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同赶紧走过去一拱手道:“两位捕头大哥,且借一步说话!”
那两个捕头看了徐书同一眼,其中一个把徐书同一推道:“怎么,你想阻碍我们执法,连你一同抓回去,大刑侍候!”
徐书同不由得笑了:“两位大哥,就算你们大刑侍候我,也得给个说法吧!”
“说了,你阻碍我们执法!”
“那我今儿就要阻碍你们执法了!”
徐书同说完一伸手去拉黎云,那两个捕头果然不是弱手,立刻出拳向徐书同挥来。”
你想找死,那就别怪爷们不客气了!”
听了这话,黎云吓坏了,赶紧叫道:“两位大哥,这跟我夫君没有关系,打伤我娘的人不是我夫君!”
那两捕头一听立刻收手问:“那打伤你娘的人是何人,拐走你家里的人是何人?”
“是一个叫徐泽仪的人,他是一个侯爷的公子,我们都不认识他,他……”黎云想那侯爷是天大的官,是寻常官都怕的官,抬出一个侯爷把这两个捕头吓走,他们就不会再为难自己与徐书同的,只是黎云的话还未说完,那两捕头立刻换上一副面孔道,“如果不是你所为,你只要如实招来,与你无关,府台大人自会放了你,但是你如果不如实交待,你死一百次都绰绰有余!”
这番话把黎云吓得魂魄都没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回门居然回出如此大罪,在她耳里本是天大的府台大人要审她的堂,她双腿都软了,赶紧想把所有的所有都推到徐泽仪身上,让那比府台大人大得多的侯爷去应付,徐书同却道:“云儿,事情不是这样,不要乱讲!”
那两捕头一听,立刻眼露凶光道:“怎么,有活得不耐烦的!”
徐书同忽上前一伸手把两个捕头一拍,两捕头的手一软就松开了黎云,徐书同再一伸手就把黎云拉入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在下徐书同,与两位大哥是同行,她是徐某人的内子,如果她真有犯了事,徐某会自行将她送到京州府,交给府台大人审理,所以就不劳两位兄弟之手了!”
“徐书同,你既然也是同行中人,知道阻碍我们执行公务,是什么罪吗?”
“既然两位是执行公务,两位肯定就是奉命行事,那敢位两位奉的是何人之命呢?”
“自是奉府台大人之令!”
“两人可有府台大人下发的令牌!”
两个捕头一顿,其中一个道:“我们恰好今儿没有带而已!”
徐书同冷笑道:“哦,执行公务,连令牌都不带在身上,这让府台大人知道了,两位所犯的又是何罪?又或者我们一同到府台大人那里去对质!”
“那好,姓徐的,你等着我们去拿了令牌再来拿人!”
两捕头见不是徐书同的对手,转身便走,徐书同忽道,“两位大哥且慢!”
那两捕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又没见着人,扭头看着徐书同,十分不解,徐书同却微微一笑道:“两位大哥,没事了!”
“你……你敢戏弄我们,姓徐的,你等着!”
两个捕头气哼哼地走了,徐书同才抬起手,手里多了一块腰牌,他看了一眼腰牌,再转过头,只见堂屋里的人全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徐书同收了令牌,伸手拉过黎云道:“我们回家吧!”
吓得手脚都发软,人还如在梦中的黎云听见回家两个字特别温馨,从今儿起,她不是那个没有母亲,处处总受人编排的孤女了,而是一个嫁了人,还有家可回的人,于是那吓软的手脚也慢慢回复过来,乖乖地被徐书同拉着离开了黎家。两人走出堂屋,黎云就听见黎书的声音:“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早知道是这么只白眼狼,当初我真该把她掐死,养这么大,反找人来打我,要你娘的命呀!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娘,娘!”
黎书连叫了好几声,黎云拿眼偷看徐书同,见徐书同面色平静,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出了黎家的院子,和那轿夫约的时辰还未到,徐书同解开马缰绳,看了黎云一眼道,“我……骑马带你回家。”
黎云的脸一下又红了,慌乱地摆摆手道:“我……我不会骑马,家不远,我自个走回去。”
“不远也还有一程!”
徐书同说完拍拍马,那马立刻后腿一弯,把马身放低,徐书同又道,“它很温顺,也很听话。”
黎云才犹豫地走过去,那马并不是象一般的大鹄国的马,而是一匹高大健美的马,即便马腿弯了下来,那也有一定高度,这对于没骑过马的黎云来讲,上去也有一定的困难,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徐书同一伸手抱住她的腰,轻轻一递就把她放上了马背。那马立刻直起腿,黎云吓得叫了一声,只是还未叫完,徐书同已经翻身上了马,拉过马缰绳,那马便乖乖往梅娘家的院子跑去。黎云长这么大,接触得最多的成年男子就是她爹了,不过她都找不着被爹抱过的记忆了,忽然和一个成年男子贴得这么近,而且这个成年男子还那么的让人心仪,黎云不仅心狂跳起来,还有些手足无措,那前胸后背都出了汗。不过徐书同的骑技显然不差,马一跑起来,风一吹,把黎云身上的汗吹去了不少,她的心才慢慢平稳下来,徐书同身上是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干净清爽,黎云从慌乱中有些享受起这样的味道来,不过这种待遇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两家实在离得不远,坐着轿子要走小半个时辰,骑马连小半柱香的时间都用不到!到了院门前,徐书同翻身下马,伸手把黎云从马背上抱了下来,黎云双脚着地,还有些不实在的感觉,心里甚至觉得这点路程有些短了。不过黎云很快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龌龊,不过转念又想这徐书同可是自己正儿八经拜了堂的男人,有那想法又再正常不过了,不过黎云还没从各种混乱中回味过来,却被徐书同叫住了,黎云不知道徐书同叫她做什么,那心又扑扑跳了起来。徐书同牵着马道:“今儿的事情不要告诉娘!”
黎云赶紧小鸡啄米地点点头,以为徐书同叮嘱完了,扭过头要走,却听徐书同接着道:“我还有话!”
黎云一听又赶紧扭过身来,黎书同便道:“还有,今儿的事,我会去查清楚,不过在我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问你,你都不能说是徐泽仪打伤了你娘和拐走了你送儿。”
黎云才从自己慌乱的感情中想到送儿的安危,赶紧问:“送儿,送儿会去哪里了?”
“我说了,我会去查,刚才我说的话,你明白了没?”
徐书同看着表情变来变去的黎云,又叮嘱了一次,黎云不太明白那徐泽仪明摆着是家大业大,难不成还怕那保长与那两捕头,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赶紧又变成了点头。这下弄得一直觉得自己还不算太笨的徐书同一头雾水,因为黎云很快把头低下去了,徐书同本来就比她高,只得弯下身想瞅见黎云的眼睛,黎云忽地一抬头,就撞徐书同脸上了,对自己敏捷身手从来自负的徐书同始料未及地被黎云撞了个正中,他负痛后退一大步,黎云也负痛揉起了后脑勺不满地问:“你在干什么?”
“是你在干什么。”
黎云揉完后脑勺,就仰起头看着徐书同道:“我有个条件!”
“你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不要和他们一样。”
“和谁一样,一样什么?”
捂着脸的徐书同一脸狐疑,好在脸是被自己的手挡着了,黎云往前迈了一步,几乎和徐书同贴上了,才很大声地道:“以后……以后我不要叫你三哥!”
“那你叫我什么?”
徐书同手下那张脸由狐疑变成了疑惑,黎云又大声道:“从今以后,我要叫你书同!”
说完黎云转身就跑进院子。徐书同措愕地放下手,好一会才笑了起来,觉得有黎云的日子似乎不象想象中的那样糟糕,见黎云跑进院子了,才翻身上了马。徐书同骑着马很快到了义天侯府,在门前报上姓名就等人去通报。爬在新房院墙上看蚂蚁搬家的徐泽仪正想着如何寻个借口进去时,那四儿急急忙忙跑过来道:“爷,那个徐老三来了!”
徐泽仪伸手就给了四儿脑袋一巴掌道:“徐老三也是你叫的!”
四儿眨了一下眼睛赶紧改口称:“爷,是那个三爷来了!”
徐泽仪又给了四儿一下道:“什么三爷,他算哪门子三爷!”
这下四儿彻底糊涂了,徐泽仪却一下回过神来:“你说徐书同来了?”
“是!”
“他来义天侯府干什么?”
“他没讲!”
“他是来找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