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飞扬跋扈(1 / 1)

贺中珏听了徐泽仪这叽哩哇啦的乱叫,没有吭声,这种没有吭声让气氛变得沉闷,孟夏隔得远也能感觉到这种沉闷,徐泽仪受这气氛一影响更生气,又用鞭子往那花上一挥道:“早知道徐老三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姐那死就是活该,如果不是看哥你把徐老三当个人物,打死你弟,你弟我才不会去帮他!”

这话,孟夏完全相信徐泽仪做得出来,不过听见徐书同投了贺中珉,孟夏心里特别难受。那徐泽仪骂完见贺中珏都不吱声,不由得低下声气问:“哥,你没事吧?”

贺中珏还是没开口,徐泽仪又道:“哥,不管怎么样,我得去替你出这口气。”

“泽仪,算了,他长着两条腿,想去哪儿,谁也拦不住!”

“别人,我不管,可他,我不能不管。”

贺中珏不由得摇摇头不屑道:“你凭什么管他!”

“反正这事你弟我管定了!”

徐泽仪发狠地哼了一声,孟夏又恍然见看到当初到长州巡视的那个飞扬跋扈的世子爷了。“好了,讲吧,找你哥,就这事?”

“哥,你这话讲的,我好象轻重不分一样,这样的大事……,你弟我都吃不下睡不着了,算了,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走了!”

徐泽仪说完转身就走了。贺中珏连叫了两声都没叫住,孟夏等徐泽仪走了,才走出来,见贺中珏用手托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孟夏走过去,贺中珏才抬起头,伸过手叫了一声:“夏!”

孟夏乖乖地走过去,坐在贺中珏腿上,好一会才道:“三哥让你……让你难过了?”

贺中珏听了苦笑一下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难过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你没有努力,是不是你对三哥有……,所以你抹不开面子?”

贺中珏依旧苦笑,孟夏就急了:“我去找三哥,我去和三哥讲!”

说完孟夏赶紧回到房间,换了男妆翻出那块令牌往腰间一挂就到了后院的门口。那看门的护卫首领立刻出言阻止,孟夏举起令牌道:“这是你们王爷给我的令牌,如果这不作数,哪还要什么作数?”

“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

那护卫首领说完,忽跪了下来,孟夏一转头见贺中珏走了过来,护卫首领刚要禀报,贺中珏一抬手摆了两下,那首领忙站了起来,伸手一摆,守门的护卫就让开了。孟夏得意地收了令牌,心里更得意:贺中珏,平日你不是挺事事都一副了然于胸的吗,终于你也有撑控不了的局面了,在这关键的时候,你挽不回徐书同,知道我孟夏的作用了吧!孟夏走出大门便拿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徐书同回心转移!上次孟夏是在梅娘家里碰见的徐书同,所以孟夏决定还是先去梅娘家里碰运气。于是孟夏急急来到了梅娘家,七月的酷暑,她走得一身汗,才到了梅娘家门口。院门依旧敞开着,院里依旧只有梅娘在摸摸索索地做着事,孟夏刚要往门口走,却看见了徐泽仪那个严肃的爹义天侯徐昭。在这里看见徐照,孟夏有些吃惊,她只得闪到一边,见徐昭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走进去就在那里打量着院子。梅娘的眼睛不太好,那耳朵就比寻常灵敏,徐昭一进去,她就听见有人,于是便问:“是孟小官人吗?”

不过梅娘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听力,因为来人的脚步明显比孟夏重,于是便站了起来,看见来人是一个成年男子,便问,“是同儿的朋友吗?”

孟夏十万分地好奇,赶紧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徐昭回道:“不算是!”

梅娘不由得就笑了起来:“那朋友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算是’哪算是什么?”

“本……,我……我只是恰巧路过。”

“哦,官人一看就是不寻常的人,怎么可能是同儿的朋友,倒是民妇突兀了,官人是不是口渴?要口水喝?”

徐昭含糊地嗯了一声,孟夏听徐昭那声音实在不象训斥徐泽仪时那么中气十足,梅娘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一把道:“民妇这就给官人打水。”

梅娘摸到水桶边,舀了飘水递给徐昭道:“家里没有什么客人,官人就请将就些吧!”

徐昭接过水瓢,又含糊地嗯了一声,孟夏见徐昭端着水瓢站在那里,梅娘半晌不见徐昭喝水,就急了问:“官人不是口渴了吗?”

徐昭才就着水瓢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梅娘终于放心地道:“官人饮完水,把瓢放那里就好。”

说完梅娘惦着自己的活,又摸到做活的地方,继续忙起来了。孟夏吃惊地看着徐昭把那一瓢水全都饮尽,按她所看,这徐昭明摆着不是进屋讨水喝的,可是因为梅娘的误以为,这徐昭就把那一瓢水全喝光了,孟夏真担心把这个养优处尊的侯爷撑着了。孟夏正担忧的时候,那张婶牵着凤奴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道:“梅娘,梅娘!”

梅娘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扶住扑过来的张婶问:“嫂嫂,你怎么了?”

“我刚才在市集里看见南儿了?”

梅娘有些吃惊地问:“同儿不说南儿去了长州,你怎么会在市集看见,你……你没有看错?”

“我的南儿,我还能看错,还是凤奴先看见的,凤奴是吗?”

凤奴点点头道:“姑婆,是真的,我正在描叔给写的字贴,一抬头就看见舅了。”

梅娘便道:“既然看见你舅了,你怎么不叫他回家?”

“凤奴叫了,可是舅不搭理凤奴。”

张婶也气恼地道:“不仅凤奴叫了,我也叫了,叫了好几声,他却理都不理睬我,这个孽子,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孽子呀。”

梅娘忙安慰道:“嫂嫂莫急,莫急,南儿这次离家可能稍长点,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那个孽子,我看他那样,在外面挺逍遥的,不知道又结交了什么样的朋友,是品性好的也就罢了,如果是那品性不好的……,这可怎么办,不成,你赶紧让同儿帮想个法子,赶紧把南儿帮我找回来!”

梅娘连连应着,应完又道:“同儿只说他会回家,也没告诉我到哪里找他!”

“这可怎么整呀?”

“嫂嫂别急,容妹子想想法子。”

“你赶紧想法子,赶紧啊……”张婶说完那精神又不正常了,梅娘赶紧把张婶扶进房里,一边走一边问,“凤奴那豆腐挑子呢?”

“姑婆,还留在市集,凤奴现在就去拿。”

“你如何拿得动,一会儿姑婆去拿。”

……徐昭喝完水,拿着那水瓢站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地放下水瓢转身离开了。孟夏等徐昭走远了,才走出来,心里有些纳闷这徐昭难不成也是来劝徐书同的?不过经张婶这么闹腾,孟夏知道徐书同应该不在家,便不想再给梅娘添事,转过来到市集,果然看见那豆腐挑子,孟夏寻了个挑夫,给了十文钱,让送到梅娘家,然后便往布王府走去。其实孟夏去布王府纯属撞大运,布王府虽不如寻王府,那占地也不是寻常人家可比的,更不是自己站在门口敞开嗓子一叫就可以把徐书同叫出来的。到了布王府门口,看着布王府门前依旧热闹的做着小生意的人们,孟夏不由得苦笑起来,想当初自己和徐书同来这门口是为了找孟大茂讨过说法,现如今来这里,居然是为了劝徐书同回心转意,孟夏很怀疑自己把贴子递上去,徐书同会不会也打发出二十两黄金来。孟夏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布王府的大门忽打开了,那原本做着小生意有不小心挡了去路的人们,赶紧闪到两边。没一会孟夏就见自己想找的徐书同骑着马带着两个随从从大门出来,其中一个随从竟是栓子。孟夏一阵激动:见徐书同到底比见大茂容易些,自己正愁,他就出来了。孟夏刚要上前去,却听见徐泽仪哇哇怪骂的声音:“徐老三,你他娘的就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见骂声,孟夏自然往骂声方向看了过去,见刚才从寻夏园出来的徐泽仪依旧一身大红、很“正气凛然”地骑在一匹同样打扮得大红的大马上,挥着大红的马鞭堵住了徐书同的去路。徐书同勒住了马,看清徐泽仪不由得皱皱眉问:“原来是世子爷,不知道徐某又哪里得罪了?”

徐泽仪把鞭甩了个响怒气冲冲地问:“徐老三,你在长州当捕快的时候,是谁人识得了你?”

孟夏一听这徐泽仪又把人徐书同的职务改写了,人徐书同在长州,在认识贺中珏之前,人已经是一捕头了。徐书同看了徐泽仪一眼,淡淡地道:“这关你什么事?”

“这怎么不关本世子的事,是我哥识得了你,认为你是个人才,栽培你,提拨你,给你机会,让你统军,否则你以为谁能认识你,不就是长州城一个小小的捕快,现如今可好,你一战成名,立刻就忘恩负义,背弃自己的主子,你他娘的不是白眼狼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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