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声说话的时候,场地中的叶瑾瑜心一横,几乎是拿出了全身的演技才将这一场和唐雅的对手戏演完。
听着导演喊咔,邵弘笑道:“影帝还真不是说笑的,没想到瑾瑜居然撑下来了。”池影:“谢导可是大导,若是和谢导合作的不愉快,对他以后的事业也会有影响。他事业心是极重的,可不想因为这些而荒废了事业。”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的,魏雅既然来了这儿,就不可能看着他出事。更何况大庭广众的,对方也不敢做什么,人多眼杂的。”
邵弘:“这么一想瑾瑜心思挺深的。”
池影很平静:“能够走到影帝的位置上,他哪里会是个蠢人?想来魏雅也懂他的意思,你看魏雅都不带搭理他的。”
邵弘好笑:“该。”
在邵弘和池影低声说话的时候,叶瑾瑜和唐雅也从剧组中央走了过来。唐雅探究的看着叶瑾瑜,她很确定是叶瑾瑜这边出了问题,她再也催动不了小四了。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做到这点?而且她觉得今天的叶瑾瑜有些不对劲,今天她恨不得离叶瑾瑜越远越好,就好像对方忽然一下子变的无比强大,让她丝毫不敢造次。 看了一眼剧组众人,唐雅知道这儿不是打探消息的地方,而且她也不确定叶瑾瑜到底知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她,这些都值得推敲。 自从入了圈后,她一路顺风顺水,几乎从来不曾吃过瘪。如今来了这一出,还隐隐有翻车的风险,也让唐雅不得不慎重以待。 看唐雅要和自己说话,叶瑾瑜忽然开口:“我朋友在叫我呢,我先过去,失陪了。”
片场中他几乎拿出了全身的演技,但是下了片场叶瑾瑜就恨不得离唐雅越远越好。而且对方的欲言又止以及探寻等等他又不是没看出来,说多错多,他可不会这会儿打草惊蛇。 看叶瑾瑜脚步匆匆的往池影的方向走,唐雅拧眉,叶瑾瑜这个态度她确实拿捏不准。但是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探个究竟。 她倒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让她不声不响的吃了这么个亏? 脚步匆匆的在邵弘身边坐下,叶瑾瑜才喘了口气:“到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邵弘戏谑:“这么夸张?你刚刚不是表现的很好吗?”
叶瑾瑜:“那是演员的专业素养,私下里谁愿意和她接触?我现在就盼着赶紧下戏,这会儿才九点,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池影站起身:“到我的戏份了,你和邵弘聊吧。”
在叶瑾瑜度秒如年的时候,秦驰和向磬几人在剧组外都要玩疯了。他们这个剧组的选址地很有意思,离这儿不远就是一座游乐场。 秦驰就提议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必在车内玩手机?不如去游乐场放松一下?西尔维娅也就信了他的邪,可是一进游乐场西尔维娅就有些后悔了。 她落后两步,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多人?”
霍予淮:“游乐场本来就热闹,更何况这还是周末,带着孩子来的更多。这儿的游乐场很有名的,还会有游客特意来这儿玩。”
西尔维娅了然:“原来是这样,就是人太多了。”
秦驰:“本来要的就是人气,若是没有人,游乐场也就开不起来了。魏小姐,我们去坐过山车、海盗船、大摆锤?还有鬼屋,我们一起去吧?”
霍予淮:“你恐高吗?若是恐高的话我们就不玩这些,我们可以玩那些温和的项目……” “譬如说那个?和一波小孩儿坐一起?”
西尔维娅指了指那边,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岁,几乎是女孩儿居多。
霍予淮看懂了她脸上的嫌弃:“那就摩天轮?碰碰车?”西尔维娅四处看了看:“那个吧,看着挺有意思的,还有我不恐高。来都来了,玩的开心就好了。”
她骨子里还是有冒险精神的,看着那些在过山车上大呼小叫的人们,西尔维娅微微挑眉,头一次有了尝试的冲动。 霍予淮知道西尔维娅骨子里天不怕地不怕,似乎他就不曾见到她畏惧过什么东西,如今首选过山车他也能够理解。 秦驰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组织:“魏小姐,一会儿你若是害怕的时候抓着我啊,我玩过几次,可好玩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儿玩一圈,立刻坏心情全都没有了。”
西尔维娅似笑非笑:“我不害怕,但是好意我心领了。”
秦驰:“魏小姐,你是第一次来游乐场吧?我跟你说,之前立的flag越狠,后面就越会打脸……” 西尔维娅施施然:“那就上去后再说吧。”
看西尔维娅过去排队,秦驰扯了扯霍予淮的袖子:“魏小姐玩过这些?她看着特别淡定。”
霍予淮轻笑:“我们不曾来过这样的场合,我也不清楚她到底会不会害怕。”
在工作人员系好安全带后,西尔维娅动了动身体:“就是这样?”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禁锢在座椅上,和自己以前驾着法杖上天入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会儿西尔维娅就觉得有些失望了。 霍予淮侧头看她:“害怕?”
西尔维娅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感觉不够刺激。”
霍予淮眼角笑出细纹:“就知道你胆大,但是咱们来都来了,那就玩玩再说吧。”
过山车上非常喧闹,两人说什么后座的秦驰和向磬啥都听不到。秦驰双手握着前面的安全装置,眼睛一闭大声叫道:“开始了!”
“哇,好刺激!”
西尔维娅好笑:“这才刚开始……” 感受着过山车的各种腾挪转移,西尔维娅和霍予淮都是笑眯眯的。一个是曾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对于这些自然看不上眼。另一个是真的淡定,也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在别人都呼喊尖叫的时候,他们俩就显得格格不入。从过山车上下来,秦驰眼睛亮晶晶的:“魏小姐,好玩吗?”
西尔维娅只能附和:“还不错,下一个玩什么?海盗船?”
她也不是那种扫兴的人,自然不会这个时候驳了别人的面子。再说了,既然来了这儿那肯定就要玩的开心嘛。 看秦驰欢呼一声就过去排队,向磬苦着脸:“我感觉我这会儿魂儿都在天上飘,实在太吓人了。你们看着真淡定,一点都不害怕?”
霍予淮双手插在兜内:“当然了,你若是不习惯的话回头我们玩别的?我看那儿还有船,回头应该能够看到海豚或者白鲸,那个项目平和。”
向磬:“算了,来都来了不玩一趟也没啥意思,瑾瑜和邵弘错过很多啊。”
霍予淮笑笑,几步追上西尔维娅,四人花了大半天,几乎将游乐场内的所有项目都玩了一遍。就连最后,西尔维娅还去了她看不上的旋转木马。 主要吧,是和一波小孩儿待在一起,她有些不自在。人都是有真香定律的,一开始是一百个不愿意上,但是这会儿一看霍予淮给自己拍的各种美照,西尔维娅就恨不得再多玩几圈。 霍予淮看看时间:“怎么拍都美,我那儿还有许多照片,一会儿你可以慢慢看。还有一个半小时瑾瑜就下戏了,我们应该还能再玩两个项目。”
西尔维娅勉强满意:“能玩的都玩过……” 这会儿几人也聚集了,就准备往下一个项目走,只是远远的西尔维娅就听到了一阵尖叫欢笑声,听着就让人心里畅快,而不是那种因为恐惧还发出的声音。 秦驰翻着手机:“是刚刚推出来的网红项目摇摇桥,魏小姐,咱们去试试?”
西尔维娅挑眉:“先去看看再说。”
她话没一口说死,她哪儿敢保证自己什么都行?因此在走到那摇摇桥附近的时候,西尔维娅立刻拒绝了:“这个我玩不了,你们想玩就去吧。”
那一看就是力量和技巧并存的,若是拼技巧西尔维娅不觉得自己不行。可一提到短板力量,西尔维娅就知道自己铁定不行。 就她这跑步都不行的身子骨,你让她去玩那个?上去不到三秒就会被颠下来,她才不去丢人。 秦驰有些失望:“你不去啊?挺好玩的。”
西尔维娅可不心动:“不去,就我这样的,上去只有我甩飞的份儿。”
霍予淮也知道西尔维娅力气小,而且平时也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因此也帮着打岔:“你们去玩吧,我看旁边有卖热饮的,我和魏雅去给你们买饮料。”
秦驰立刻看着向磬,向磬痞气道:“看我做什么?想玩就去玩呗,哥也没玩过这玩意儿。”
他倒没有包袱什么的,既然来了就玩的开心嘛。这不将手机往霍予淮手里一塞,向磬就拉着秦驰去排队了。 摇摇桥初始挺平稳的,但是奈何人一多大家也开始使坏,就想着将别人甩下去。也幸好下面都有充气气垫,真甩下去也不疼,最多就是被围观的群众笑两声而已。 西尔维娅摇头:“我还是有些包袱的。”
霍予淮:“你只是不想别人关注到你而已,包袱算不上,因为你怎样都很美。”
这会儿他们俩就坐在水吧的窗户边,从这儿能够一览摇摇桥的所有。看秦驰和向磬两人在桥上游刃有余,西尔维娅微微挑眉:“都坚持这么久了?”
霍予淮:“他们俩身体素质都很好,你看秦驰的动作,是不是有舞蹈功底?秦驰可喜欢跳街舞了,这种项目正适合他。”
西尔维娅:“我惊讶的是向磬能够坚持这么久。”
霍予淮也看向向磬,“他现在可不虚,而且他吃了你那么多好东西,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些好东西显然有些浪费了。”
西尔维娅无意再看摇摇桥那边,她敲敲桌子轻声道:“给那位小柳总打电话吧,问他方不方便晚上一起吃个饭。”
霍予淮也明白西尔维娅的意思,唐雅是小柳总公司的艺人,她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要先和这位小柳总打个招呼。 “你说这位小柳总晚上会不会被吓死?”
想到昨天叶瑾瑜的样子,西尔维娅的眼里就浮起了笑意。
霍予淮:“或许吧,上次他就被你吓的不轻。”西尔维娅:“那可不是我吓他,是那小家伙太厉害。我只是让他闭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沉寂下来,霍予淮看着窗外:“昨天秦晔来的时候说了件事。”
西尔维娅:“是说胡艳没多久了吧?”
霍予淮点头:“是,疗养院的医生说了,也就这几天的事情。秦驰这会儿笑的这么开心,还不晓得他以后会有多难过。”
西尔维娅:“你太小看他了,或许对于他和秦晔来说,胡艳死了他们心里的枷锁才能够彻底挣开。当然我这话说的有些无情,胡艳早在三十几年前就该死了。”
霍予淮:“是,别看她现在可怜,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儿子儿媳都有了,现在眼看着就要有第三代,她已经比周梦幸福太多了。”
西尔维娅:“我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嘴硬了,为什么不一直嘴硬下去?这样或许我还会高看她一眼,毕竟有勇气一条道上走到黑的人,确实不多见。”
霍予淮:“那是她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同情她,我只是觉得秦驰有那样一个妈,其实挺折磨的。”
西尔维娅:“那是他的命,谁让他摊上了?别看秦驰嘻嘻哈哈没个正型,其实他在胡艳这件事上心思很重。”
霍予淮:“换谁都会心思重,只是一想到秦驰接下来颓丧的日子,我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西尔维娅:“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谁让他的母亲是那样的人?他的事情你管不了,而且在我心里我从不觉得胡艳可怜。”
“她只是没有亲人陪在身边而已,可她吃的用的享受的全都是最好的,光是金钱上她就已经甩了别人许多了,她可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