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勇有些纳闷,到底是哪些吓人的传言呢?传言有好几种,一种是大将军凶神恶煞,是能唬住夜啼幼儿的存在,另一种是大将军不好女色,年龄老大了还保持单身,再有一种是大将军尊卑不分,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放在眼里。
这三种在他看来都算是吓人的,即这样,那就是都不能传进来了。
他迟瞪着应了一声,跟在沈君琢后面进了揽月楼。
第二日都要早起,沈君琢更是负责新年朝贺的人,到的比旁人更要早些。本来这是礼部的事,但整个九重宫内的防务都是他在管,礼部的人早起连宫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打理这些繁琐隆重的典礼了。
国公府里很早就开始有人活动,天还没亮,一辆辆马车就驶出了府门。
舒窈倒是难得地睡了个懒觉。刘妈妈等在外间始终听不见动静,想想此刻也没什么长辈要拜,也就随着她睡了。等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她在榻上躺着,伸了个懒腰,觉得可真舒服,一点要起的意思都没有。
刘妈妈听到了声音,开门进来,笑着将她从榻上拉了起来,道:
“哪有这么睡的,小心睡懒了骨头!再说,快起来吃点东西,大早上空着肚子可不好。”
舒窈只得坐起来,秋霜端着热水进来了,放下铜盆,先帮她穿衣服。她又嫌弃衣裳短了,衣裳肥了,颜色搭配的不好看。
秋霜将衣裳往怀里一揽,道:
“我的二小姐,这会子你让我从哪儿给你弄来新衣裳呢!”
刘妈妈提起衣裳在她身上比划了比划,果然见都短了一些,才发觉这一年舒窈又长高了不少。
“不碍的,去翻翻靠墙的那个柜子,我记得才到的时候,我托许妈妈给二小姐买过一套大一些儿的衣裳。”
刘妈妈说道,指着秋霜去翻柜子。
舒窈自己起来了,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轻轻拍了两下嘴巴才走到铜盆前洗了把脸。
刘妈妈过来给她上面脂,那膏子抹到她的脸上,只觉得指尖滑腻腻的,温暖又细腻。刘妈妈笑道:
“小姐这肌肤,又细又白的,哪里像小时候,像个小毛猴儿。”
舒窈知刘妈妈说的是她小时候脸上有些细细的小白绒毛,其实这会儿也还有,只是很短很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笑道:
“哪有这样的妈妈,说自己的奶闺女是毛猴儿!”
刘妈妈给她涂完了面脂,又拢起她又黑又长的头发,笑着不说话。
那边秋霜忽地叫道:
“找着了!妈妈看,可是这套?”
刘妈妈和舒窈都看了过去,见秋霜手里拎着一件淡青色的褙子,那褙子是夹棉的,边上滚着雪白的貉子毛,另有一件交领齐腰套装,领子上绣着淡粉色的缠枝纹,下面是一条雪青色的百迭裙,裙摆下点缀着一些深色的蝴蝶。
刘妈妈看了一眼,道:
“正是这套!”
舒窈看了也觉得满意,让秋霜拿过来穿上,大小正正合适。
一时收拾妥当,舒窈去看了舒雅。舒雅早就醒了,正半躺在榻上抚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她一来,就喊她快来看,宝宝儿正在动!
自从感受到第一次胎动之后,舒雅每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等着肚子里宝宝儿动一动,这种奇妙的感觉令她觉得心里很踏实,又很欣慰,眼神里流淌着浓浓的母爱,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