的圆业显然伤得很重,倚着树干喘粗气,肉眼可见在流血。纪晓芙正拿布条给他包裹伤口。
如此情况,也就怨不得俞凌波下的都是杀手了。武学有言:一寸短一寸险。凌波因武学路数和家传关系,常使用短剑,但对面三个头陀都用的是禅杖,那就再以短剑相对就吃亏大了,万幸大战刚过到处是散落武器,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堆钢刀虎虎生风一般运用,运功使力。 强行将武功稍弱的头陀将禅杖架低低架起,凌波撤刀就转圈,顺着禅杖就滑到那人右侧,挥刀砍他肋下,不待其同伴救援,又如同一个泥鳅一般一个扭身转到此人背后,竟是变刀法为剑法,一个“推窗赏月”将这人头颅刺穿,再看时哪里还有活路。 另一个矮些的头陀悲愤交加,挥舞禅杖就要来报仇。他的武功明显高出先前那人很多,肉掌相对凌波隐隐吃亏,只好放那禅杖贴着身体掠过,不待站起,双脚往前连走,以膝为轴,身体似大蛇般甩起,两口刀寒光闪闪,直奔那头陀胸前来。这一招又快又凶,万幸那头陀有所准备,不敢轻敌,当下使出浑身力气猛拖禅杖,那禅杖似龙舟蹿回来,当当两声,将双刀撞开。 谁知凌波也有后手,兵刃离手,双手立刻化爪,直挺挺往头陀面门击去,这一招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凌厉之势力着实可怕,叫那头陀后退好几步才避开。 最后一人想趁机后面偷袭,却不知凌波背后生了眼睛一般,抓住那人的禅杖,竟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竟然让这两个头陀的禅杖击打在了一起。这两人都是力大无穷之人,若有凌波挨个对付,确实困难,凌波修习乾坤大挪移已经有所成就。转诺之间借力打力,这几下交手占尽便宜。 这兔起鹘落之间,三人竟然已经过了十余招贝锦仪和赵楷都看直了眼,一时竟然忘了去纪晓芙哪里,她们不是没见过凌波出手,但这叫两人互打的办法真的是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那也是当初朕可以说是“虬离大海掀千浪,虎出深山吞活牛”。 但是明显为首的头陀武功更高一层,他见着正面抵挡凌波不能过,竟然想去抓纪晓芙更人为人质,殊不知凌波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以动制动之策,脚踏四象,大踏步腾挪,钻到那一人身后去,径直抓住他的后劲儿,喝道:“秃驴听着,你再敢往前走一步,姑奶奶立刻捏碎他的头骨。“ 凌波之凶悍,他们是早有见识的。那矮些的头陀看师弟被擒,终究不能无动于衷,咬了咬牙,道:“俞姑娘,我等知道纪氏是你养母,宋青书是你师兄,他两个我们不再难为,但这少林寺僧人我却要带走,两个换一个,你总不吃亏。”凌波点头道:“的确不吃亏。”
圆业听到这边的动静,睁大了仅剩下一个的眼睛不可置信,却听凌波道:“可是我却心亏了,今日我能看着你们这些爪牙掠走少林高僧以他们的名义为祸武林,那将来我武当也不免遭此厄运。将来峨嵋、昆仑有何能免?武当门下没有这样的人。所以今日至此,就只能战到底了。”
说罢一个手刀劈晕了那个头陀,忽然跳转步伐攻来。
圆业忽然叹息,对一旁的宋青书道:“小僧之前如此得罪武当......世人都说张真人座下皆豪杰,和尚今日算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