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座就静候尔等佳音。”
说完,陆祁峰的身影便消散在眼前。
武功高一个层次,差距就大到没边,陆祁峰还最擅速度,哪怕清羽的灵觉快达到神元境的层次,依然没察觉到他的踪迹。
“洛大人,今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清羽对洛琰笑道。
“清羽道长客气了。书院的任务,还得多多仰仗清羽道长。”
花花桥子人人抬,六扇门也算是官场的一角,洛琰虽年少,但混迹六扇门多年,这些官话,也是信手拈来。
而且,清羽也已进阶先天,洛琰是真的把他摆在同等位置上。
清羽再次低头,将面容变换成书院学子“孟德”的脸,道:“清羽在明面上已经死了,在北周,洛大人还是称呼我‘孟德’吧。”
“好,”洛琰从善如流道,“孟德,这是李信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洛琰自袖中掏出个小匣子,递给清羽。
“有劳洛大人了。”
清羽伸手接过。
清羽心中暗叹,光是看匣子的形状,他就已猜到,匣子里装的,应当是上天入地大搜魂针,这个当初在扬城抽奖抽到的绝世暗器。
当初在扬城,清羽以替身诈死离开前,出于某种顾虑,留下了这上天入地大搜魂针,交给被洗脑的铁刀会四长老作为后手。
后来清羽的顾虑成真了,但这后手却没用到。四长老是被药物摧残神智粗暴洗脑的,三天之内,便会脑枯而死,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脑神经衰竭。
所以清羽在确认自身脱离危机后,便发信鹰通知四长老终止行动,并把上天入地大搜魂针交给李信。随信的还有一段暗语,给李信说了一下目前情况,并把不好拿回的上天入地大搜魂针送予李信防身。不曾想,李信却是一次都没动用,反倒是把这绝世暗器兜兜转转,再送回清羽手里。
“李信,还好吗?”
“他很好。扬城过去一直四大家族主宰,如今真正归属朝廷后,需要派官员建立衙门,以及六扇门的捕快入驻。李信是扬城真正的地头蛇,比章青枫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更熟悉扬城的情形,如今李信在扬城辅助在那主事的布冷川布兄,未来进阶先天,未必不能接任布兄作为六扇门驻扎在扬城的总捕头之位。”
洛琰说道。
“是吗,那是挺好。”
清羽笑道。
以李信的天资,加上清羽授予他的「玄冰劲」,进阶先天不成问题。灵州如今虽然不再属于大乾,但以灵州地区的资源之丰盛,那些危险,可挡不住武林人士的贪婪之心。
等到扬城大战的余波过后,边疆地区会再次热闹起来。甚至有可能比以前更热闹,没有扬城作为关卡与镇山军呼应,江湖人士收集到资源,只要跑到扬城就能逃脱镇山军的剥削,他们一定会爆发出比以往更猛烈的热情。
而作为扬城新晋主事者之一的李信,肯定缺不了修炼用的资粮,进阶先天的日子,远不了。
不过接任总捕头的事,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布冷川这人,清羽也听说过,血手神捕冷狂屠的亲传弟子,和洛琰一样,被破格提升为银印捕快,是六扇门年青一代的招牌人物之一。人家是神捕亲传弟子,才能以先天境界担任这重新发挥作用的边城重镇总捕头,李信没这靠山,就别想了。
而且由于大战刚过,很难再起风浪,布冷川也就是现在暂任总捕头,给自己履历上添一份光彩。日后,六扇门定会派出积年的神元境银印捕快,来扬城这边关重镇赴任总捕头之职。
“对了,洛大人,神捕大人是如何暴露的?能和我说说吗,我也好做个提防。”
清羽又是问道。
专擅速度的追风神捕陆祁峰,一向是神出鬼没的,清羽以他那堪比神元境的灵觉都发觉不了他离开的踪迹。然而陆祁峰竟然就这样暴露了,难道有内奸?若是这样,清羽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了。
“这个······”洛琰忽然面色有点尴尬,“你应该知道,家师最令人称道的,还是他那‘听风之术’吧。”
“陆神捕的‘听风之术’,名传天下,在下以前身在深山,亦是时有听闻他的威名。”
尽管陆祁峰已然离去,清羽还是遥空拍了个马屁,说不准洛琰回头就给他师父说起这事呢。更说不准,陆祁峰也许还在暗处听墙角呢。
听风之术,说来简单,将灵觉与天地间不断流转的风结合,达到神话中“顺风耳”的作用。不过真正能以此名传天下的,也就只有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与风之真意极为契合的陆祁峰了。
但陆祁峰名传天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清羽说在北苍山上听闻陆祁峰的威名,那是纯属放屁,在山上,他连六扇门有几个神捕都不知道。
反倒是前往北周的三个月时间里,屡屡听闻有关陆祁峰的八卦。
陆祁峰别看他平时喜做文士打扮,一副斯文的样子,实则有着喜欢听人墙角的坏习惯。尽管依此听到了很多需要的线索,成就了他六扇门情报头子的威名,也让他这癖好广为人知,成为四大神捕中名声流传最广的人,名传天下用在他身上,是实至名归。
“‘听风之术’没你想象的那么神奇,”洛琰说道,“‘听风之术’的范围十分不好控制,毕竟风本就是无拘自由的。与家师同境界的高手,能发现并屏蔽‘听风之术’。通神境强者,更是能以此为媒介,攻击施术者。”
“而且,自家师的‘听风之术’广为人知后,一些专门屏蔽此术的阵法也被人研究出来。”
“所以在这神都城中,家师极少大范围放开施展‘听风之术’。就是怕一不小心,把皇宫笼罩在范围内,受到皇宫大内的高手反击。”
“不过在数天前,家师有点难抑他那丢脸的癖好,”说到这里,洛琰脸色微红,似是为有这样的师父感到丢脸,“他窃听了山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