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大元和赵参军一脸惊恐的目光中,鸾鸣郡主和郡马爷联袂出场!“张鹏!这便是你所说的大好事?”
徐婉仪凤眸怒睁,指着刘大元和赵参军对张鹏说道,“军务农务繁忙之际,你叫上本公主来纠察官商结私这种小事么?”
此话一出,刘大元和赵参军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上,磕头认罪,但各自心里都缓了一口气。张鹏则是在刘大元的院子里转了一个圈才回到徐婉仪的身边,脸上尽显兴奋之色:“郡主,来对了来对了!大好事就在这院子里!”
“张鹏,本郡主没时间看你在这里发疯!”
徐婉仪深吸了一口气,“我竟然听了你的鬼话,带人强闯私宅!”
“郡主少安毋躁,”张鹏笑嘻嘻的从褡裢取出了两枚南瓜子皮,对着院子里的人高喊道,“我手中有两片种子壳,会有卫兵挨个的给你们展示,如有谁拥有这东西本则郡马重金求购,若或者知道这东西的线索,本郡马也重重有赏!”
说完,就把两片种子壳分别给了两个士兵,让他们挨个询问后院的人。但很快,经过逐个询问,满后院的人没有一个认识南瓜种子的。张鹏也是对这个结果瞠目结舌,不会吧,线索又断了?怎么可能呢?这是唯一一家有胡人佣人又去过老赫尼斯店铺的商贾了!莫不是赫尼斯那老小子诓我?“张鹏!你又戏耍本公主!”
徐婉仪本就不抱有什么希望,此刻更是气的秀眉竖起,“回去要你好看,左右听令,回府!”
“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柔弱的女声响起,张鹏转头看去,竟然是一个白纱遮面的素装胡女,她畏缩在一块假山石后面,怯生生的看着张鹏。“你是要金瓜种子么?”
素雅胡女从褡裢中取出了一捧白嫩嫩,颗粒饱满的南瓜种子朝詹张鹏展示道。徐婉仪刚要好奇的向前查探是什么种子,却感觉到身旁掠过一阵烈风,回过神时,却见到张鹏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朝那素雅胡女奔去。只见张鹏发疯了一般红着眼睛把走廊上挡路的两个士兵踹开,上手就死死的握住胡女的手腕,瞪大双眼对着胡女手中的南瓜子看了许久。张鹏拈起一颗南瓜子,轻轻放入口中,在牙尖熟练地一磕,嗯,熟悉的味道!“都是炒熟的,你这里还有生的么?”
张鹏忍住内心的激动,轻声细语的问道。胡女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怯生生的点着头:“家中还有些许生的金瓜种子,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卖……不,送给您。”
“哈哈哈哈!”
张鹏听闻此言,顿时开怀大笑,只感觉胸中块垒尽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真是太棒了!”
或许是过于激动的缘故,张鹏一把抱住了胡女,用力的那种。胡女惊慌失措,脸上的面纱飘落,露出了绝美的容颜。徐婉仪看着张鹏竟敢在她的面前公然拈花惹草,顿时胸口怒火直冲天灵盖儿,脸色直接就黑成了锅底!女人就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自己的备胎也好,舔狗也好,自己可以不要不睬不稀罕,但真要是看着他对别的女人好,她也不会舒服。反正就是不吃的东西,烂在锅里也不让别的妖艳货色吃!这个胡女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胸大屁股大么?有本事跟本郡主比武艺啊!一时间,徐婉仪的气场全开,惊得她身旁的侍卫们齐齐后退了一步,他们知道,郡主这是生气了。“张,鹏!”
徐婉仪见到张鹏抱着胡女抱上瘾了,一时间怒火上头,抄起身旁侍卫的战刀,飞身就是一招白虹断日斩,“你好大的胆子!”
张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激动过头了,竟然当着自家老婆的面公然行渣男之事,虽然这个老婆只是名义上的!他赶忙捧起种子,迎着徐婉仪的刀光闭眼大喊:“宝粮金瓜,宜菜宜粮!亩产三十石!”
千钧一发之际,徐婉仪赶忙刀锋一转,偏斜劈下,狂暴的刀气从张鹏的左侧三寸处席卷而过,直把刘大元后院的院墙辟出一道半尺深的裂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婉仪保持着劈砍的动作,忘记了收刀,只是惊诧的问道。张鹏瞥了一眼身后院墙上的裂口,登时菊花一紧,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咽了口唾沫才说:“我说,这是一种叫做金瓜的种子,金瓜宜菜宜良且耐储存,亩产高达三十石,而且尤其适宜在北庭种植!”
此话一出,不仅是徐婉仪,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亩产三十石的粮食,这是什么概念?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如果有人跟他说一亩地可以种出三十石粮食,那他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失心疯了。郡马,即使你是昨天刚刚用三卷图纸震撼了全军上下的农学天才,也不能这么说大话吧?震惊过后,徐婉仪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鹏,整个后院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张郡马,粮种大事可不是你的那些奇淫巧技可比的,军中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这时候,那个跪着的赵参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赵参军终于找到了给张鹏上眼药的机会了,他看出来了,郡主与郡马不和的传闻是真的,今天他要抓住机会,在郡主面前好好打击一番郡马的嚣张气焰!张鹏妙明奇妙的看着赵参军,半天憋出一句:“你哪位啊?”
赵参军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算什么,意气风发准备发起攻势打击报复,结果你轻飘飘的一句:你哪位啊?但赵参军很快就找回了状态,冷哼道:“在下北庭大都护府,镇北军司仓右参军,赵乾华!”
张鹏一听,乐了,笑道:“啥,找钱花?你去找钱啊,找茬干嘛来了?”
后院众人纷纷被张鹏逗笑了,包括徐婉仪也是没忍住。赵乾华此刻是又羞又恼,指着张鹏破口大骂:“竖子,不过是个赘婿罢了,郡主给你留颜面,我等可不会,你今日言之凿凿金瓜亩产三十石,分明就是假借献宝之由欺骗郡主!你昨日三张图纸豪夺郡主府三十万贯钱财,今日,你又想故伎重施吗?”
这是特闷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跳梁小丑,好好的活着不好么?“郡主,为夫所言皆是实事,如若郡主不信,我可以为郡主证明我所言非虚,”张鹏则上前轻轻握住徐婉仪的手,摆出一副正色言道,“这个找钱花的家伙分明是在诽谤为夫的清白,郡主,你可要给为夫主持公道啊!”
徐婉仪看向张鹏义正言辞的样子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她把手从张鹏的爪子里抽出来,说道:“好,如果你所言非虚,那赵参军就是以下犯上,诬告郡马,当革身去职,逐回长安,永不录用。”
赵乾华一听,心想着自己没退路了,于是装出一副一身正气的样子:“郡主,如果郡马不能证明他所言非虚,那按照军法,欺瞒主帅者,当杖责三十,逐出北庭!”
徐婉仪瞥了一眼赵乾华,又卡了一眼张鹏,只见张鹏随便耸了耸肩,最终她也是点了点头:“好!”
张鹏叹了一口,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这个找钱花的,但你非要作死那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