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你的时候各种思念,可是见到你之后回去后又更加想你。日复一日,我似乎对你更加……痴迷。”
夜色中柳昭明的声音有些喑哑,白茜垂眸静静的听着,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才抬头。她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柳昭明,不是周清渠。 但是这会儿他的眼神非常哀伤,在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白茜的眼眶也不自觉的泛红。她一共见了柳昭明两次,这次是第三次。前两次她一滴泪都不曾掉,可是这会儿白茜是止不住的鼻酸。 柳昭明稍稍换了个姿势,将重心放到了另一条腿上。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从他出车祸到现在才两个多月,委实不能长时间站立。 白茜看着他,忽然就心软了几分:“去楼上说吧,你能走吗?”
柳昭明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当即点头道:“当然可以。”
他都没想到今天还能去白茜的住处,这不是意外之喜是什么? 看这两人往小区内走,阮橙拉了洛珈一把,两人撒丫子就往电梯处跑。像是这类的公寓楼,电梯都很紧张,两人在电梯处等了约莫有五分钟,电梯还不曾下来。 阮橙惴惴的:“要不……我们走楼梯?”
洛珈:“馊主……” 白茜和柳昭明也到了电梯处,白茜微微拧眉:“你们……” 洛珈板的住一些:“我们看今天月色不错,在外面散散步来着。”
阮橙忙跟着点头:“茜茜姐,你们谈好了?”
她这话还不如不说,一说就暴露了她们俩偷看的举动。柳昭明好笑着摇摇头:“你朋友?”
白茜笑笑:“魏小姐的朋友,我们今天在魏小姐家做客。”
柳昭明也不惊讶,他的人时时都盯着书吧,他自然知道白茜和西尔维娅谈的来。只是他不曾想到白茜居然能够去碧水嘉园,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至于眼前的这两个女生,她们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电梯到了,阮橙和洛珈哧溜一下进了电梯,进去后更是缩在角落一言不发。白茜和柳昭明更是话少,一时间电梯里的气氛静谧如水。 阮橙站在一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洛珈就淡定的多了,眼神几乎将柳昭明全身都扫视了个遍,许久才低头轻笑一声。 柳昭明自然也听到了,他微微扭头看着洛珈:“你笑什么?”
洛珈也坦率:“你和向磬很像,异性缘很好。”
向磬嘛,柳昭明认识,当然了前几年向磬的花边新闻的确不少。他只是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女生怎么这么敏锐?居然能够看出这些? 电梯在十二层停下,白茜率先出去,柳昭明这会儿也无暇再想这些。在电梯门关上后,阮橙才松了口气:“洛洛,你胆子好大。”
洛珈:“怕什么?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阮橙好奇:“你怎么知道向总异性缘很好?”
洛珈没好气:“以前网络上的新闻太多了,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阮橙:“这样啊,你说茜茜姐和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洛珈:“谁知道呢?反正也和我们无关,我们过好自己普通人的生活就好了。”
阮橙也是个听劝的,她顺势就找了别的话题:“明天周末,我打算回去找我爸妈借点钱。”
洛珈顺口问了一句:“要我陪你一起吗?”
阮橙摇头:“不了,我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你帮我,我要自己立起来。”
阮橙这么说洛珈挺高兴的,这也说明阮橙是真的成长了。 再说柳昭明和白茜这边,跟着白茜进屋后,柳昭明环视了眼整个公寓:“在梦里看到过无数次,如今真实来到这里,感觉一切熟悉中又带着陌生。”
白茜端了两杯茶水从厨房绕出来:“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柳昭明笑笑:“我最近烟酒茶都不能碰,白开水挺好的。”
白茜也不故意吊他胃口,将西尔维娅的情丝一说说了一遍。柳昭明沉默许久:“没有办法吗?”
白茜很冷静:“有,只要你狠的下心,情丝也不是不能斩断。”
柳昭明苦笑:“我怎么可能狠的下心?我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
如今就是个无解的难题了,他对周清渠是感激的,就算周清渠有自己的私心,可柳昭明丝毫都埋怨不起来。 因为他是最大的获利方,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了。相比较而言,白茜和周清渠都很可怜,一个失去了陪伴多年的伴侣,另一个从此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尤其是在梦里看到白茜曾经的生活的时候,柳昭明不可抑制的对这个女生产生了一种近似于心疼的感觉。在他看来,白茜确实过的很辛苦。 白茜:“在别人看来我很孤独很痛苦,但是说实在的,那十年间我觉得很幸福。因为我们朝夕相处,尽管我不能和他有直接的交流,但是我知道,我们一直在一起。”
柳昭明:“你就不能看看别人?”
白茜好笑:“看看你?你自己都说了,你不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你就不担心我把你看做清渠的替身?”
柳昭明:“我相信你是个理智的人,分得清我们谁是谁。”
白茜叹气:“是,我知道。如今你举手投足之间清渠的痕迹越来越少了,想来有些东西你也逐渐忘记了。”
柳昭明:“是,但是关于你的种种,我一直都记的非常清楚。”
白茜:“你只是受到了清渠记忆的影响,慢慢的你会恢复过来的。至于情丝一说,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比我年轻貌美的太多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喜欢的。”
“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困扰了。”
柳昭明摇头:“刚刚那个女生没说错,我一直以来异性缘都很好。但是就在年后,我忽然就对美色了无兴趣,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有结婚的想法。”
“可是很奇怪,如今见到你,我忽然觉得结婚也不错。就算是强扭的瓜,我也想知道它到底甜不甜。”
白茜眨眼,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他在对自己宣言吗? 柳昭明已经起身:“我先回去了,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柳昭明走后白茜沉默了许久,她承认柳昭明最后的那几句话的确让她有些触动。可是让她对柳昭明有别的想法,的确为时过早。 在这个世界上,周清渠是对她最好的,拥有过这么美好的爱情以后,再看别的都索然无味了。 西尔维娅在家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关键是她也没想到柳昭明会有这么个决定,对于柳昭明和白茜之间的走向,她这会儿的确有些好奇了。 这种真人cp不比那种恋综工业糖精来的好磕? 霍予淮在她身边坐下:“很高兴吗?眼睛都笑眯了。”
西尔维娅摆手:“你不懂。”
霍予淮好笑:“是,我不懂,池影今天说了一嘴,韩琪的专辑快发了,公司让她有时间带带韩琪上综艺,也算是老带新吧。”
西尔维娅:“池影是演员,韩琪是歌手,两人路线并不重叠。池影没别的想法吧?”
霍予淮:“她当然没有了,她报名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最近她也没看得上的好剧本,就想着去综艺里转转。”
“她留下了两张门票,下周二直播,你有没有时间去看现场?上次你去看她的节目还是她参加姐姐的时候。”
生活着实有些无趣,西尔维娅也的确想找些乐子:“那就去看看吧,什么节目啊?”
霍予淮卖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你绝对猜不到池影的身份。”
西尔维娅也不现在就刨根究底,就像霍予淮说的,去了就知道了。她揪了揪熊熊的小尾巴:“带它去洗个澡吧,今天可把它闷坏了。”
平时家里没别人的时候,熊熊在家哪儿都去得,家里一有客人,熊熊就得要去“关禁闭”,整整一天下来,熊熊在系统空间内都要闲的发慌了。 好不容易人都走了,熊熊这会儿就腻着西尔维娅撒娇。大概意思就是它不想要去关禁闭,想要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霍予淮抱过熊熊,再掂了掂:“走,带你下去洗澡去。你早点休息吧,我一会儿就不送它上来了。”
带着熊熊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再给它布置好口粮,为了安抚这小东西,霍予淮还给它泡了一瓶羊奶。看着小家伙抱着奶瓶靠在金子怀里吧唧嘴,霍予淮摇摇头,幼崽小时候的确让人心软。 周末一大早,阮橙老早就起床收拾。她出门的时候洛珈还没睡醒,阮橙也没叫她,给她留了张字条后就出门了。 Z省的地铁很繁忙,只是阮橙出门的早,这会儿没到上班高峰期,阮橙很幸运的拥有了一个位置。靠着车窗,阮橙不断盘算着回去后见到父母她应该怎么说。 到达小区楼下的时候阮橙顺手买了一兜子水果,毕竟如今那是她大哥家,不是自己家了,上门做客的到底她明白的。 只是如今想到还是难过,明明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忽然间天翻地覆,她就那么被从那个地方驱逐出来了。 她回去的时候很巧,到楼下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刚刚买菜回来的阮妈。阮妈看着她手中的水果嗔怪道:“你工资又不高,买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阮橙接过阮妈手里的一个重些的袋子:“客人怎么能两手空空的上门?”
阮妈叹了口气:“你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阮橙:“是有些事。”
她顺势就将买房的事说了一遍,一听说合同都签了,还是以这个价格拿下来的,阮妈喜上眉梢:“真的?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阮橙:“我哪儿有这样的本事?是洛珈的一个姐姐人脉广,她昨天下午特意带着我们去看房的。我还见到了冯氏地产的那个大老板,可气派了。”
阮妈:“看来你那个朋友洛珈也不是个普通人。”
阮橙无意多说洛珈的私事:“情况就是这样,我想着先和你们借点,这样贷款少贷些,我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阮妈盘算着手头的存款:“没问题,回头办贷款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也带我去看看房。”
阮橙笑了:“我昨天拍了照还录了视频,一会儿给您看看。我很喜欢那里,冯总说还送我们精装修,省了好多钱。”
阮妈高兴极了:“那可太好了,开发商送的精装修那绝对差不了,还省了你自己去张罗,这一反一正可不是小数。”
两人说着到了五楼,看着阮妈按指纹,阮橙垂下眉眼掩去眼里的失落。若是没有爸妈在这儿,她连这里的门都进不了。 阮妈到家后将买来的菜送到厨房,回头就拉着阮橙进了老两口的房间。阮爸在看过阮橙带来的合同以及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后,也是喜上眉梢:“不错,这个价格能够入手,的确是咱们赚大了。”
“你这还差多少?”
阮橙:“全款是四百万,上次大哥给了两百多万,我上班存了两万左右,爸妈能不能借我五十万?这样我回头能够慢慢还。”
阮爸盘算了下:“可以,周一让你妈陪你一起去银行,再陪着你去办贷款。你第一次经手这些,有你妈陪着我也放心些。”
阮橙没想到这么好说话,一时还有些惊讶。 阮妈叹气,她摸了摸阮橙的头发:“我知道之前伤了你的心,你别记恨我和你爸。你大嫂之前闹的凶,她还有了孩子……” 说到孩子,阮妈的眉头皱了皱,“虽然孩子的由来是一场算计,但我看你大哥喜欢……” 阮橙惊讶:“你们知道了?”
阮妈:“纸包不住火,总会知道的。不说她了,女孩儿家有套房以后找对象也更有底气,这算是我和你爸提前给你准备的嫁妆吧,以后你结婚我们给的也有限。”
阮橙:“好,你们若是在这儿住的不开心的话,那就住我那儿吧,三室一厅呢,足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