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灵不太爱球类运动,但是赵晓双很喜欢打乒乓球跟羽毛球。
她总是撑头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偷偷玩手机,又或者是戴上耳机听歌。 并不是所有的天气都适合打球,风大的时候,球有自己的想法,小雨的时候,大家却仿佛没有感受到雨似的,任由睫毛附上细雨模糊视线,随手一抹,又是专注的眼神。 烈日的时候顶着太阳,热得快要吐了也不愿意停。 这样酣畅淋漓的瞬间,永远独一无二。 赵晓双并没有待太晚,也还是吃了饭以后才上车回家的。 邵灵双手插在兜里,轻轻呼出一口白雾,看着载着赵晓双的车子走远,缩了缩脖子往楼上走。 门微微敞开着,景川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低头跟她四目相对。 邵灵歪头轻呼气,景川笑:“快上来,外面冷。”“嗯。”
邵灵加快脚步。
大过年的,除了一些跟母亲要好的朋友给她寄了一些礼盒过来以外,并没有上门来恭贺新春的。 邵灵觉得还自在一些,以前母亲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也没有不习惯。 转眼到了初五,邵灵背着一个小书包,书包里放了点猫粮跟猫条,还化了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些。 “好了吗?”景川从门口探头看向邵灵,目光转了一圈,只见她已经换了一条裙子正在涂口红。
邵灵抿着唇发声:“好了!走吧!”景川笑,伸出手,“走。”
邵灵拉住他的手,低头用手机打了辆车。 “紧张吗?”
景川侧头去问她。
手里捏着演讲稿,邵灵尝试着演练了两遍,脑海里模拟着场景,反复几次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邵灵摇头:“还好。”在校门口拿通行证回学校的感觉还真是奇妙,邵灵捏着挂在脖子上的通行证逛了逛,眼睛里满是笑,亮晶晶的。 景川勾唇,在她脸上轻划过,“待会儿严肃点。”
邵灵傲娇地抬起头,笑意不减:“放心吧。”
她做事向来都是很稳当的。 班会课的演讲顺利开始,邵灵站在自己熟悉的教室里,可眼下都已经不再是熟悉的人,不免一阵恍惚。 明明后面黑板旁边白墙上被人画上插座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却像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她分不清是何等年月。 原来还是会紧张的。 看着讲台下面一双双无比清澈似曾相识的眼睛,还是会忍不住心尖滚烫。 “我想问问大家,成长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喉间有些干涩,声音却温柔且坚定,眸子的笑也如同来时鹅卵石道旁那棵正盛开的樱花树那样美好又明媚。
景川就靠在后门低头听着,这边是邵灵柔和的演讲,身后是其他班背诵的声音,忽然也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 “我想大家会有很多回答。是拥有自己的第一桶金?又或者是完成自己的高考?也可能是做好一件自己从未尝试过的工作——”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我们很难给成长下一个定义——” “西当太白有鸟道——” ………… 青春这件事,其实不关乎有没有喜欢的人,窗外的流云与夕阳、指尖的书温、侧身的耳语、老师的嗔怪等等,同样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