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奈何桥头,你甘愿入尘世,只为普度众生,可却不知,一颗痴心随你入轮回,千年的彼岸却如那忘川旁的彼岸花一般,生死难相见。忘川悠悠 奈何浅浅,可我甘愿却入轮回,只为换你一眼。佛前求得的轮回,求凡心为,便有七世的果。第一世锦城江都是一繁华之地,只因是天子脚下之地,无人敢造次,终使得国泰民安。锦城的皇宫那样的肃穆庄严,红砖绿瓦勾勒出这皇宫,亦是这红砖绿瓦,和深锁的宫门锁住了多少的红颜,繁华潇潇,红颜易逝,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用此句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这皇宫不知是多少的噩梦,亦是多少人的美梦,权与利交织的幻影,多少的人迷失了自我,当美梦成真,权与利在握,却不曾有过半点的笑颜,因为孤寂,和伤感,纯真的岁月早已随年华渐远,甚至是逝去,岁月如流沙,渐渐的淹没那一段的过往,随后又是新的一页,如新柳吐出嫩芽,随时间而走。是夜,夜色微凉,云密密的遮住那轮圆月,隐约漏出点月色,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细碎的斑驳的影。月菡宫内,灯火通明,宫内,女子一声声痛苦的喊叫,打破了夜里的寂静,而宫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不停的跑进跑出,门外一身明黄色蟒袍的男人在门外不停的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额上也因担忧而冒出一层层的细汗。往进,宫内,那张寝塌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而稳婆也不停的喊着“娘娘,娘娘您使点劲,现在孩子已经看到头了,您再使点劲”而女子嗓音早以沙哑,她紧咬着唇瓣,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奋力发出最后一丝气力。天上一道亮眼的光闪过,终是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划破夜里闪耀的烛火。而门外的那个男人,听到着婴孩的哭声,那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稍时,那扇禁闭的门开了,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来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恭喜陛下,是个公主,母女均安呢。原来这男人竟是着锦江城的九五至尊,建元帝。祈勐(meng)祈勐听到稳婆此话,脸上的担忧终是沉了下去。祈勐看着襁褓里的那小小的一只,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悦。“哈哈哈,公主,我的小公主。”
稳婆见着祈鯍如此高兴,便大声贺道“恭喜陛下,喜得公主。”
稳婆一贺,宫女太监们便齐齐道贺“恭喜陛下喜得公主。”
此刻,祈勐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道。“赏,月菡宫上下伺候主子有力,通通有赏。”
“谢陛下恩赏。”
众人齐齐应道。看完孩子,祈勐随即便大步走进了室内。宫人们见着便行了礼,而祈勐此刻却未管他们此刻的礼仪,大步走到那女人的榻前。榻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发丝早已被汗水浸透,睫毛上扑闪着几颗晶莹,不知是汗是泪。祈勐伸手抚过女人的脸庞,手指轻轻摩擦着女人的脸,眸子里那一抹心疼是那样的明显。榻上这经历过鬼门关的女人,正是祈勐最为宠爱的菡妃,千鲮,听闻祈勐与菡妃千鲮,本是青梅竹马,只是奈何命运,偏教人叹奈何,奈何命运不公,使她颠沛流离,孤苦十数年。过了一个时辰,千鲮终是睁开了眼眸,祈鯍见着千鲮睁开了双眸,满是心疼的抚着千鲮的发丝,道“阿鲮,你辛苦了。”
千鲮苍白的脸上奋力扯出一抹笑容“一点也不辛苦,能阿勐生育子嗣,是千鲮的所愿所幸。”
千鲮此番话,更是让祈鯍心中的那一处柔软,翻起重重涟漪,心底的那份心疼亦是加深了好几分。“阿勐,我们的孩子呢。”
千鲮低低的问道。“我让乳娘带下去了,等会就抱上来。”
话落,乳娘便抱着孩子来了。乳娘将孩子抱给了千鲮,千鲮抱着这个小小的婴孩,眼里都是止不住的笑容。“阿鲮,我们终于有个小公主了。”
千鲮看着祁勐,微微笑着。祁勐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忽而深思,望着千鲮。“阿鲮,给我们的女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千鲮淡淡笑着“阿勐,名字,你取就好了。”
“阿鲮,我们的女儿叫祁贞如何?”“嗯 好听 。”
祁勐的心思忽而飘回到数年前,他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一双眼里,早已泛着晶莹的光芒,这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他苦涩道“阿鲮,是我让你颠沛流离数年,受了数年的苦,今日我在这里发誓,只要我祈鯍在一日,我定护你们一日长乐无忧。”
千鲮,闻言心里亦是涌起一股苦涩,她的眸中亦泛着泪光,,她伸手握住祈鯍的手,轻声道。“阿勐,不怪你,颠沛流离,能有你满腔的情意,千鲮就算受尽千般万般的苦难那又如何何妨,今生能与你相伴,千鲮也已知足。”
千鲮的话字字珠玑,每个字在祈勐听来是那样的痛心,他把千鲮的手握的更紧了几分。千鲮,望着祈勐,淡淡的笑着。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着宫内的烛火不停的跳跃。千鲮才生产完,身子弱,受不得凉 祈鯍随即便命人关好宫中得得门窗。今夜风不止吹动了月菡宫的烛火,另一处,金碧辉煌的锦绣宫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独坐在梳妆台前,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女人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忽而,寝殿外一个粉色宫服的宫婢,急急的寻了过来,在门外一个老嬷嬷的耳旁,似是言语了一番便又急急的离去了,而老嬷嬷听完之后,便推了门 入了寝殿之内 朝着那个女人而去。。来到女人的身前,老嬷嬷行了行礼,道“皇后娘娘,月菡宫那边有消息了,菡妃娘娘诞下了公主。陛下他今夜彻夜守在了月菡宫。”
“知道了黎嬷嬷,你下去吧,本宫也乏了。”
待黎嬷嬷正准备退下之时,女人便叫住了她“等等,黎嬷嬷,明日您替我准备些最好的补品,随我去一趟月菡宫。”
“是,奴婢遵旨,可是娘娘,陛下如此疼惜月菡宫那位主子,陛下待你却是那般,娘娘却还对月菡宫的那位如此好”“陛下处事由不得你我在此议论,嬷嬷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黎嬷嬷自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娘娘,奴婢知罪 请娘娘责罚。”
微微摆摆手“罢了嬷嬷,你先下去吧。”
黎嬷嬷听到皇后并未责罚于她,便赶紧诺诺的退了下去。待黎嬷嬷退了下去,女人望着镜中的自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正是祈勐登基之后,受文武百官压迫所立的皇后-苏凝。宫内的烛火微晃,烛火的微光悄悄的将苏凝的身影,拉的细长也把人的思绪拉回了之前,苏凝望着镜中模糊的容颜,低低的呢喃着“苏凝啊苏凝,那个人心里的位置终究不是您的。”
短短一句轻语,却是无尽的苦涩。苏凝,当朝右相之女,风光无限,可是为了那个人,却沦为此番,也许是爱的卑微罢了,可是她苏凝从头到尾,不过是所有人的棋子罢了,还痴心妄想什么?翌日,月菡宫。千鲮抱着长乐,看着襁褓里小小的祁贞,眉眼间满是慈爱。忽而千鲮的贴身丫鬟月言,急急的从外殿跑到内殿回禀着“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千鲮闻言,面上却是有些迟疑,接着她赶紧将祁贞抱给了乳娘。随即,一身蓝烟色齐腰的软烟烟罗裙的苏凝,早一步的进了内殿。众人见着苏凝的到来,皆是齐齐行礼。“奴婢们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吧。”
千鲮示意悦月言将自己扶起来可苏凝大一步的来到了千鲮的跟前轻轻的按下去千鲮欲要起身的身子。“妹妹,你才生产完,万万不可大动。”
千鲮闻言,眉眼间满是愧意便道“皇后娘娘您来 看望臣妾,臣妾却礼数不周,实在是臣妾之过。”
苏凝笑意盈盈的握住千鲮的手,笑道“妹妹,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为陛下绵延子嗣,是功臣,何谈礼数不礼数的。”
忽而,苏凝转头吩咐黎嬷嬷。“黎嬷嬷,快把我给菡妃娘娘备的东西都呈上来。”
黎嬷嬷应着“是的娘娘”接着黎嬷嬷便退了出去,不过片刻便带着几个宫女,呈着好几样东西进了殿内。“妹妹,我命人备了一些养身的药材,你生产完,元气不比之前,我特意命人备了这些补品,妹妹得将养好身子才是。”
千鲮看着苏凝 心里却是愧疚,虽说,自己与祈勐,虽是青梅竹马,可是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苏凝。“皇后姐姐,承蒙您对臣妾的照顾,臣妾真的是万分感激。”
“妹妹,不必如此见外。”
说完皇后苏凝拉住千鲮的手道“妹妹,你可得好好把身子养好,万万不可过度操劳。”
千鲮望着苏凝眸中泛着感动,只轻轻唤着“姐姐,臣妾知道了。 ”苏凝轻轻点头应着,眼里也是笑意。忽闻殿外,公公的声音喊着“皇上驾到。”
外殿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下行礼,祁勐甩出免礼二字,便快步的朝里走去。“臣妾见过陛下”苏凝看着祁勐入了内殿,也赶紧行礼祁勐笑着道了一声“免礼”,接着便径直坐在了床沿上祁勐看了一眼皇后,看了她带了那么多的东西来看千鲮 便道道“皇后真是有心了”“陛下 这是臣妾份内之事,既然陛下来了,臣妾便告退了,好让妹妹好生修养”“好的”说完,苏凝便提着裙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内殿。待苏凝走后,千鲮开口了“阿勐,皇后姐姐待你也很好,你也要常去姐姐那里,姐姐对我亦是很好,你也不要在执着于从前了。”
祁勐拉住千鲮的手道“我知道阿鲮,皇后她很好,但是我心里却是只有你一人,再容不下其他,我也想忘记以前,每每回想你流落的那十年,我的心就忍不住的痛。”
千鲮微微叹了一口气“阿勐,我知您对我心怀愧疚,可我对皇后姐姐亦也心怀愧疚,你对我越好,对皇后姐姐就越不公平,当年若不是皇后姐姐母族,你怎么能走到今天呢。”
祁勐低头微微一愣,千鲮说的对,当年若不是皇后苏凝母族的势力,今日他便是这皇城的一抔黄土,他也承认他对苏凝从未像爱人般对待过,他亦是对苏凝也有愧疚祁勐微微攥紧千鲮的手道“阿鲮我亦是心有愧疚,我会听你所言,今后会好好待皇后的,你放心。”
千鲮点了点头忽而道“嗯,阿勐我有一个想法,我把祁贞也交给皇后娘娘共同抚育。”
祁勐心中微微思虑,他知晓千鲮所为何意 她这是再帮自己弥补对苏凝的愧疚,只是不愿明说罢了。“好的阿鲮 我听你的,也让皇后教导我们的祁贞。”
千鲮望着祁勐,双眼满含笑意,而祁勐双手紧紧握着千鲮的柔荑。当夜,祁勐便去了皇后的寝殿,与她说了千鲮想要把祁贞交予皇她一起抚养,皇后苏凝眉眼瞬时便眼含笑意。祁勐这是第一次看见苏凝笑,往日她的从未笑过,都是衣服庄严的样子,今日她看见她的笑很好看,眉眼弯弯,眸中波光粼粼。自那日后,祁勐对苏凝也跟往日不一样了,苏凝自是喜不自胜,眼中的颜色也不似以前那般寡淡无光,而今是熠熠生辉。每日千鲮跟苏凝都会带着小祁贞在御园内闲谈游玩,有的时候祁勐无事也会随着她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