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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往哪吹(1 / 1)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行进中的高尚发现,在碎石上走路,方便是方便,可自己的布鞋太薄,经过连日磨损,鞋底已经破掉,双脚也感到疼痛。可他现在根本没有备用的,至少要等到回去才行。艰难的走了几步,他停下来检查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一只鞋底磨出了窟窿。“族长换小的鞋试试。”

高勇见状,急忙脱下自己的靴子,双手递了过来。见对方认真诚恳的表情,高尚没有拒绝。换上试了一下,虽然有些大,不过将就用还是可以。“这样,高勇留在这里,待吾等返回。再走前行一段,想必今日也难看清,这穹洞的全貌,到时一并返回,留待明日再行探查不迟。”

高尚知道看时间,想要环视一圈,只怕天早就黑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决定。“族长,还是小的下泥滩走,一样可以跟上。”

高勇一边趿拉着破损的小鞋,一边急忙说道。“不用麻烦,依本尊看,危险应该不大,小心一些就是。”

高尚立马拒绝提议,说话间一眼瞥见旁边石壁处,只见脚下的地面到石壁,明显是个缓坡,延伸到石壁处时,已经比下面高出不少。于是给对方出主意道:“这样高勇,汝可以先到上面,自然会看到吾等,发现返回,即刻下去汇合便是。”

说完用手指给对方位置。作为一个下属,高勇只能妥协。目送伙伴离去,他无奈的慢慢往碎石坡上走去,边走边回头,看向族长他们的背影。毕竟是苦出身,对族长来说,难以忍受的破鞋,在高勇来看,如果不是因为太小,走起路来,还真是问题不大。一边趿拉着鞋,高勇尽量选择平坦位置落脚,他慢慢靠近石壁。由于距离不远,目的地很快到了。他转身望向,族长他们离去的方向,视线中的人小了许多,但还是能够看清,他们在赶路。眼见一切正常,高勇无聊地坐下来,顺便休息一下。四下一看,身旁紧挨石壁的大石后,似乎有一个缓坡,顺坡望去,居然一路歪斜向上。他好奇的来到巨石旁,沿着碎石坡,缓缓走了上去。登高望远的道理高勇明白,到了高处的话,他更能看清伙伴。高勇想的简单了,当他不停的顺坡而上,想要到达高处的时候,赫然发现,虽然自己一直在往高处走,可夹在岩石和石壁间,那不宽的碎石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笔直的通往高处。高勇有些不放心,趴在巨石上努力往下看,仔细找寻下,同伴的小身影时隐时现。他没有敢探出头,但目测一下高度,高勇认为此处距离地面,应该有十几米。看时间不长,在好胜心的驱使下,他继续向上走去。当一直低头走路的高勇,发现脚下那昏暗的小道,忽然变得清晰时,他一抬头赫然抬头看去,就在前方,之前在下面看见的,那悬浮在穹壁上的光柱,已经近在眼前。高勇此刻有些恐惧,想到光柱的高度,自己不知不觉,竟然爬这么高。而且他发现,眼前的光柱,似乎亮了许多,就那样静静的,悬立在自己斜上方。呆愣下的高勇,大脑形成短暂的空白。恐惧与兴奋,不断刺激他的神经。“到光柱了!到光柱了!”

用尽全力呼喊着,高勇的身体,依靠着石壁慢慢滑落。由于离湖泊不远,穹顶裂缝流下的水流,哗哗敲打着湖面,响声很大。可高勇拼命嘶喊的声音,还是隐约传到了,正在行进中,同伴的耳中。“是高勇,他出事了!”

高猛的反应最快,首先急道。“快回去!”

高尚隐约也听见呼喊,虽然不太清楚,可高猛这样说,他不再犹豫,连忙下令回援。“高勇,在哪里!回话!”

刚刚跑回没有多远,高樵就忍不住呼喝起来。“别喊了,还在前面,快赶路!”

高尚闻声连忙阻止。高尚回援的速度慢了下来,不仅因为体力,脚上那大号靴子,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脚下拌蒜两次跌倒,让他感到很是丢人。“别管本尊,速去搭救高勇!”

。族长这样的决定,同伴没有反对,只是回头道声保重,然后加快速度跑远。下面人的喊声,终于让高勇的嘶喊,停了下来。侧耳确认了一下方位。他小心的爬上身旁的岩石上,努力的探出脑袋,向下面嘶哑的吼道。“吾在上面!吾在上面!”

高勇的位置,终于被下面的人发现。虽然知道他在上面,可目力所及,黑黢黢的根本看不清。“旁边有坡,可以上来!”

高勇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喊道,已经顾不得其他,他现在已经恐惧到,失去了行走的力气。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隐藏在巨石后的斜坡,终于被两个,焦急之下的同伴发现。走的浑身冒汗,疲惫不堪的高尚,终于赶到。没办法,他只能走过来,一路歪歪扭扭,只是速度快点而已。听完二人汇报后,大家的心没有放下。对方的喊话不清不楚,他他喊的喉咙嘶哑,估计情况非常危险。三人没有再交流,握紧手中的武器,不约而同的踏上斜坡,抓紧时间往上走去。至于上升的高度,远处的景致,没有人去关心。好在坡度不大,虽然不算宽敞,起起伏伏,走起来并不算难。当紧张的人们,也发现突兀出现的光亮时,高勇那双脚离地,趴在石块上的形象,也暴露出来。三人急忙来到他身边,小心的把他搀扶下来。脸色明显变白的高勇,直接瘫坐在碎石小道上。大家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眼见高勇只是脸色不好,精神有些萎靡,不停的低喘。看着对方的情况,无意中瞥了一眼穹洞内,高尚猛然想到,这哥们不会晕高吧。在三人围观下,舒缓一下的高勇,证实了族长的判断。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没有谁会计较。而发光的石缝,立马引起大家的注意。在下面发现,令人惊异的光柱,如今揭开了他的面纱。原来只是一个,与碎石坡一样宽窄,不大的石缝。由于顶部有光照射,形成的一道幻象。虽然没有走进其中,但距离如此近,里面的不大空间,几乎一览无余。高猛和高樵,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两人的注意力,已经被穹洞内,新奇的景物吸引,惊讶的往下面看去,高樵甚至兴奋的呼喊。高尚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石缝,慢慢的走了进去。石缝内光线不错,把不大的空间,照的清清楚楚。他用手抚摸着冰冷的岩壁,高尚缓缓抬头望去,强光一入目,让他瞬间花眼,连忙闭眼后,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睛。人家都说井底之蛙,可高尚一眼望去,漆黑的通道笔直向上,一抹强光直刺而下。他感觉自己犹如坐在,一个高耸的烟囱内,除了顶部的光亮,四周居然变得一团漆黑。忽然间失落的感觉,令高尚非常不适,低下高仰的头颅,他重新闭起眼睛。静默中一股寒意,自上而下袭来,应该是外面吹进来的空气。仔细的吸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在他鼻腔内回荡。这是山外的空气,高尚终于确认,他们已经离外面很近,而吹进来的微风,让他嗅出了区别。那绝对不是他,甚至另外一个记忆中,所闻过的空气。然后他再次仰望,目测上方出口的距离。一望之下内心一叹,高尚知道那个高度,在现有的条件下,他们无论如何也上不去。“山外吗?那里又是怎样的世界?”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高尚喃喃自语。重新转身来到外面,高尚才看向穹洞内。身处高地,果然就是不同。原本自上而下的流水,如今更像一处处悬空飞瀑,需要他俯视。湖泊也不再是椭圆,用纺锤形更贴切。湖泊和泥滩的矮墙已经消失,只是淡黄色的飘带,依然能勾画出,湖泊大致样貌。而作为草地和泥滩的石墙,仿佛分割线,清晰的隔断了彼此的联系。假如不是间或有几个小豁口,那必定是一条纵贯线,把穹洞的地面一分为二。地面上的物体,已经看不清楚,只能根据斑驳不同的染色,来区分大概的区域。至于对面的景物,则完全隐藏在模糊的影像中。伴着哗哗了流水声,高尚感受着,立体的穹洞,头顶上涌入阵阵微风,努力挤压着下面,蒸腾湿润的气流,他慢慢的张开双臂,似拥抱抑或想要获取。同伴的到来加上休息,让高勇的紧张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糗事,令他在回程之中,始终沮丧不堪。与高樵害怕老鼠不同,对待高勇的这次反常,同伴们并没有说笑。虽然他们也觉得,有些不明就里,但看到族长那淡然处置,也就知趣的,不再纠缠此事。大家重新下到地面后,计算了一下时间,看来今天的探索,只能到此为止了。等到他们再次踏上泥滩,高尚便不顾高勇反对,坚持换回自己的布鞋。他可不想再受委屈了,何况脚下的泥滩柔软舒适。回程一般都比来时容易,对着存放螃蟹的位置,他们一路斜穿过去。等到赶到那里,发现先前的战利品,依然静静的堆在石墙上,这一现象,只能说明,没有其他动物光顾。返回的路上很是顺利,唯一能让他们有些诧异的,是那些流氓兔,或许是因为,对他们已经失去兴趣,赶来送行的兔子很少,即使来的这些萌货,也明显是应付一下,草草了事。“玉娘!看看吾抓到什么?”

刚刚靠近宿营地,高樵背着战利品,大呼小叫的吆喝起来,仿佛抓获螃蟹,全是他的功劳。望着玉娘用手,重重拍打高耸胸脯,那如释重负的模样,高尚能体会留下的人,如何在紧张不安,无奈焦急中,等待他们平安归来。“玉娘,族长的鞋烂掉了,快换一下。”

高勇一路提醒自己,这时赶紧开口说道。闻言之下,玉娘显然有些慌了手脚,四下焦急的搜寻着,这才想起,如今的条件下,哪里能有可换的鞋子。“族长,还是把鞋子交给奴婢吧。”

站在一旁的天女,见状快步来到高尚的身前,蹲下身子就要为对方脱鞋。“不可,还是本尊自己来吧。”

高尚本身的意识,还是占了上风,即便另一个记忆里,对这样的事情,有些习以为常。宿营地里,随着同伴的归来,气氛一瞬间热烈起来,边聊天边开始忙碌。叙述着如同郊游般,经历与见闻,人们的心情好了起来。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中,随着风势的加大,淡淡的烟尘由远及近。望着不断升高的尘雾,高焦知道这次的沙暴,肯定不会小。“炽兄,起沙暴了,回去躲躲吧。”

躺在高焦身旁的中年人,也注意到了,远处的情状。不满的嘀咕一声:“砸球的,回去!”

,说完一咕噜翻身坐起,顺着陡峻的沙坡滑了下去。高焦是走下去的,虽然步幅不大,只因地势陡峭,下行的速度渐渐加快,很快超过了对方。当高焦带领马队,离开他的同伴,一路远离了万仞山。在寻找落脚地过程中,意外的被一群逃民包围。原本他能掉头跑路,可还是舍不得马群,在他犹豫之际,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时机。虽然对方只有十几人,可高焦并没有选择抵抗,在他的心中,守护马匹是他的责任。也许因为高焦的逃民身份,抑或他带来的马队财货,让他没有受到打杀。只是他的所有物品,包括武器,很快被对方瓜分完毕。用这些逃民的话来说,这是逃民入伙的规矩。当高焦带领马队,离开他的同伴,一路远离了万仞山。在寻找落脚地过程中,意外的被一群逃民包围。原本他能掉头跑路,可还是舍不得马群,在他犹豫之际,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时机。虽然对方只有十几人,可高焦并没有选择抵抗,在他的心中,守护马匹是他的责任。也许因为高焦的逃民身份,抑或他带来的马队财货,让他没有受到打杀。只是他的所有物品,包括武器,很快被对方瓜分完毕。用这些逃民的话来说,这是逃民入伙的规矩。追杀的过程持续到,夜幕降临后,人困马疲时,才暂停了下来。聚拢了一下人数,连高兴算上,剩下余只有十人。其他人估计不是被斩杀,就是跑散了。唯一让高焦还算庆幸的是,居然有几匹马,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幸存了下来。重新聚集的逃民,根本不敢久留。简单的休整了一下,趁着夜色,慌不择路的继续逃离。眼见众人打马离开,还在安抚马匹的高焦,只能赶紧翻身上马,尾随他们而去。毕竟他现在身无长物,还有追兵威胁,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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