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但还是吃了一半去,吃到他觉得再吃就要吐出来,这才停下来没再吃一口。 晚间,护士又过来给邵灵换了一次药,用纱布缠住了伤口,细致地给其他手上的地方上好药然后离开。 手机震动起来,景川看了眼,接起走到窗台。 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有些犹豫不决,“头儿,胡问南说你不去他不肯说。”景川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邵灵,语气微淡:“去不了。”
跟景川打电话的林漠晨听到这个答案也是意料之外的。 景川当时把邵灵抱着让他们把楼上的医生叫下来的时候都是用吼的,他们从来没见过景队这么失态。 “邵灵姐醒了吗?”
林漠晨小心翼翼地问。
景川沉默了两秒钟,“还没有,等她醒了我再过去,邵灵……家里比较特殊,A市就只有我,她醒过来看不到我我怕她害怕。”也不知道是谁害怕。 他微微低头,“胡问南说了别的吗?”
“没有。”
林漠晨下意识摇头,拧眉道,“反正就是吊儿郎当地在那坐着,说让我们告诉你。他都说。”
“嗯。”
景川垂眸,想起之前钻石盗窃的案子,突然开口,“你查一下胡以北的账户,看有没有经济往来。”
“好。”
电话挂断,景川坐了回去,夜色愈深,窗外知了吵得人心烦。 他起身关上窗,将窗帘拉好,关了空调,坐在病床边静静的在她手边趴着,时间在不知不觉里悄然溜走。 —— 局里,大家因为终于抓到胡问南这件事,纷纷松了口气,抽空一起去聚餐吃的火锅。 许万医捏着气泡水,笑笑:“说真的,景队那样子还挺吓人的,审犯人都没看到他动那么大气。”
“这不废话吗?”
萧耀北皱眉,“当时嫂子躺在那里白得跟那什么似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喘气,水里身上还都是血,你说吓不吓人。”
许万医面色不虞:“这我能不知道吗?反正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那种事情越大越冷静的人。”
“别人他能冷静,碰上对象是邵灵就肯定不行。”
沈默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你们景队叫我过来一起吃,顺便买单。”
欢呼过后,沈默拿着菜单,无奈地笑了笑:“邵灵可是他白月光,上学的时候就护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住人家家里天天盯着,你让他冷静,他不犯法就谢天谢地了。”
“还有这种事?”
萧耀北笑起来,“我还以为景队应该是那种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沈默思忖着,“他应该算是养花的。”
养花…… 这个词倒是很有意思。 林漠晨吃了口刚刚带回来的冰粉,“沈哥给我们讲讲景队追人的事情呗,想象不出来。”
“他啊……”沈默抬眼回忆,记忆被拉回很多很多年前,“他是那种会特意制造偶遇的人,强者不抱怨环境啊。”
—— 翌日,病房里透着亮意,白色的幻影纱并没有阻止自然光线充斥整个病房,柔和的不带有攻击性的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