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名道,“有的,有的,第一个就是你。”
徐泽仪凑过脑袋一看,真的第一个是他,立刻眉开眼笑道:“算你徐老三懂事。”
小全听了哭笑不得:“这和懂事有什么关系,请柬还给我吧!”
“不行!”
“为什么还不行?”
“徐老三这小子诡计多,我得防着点。”
小全完全听不明白徐泽仪这句话:“他为什么要对你用诡计了?”
“他反正没少算计我,和我哥一样,都算计我!小全,你赶紧写,写完,我们出去喝酒。”
“现在哪有空喝酒,三哥马上要成亲了,一堆杂乱的事。”
“你说还有什么事要忙,我把四儿他们全都派上来。”
“你是不是最近没人玩呀,你没人玩,我可不行,我还得养家糊口。”
“小全,就你那铺子,还养家糊口,别开了,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银子,不如陪你阿兄玩去,阿兄保证不会亏待你。”
“好了,表兄,这有几十个人,我还得写阵子,你自己到别处找快活去吧。”
“小全!”
徐泽仪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没趣味,真是的,阿兄走了!”
徐泽仪一溜烟溜出了梅娘的院子,找个代写书信的先生办妥了事,寻处地方,吃喝玩乐一通,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又一溜烟回了侯爷府。徐泽仪是人未到屋,声音先到了:“爹,娘,我回来了。”
与徐昭正说着事的孟雪摇摇头道:“看样子他出去玩了一整日,回来了,还得让人去迎他了。”
孟雪的话刚一落音,徐泽仪就窜进了屋子,孟雪不由得皱着眉道:“你一出去就是一整日,天不黑,是不是都不打算着家了,你有多少日没在家里吃过饭了。”
“娘,人家忙着大事呢。”
“忙大事,忙什么大事,给你娘说说看。”
“娘,徐老三不是要结婚了吗,我不是去给他帮手。”
徐泽仪说着从桌上拿起个果子就啃了起来,孟雪轻哼了一声道,“就你呀,不帮还好,只怕是越帮越忙。”
“娘,你看不起儿子。”
徐泽仪不满地想把双脚搁在搁脚凳上,不过徐昭在屋里,他又不敢这么放肆,忽想起什么一样,从怀里摸出请柬递给徐昭道,“爹,这是给你和娘的请柬。”
徐昭有些吃惊:“我的?书同给我的?”
“可不?”
“怎么可能。”
徐昭伸手接过请柬看了一眼,有些激动。”
雪,书同成亲,居然请我们!”
孟雪把请柬拿过去看了一眼笑道:“可还真是。”
徐泽仪便哼了一声道:“徐老三成亲,你们好象都挺开心的,娘,徐老三以前不就爹一下属吗,为什么你和爹这么开心?”
“象书同这样的孩子,谁人不喜欢。”
孟雪说完又道,“还不快回屋去。”
“娘,今夜,我挨着你睡。”
“胡说八道!听说你现在还和沁儿分房而睡,你还闲爹娘没为你操够心?”
“娘,你哪儿听得来谣言。”
“那怎么快一年了,沁儿还没一点动静?”
“娘,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
“总之呢,好话歹话,你爹娘都和你说尽了,不听话,娘就送你去红罗寺反省半年一年。”
“娘——徐泽仪拖着声音几乎叫了起来。”
你是我后娘!”
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徐昭摇摇头道,“哎,这个仪儿,都是我们惯的。”
说完又看着那张请柬道,“书同请我们呢。”
孟雪拿过请柬道:“昭哥,你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呀,早些睡吧!”
徐昭听了有几分失望地道:“你说这是仪儿弄的。”
“好了,昭哥,这几日朝上那么忙,你每日不到三更就要起,不歇那,哪有精力忙朝上的,歇了吧!”
孟雪说着给徐昭宽了衣,又吩咐人进来侍候徐昭洗漱。徐泽仪爬在窗边偷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到他爹娘讲出更多可以解他狐疑的对话,房里的灯熄了,他只得十分十失望地离开了爹娘的房间。徐泽仪自然不会回那一年就没踏足过的新房,转身就往书房折去。快到书房时,徐泽仪忽听见一个丫头的声音:“小姐,今儿回来可晚了。”
徐泽仪一下听出这声音是刘沁儿那贴身丫头发出来的,和这刘沁儿成亲快一年了,自己不去刘沁儿的房,那刘沁儿也从未涉足过他待的地方,除了要应付徐昭和孟雪那些场面,两人私下就没有见过面,他又寻着各种借口在外面胡混,所以两人见面真是屈指可数,在徐泽仪不多的记忆中,那个刘沁儿,只能用不丑来形容。不过,丫头的话,让徐泽仪生了纳闷,这刘沁儿是大家女子,没得公婆、夫婿同意,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才对,怎么听这对话,倒象才出去回来了,徐泽仪抬头看看天,绝对不早了,于是带着十二分的好奇跟了上去。只是徐泽仪刚一猫腰过去,就听见刘沁儿的声音:“什么人?”
徐泽仪立刻不敢动了,那丫头便道:“小姐,哪有什么人,估计是野猫,快回了吧,如果让侯爷夫人发现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刘沁儿哼了一声道:“大不了,把我休回家去!”
这话对于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爹的徐泽仪来讲,真是震撼,一个大家闺秀,居然不怕被夫家休了,这真是太投自己所好了,自己同样也是叛经背道,最恨那些个规矩约束。那丫头却吓坏了,连呸了好几声才道:“小姐,休要胡说八道,虽然这世子爷不济,但如果被他家休了,小姐这一辈子都毁了。”
“嫁与他才是毁了,休回家去,正好天天出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他们都说世子爷人不济,心肠却顶好的,小姐千万别再胡说了。”
……这番话把徐泽仪听得,那拳头捏起来又松开,松开又捏起来,然后怒火中烧,恨恨地往那个一年自己都没踏足过的新房去了。四儿没想到徐泽仪往新房去了,那立刻是欢欣鼓舞地追上道:“爷,你终于想明白了!”
“滚到一边去,离你爹一百丈远,再罗里八索,抽烂你的嘴巴子!”
四儿没想到自己把主子的意思完理解错了,赶紧滚到比徐泽仪说的一百丈还远的地方去了。徐书同与梅娘会了李三花,便一起往那黎家去,因为两家离得不远,所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也就到了。是送儿来开的门,见着徐书同与梅娘十分热情地道:“是姑爷来了。”
“我给黎云送嫁妆来了。”
那送儿更是开心了,把徐书同一行人迎进了院子。徐书同就看见一个俏丽的女子与那日见过的宋家的老幺在有些旧的回廊上说笑。听见声音,那俏丽的女子抬起头喝问:“送儿,怎么回事,生人也随便放入院中。”
送儿忙道:“二小姐,不是生人,是大姑爷给大小姐送嫁妆来了。”
俏丽的女子刚要露出不屑,眼睛却落在徐书同脸上,然后看了一眼宋家老幺,一扭身很不开心地走了。宋家老幺赶紧撵上去叫了一声:“书,书,你怎么了?”
“我要去见我娘呀!”
送儿已经小跑着进屋去禀了,所以俏丽女子还没走进屋,那黎氏就走了出来,看见徐书同和梅娘,并不十分热情地问:“哟,你们这嫁妆可终于送来了。”
梅娘便道:“可不,定下日子,我们就赶紧回去准备。”
“准备了这些日子才这点子东西。”
黎氏压根不因为这嫁妆应该是黎家准备,而现在徐家准备而惭愧,梅娘忍着气道,“亲家,这嫁妆呢按理说应该早些时候备,就齐整些,这定下日子到今儿,还不到半个月,所以急促了些,但我们徐家也按这条街的规矩,备足了十八挑嫁妆。”
梅娘话中隐着对黎氏你不备嫁妆反说三道四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