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承轻轻推开门,本还想给傅鸢一个惊喜,又或者傅鸢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不想看到的却是傅鸢抱着这一本厚厚的药理方面的书籍,缩在靠近窗台的小沙发上,睡着了。他抬眉,目色温柔的看着那抹暖灯下长发如瀑的小女人,心,柔软得不可思议。将门带上,他上前来,足足在她面前驻足了近5分钟,才叹息的蹲下身。睡得真死,只怕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他笑了笑,将她怀里的书轻轻的往外抽出来。刚刚他在她面前站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察觉,可这会儿他拿她的书,她倒是一个激灵将书抱紧,然后拧眉说:“我还没看完……”厉司承怔了下,以为她醒了,正要喊她,结果却看见她只是说话,却是困顿得连眼皮都没有睁开。“……”索性,他一鼓作气将那本书全数抽走。傅鸢这下真的醒了,就是还有些迷糊,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厉司承也知道她还晕着,大手抚着她温热的小脸。她本能歪头,用自己的脸轻蹭着他温暖的掌心,红唇轻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老婆?”
他有些心动的唤她。“嗯?”
她柔柔的回应,望向他的眸子潋滟着水色,而他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倒映在她眼中的模样。他将她拉起来了一些。她身上的吊带睡衣,肩带不乖的滑落一根,漂亮的锁骨,诱人采撷。他目色越发的难耐起来,索性屈膝压在沙发边缘上,也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沙发里。沙发本也不算太小,可男人高大的身躯一上来,它便瞬间变成了个小可怜。她的双手也落在他结实的臂膀上。很小,但皮肤白皙。就这样娇娇柔柔的搭在深色的西装上,白与黑的视觉冲击,让他不禁想要将她全部吃掉。他垂首,在她的锁骨上啄吻,引得她不受控的战栗起来。思绪也终于清晰了不少。“你……你回来啦?”
她开口打招呼,可这一秒说出口的声音,又娇又软。这哪里是在打招呼,根本就是引人犯罪。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咬住了自己的唇,脸上,更是烫得厉害。她羞赧的推了推他,而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唇上,辗转缠绵。她一开始是没有躲的,也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编制的热浪中,但谁知道,他竟然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紧紧的扣着她的腰。她意识到他的意图,心一下就慌了。她……她没有试过这样的……“不要……”她挣扎着要起来。他箍紧了她腰,俊美的脸埋在她的颈项间,呼吸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乖……”低沉暗哑的嗓音,酥麻撩人。“……”她刚刚挺直的腰,一下就软了,双眸也湿漉漉,可是……她到底还是放不开。“我不想在这里……”她攀着他的肩膀,也学着他在他耳边呢喃。她明显感觉他整个人比前一秒绷得更紧了,下一瞬,那双望向她的眸子里,全是惊涛骇浪。“试试?”
但他仍想哄她。她捂着他的眼睛,闷声道,“我不要。”
“你说好等我回来的……”“我等了呀,又不是没有等。”
“睡着也算等吗?你知道我进来都多久了?”
“……”她咬唇,有些理亏了。“我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他在她腰上揉了揉,意图明显。她忙抓住他的手,“你……你再这样,我生气了……”“……”生气那怎么行?算了!他忙将她的唇吻住,然后托着她朝大床方向走去。……良久,一切停歇。傅鸢枕着他的手臂,被他揽在怀中,一只手还被他握着,舍不得放开。傅鸢本来就看了一晚上的书,再被他这样折腾一番,也是累得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太想睡,想要和他说说话。“司承……”她喊他。他轻嗯了一声,侧过脸来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这么快就不累了?”
他可是极力克制着,才勉强放过她。她因为他这话,原本还挺甜蜜的感觉,顿时就热腾腾了起来,也是气恼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忙抓了回来,“好好好,不闹,不闹。”
她轻哼了一声,这才又开口,“你回来的时候去看你母亲了吗?”
“……”厉司承默了两秒,“还没,怎么了?”
傅鸢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说:“下午的时候,发生了点事情。”
“什么?”
此刻厉司承的声音明显沉冷了许多。“你母亲把星星错认成了你。”
“你带两个孩子去看她了?”
厉司承也疑惑看她。傅鸢摇了摇头,“不是,是她看见了两个孩子,我想说的是,她之前记忆只是有些错乱,但现在却已经在倒退了。”
厉司承沉眸,似是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傅鸢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一些,枕在他的肩膀上,“我的意思是,她现在的表现更像是老年痴呆,我今天查了很多资料,我认为C型药即便真的过量,但经过这么久的治疗,它也不会引起人脑的退化。”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原因?”
厉司承一语点中要害。傅鸢点头,“一定是还有别的因素,本来我想着圣玛丽那边设备齐全,直接去那边化验下就行了,可孩子们这边我又不太放心他们在这里,而且我也有点等不及了,我想明天让佣人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做点基础的试验。可以吗?”
厉司承凝着她,轻笑一声,“厉太太,你难道忘了你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女主人?!傅鸢笑了下,随后贴着他的胸膛说:“那就这么定了!”
“嗯!”
厉司承倒是没有异议,大手轻抚着傅鸢的肩膀,柔声,“快睡吧!”
“好……”很快,傅鸢便睡沉了。而她完全不知道,因为她刚刚的那番话,厉司承却是睡意全无。他起身,穿好衣服,将管家叫到了客厅里。“下午,发生了什么?”
他问。声音,在夜幕中,尤为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