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良性格内向,并不擅长与别人沟通,但不擅长并不代表不会沟通,他开口安慰了众人的情绪,说到安慰其实就是说好听的话,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但不同性格的人,所安慰的方式也不同,一句‘不用怕,你们安全了’,诚心实意。众人神情缓和,叹气释然。赵秀儿第一个上前感谢,古良欣然接受,其他人亦然,纷纷上前效仿,古良抬手制止,又转手指了指门外,众人明了退回。短暂的停顿之后,古良继续开口,以讲述的方式谈及他对感染者的了解,讲述的过程中他用余光观察那个陌生男人,当讲到被感染者咬到或者有血液接触就会感染病毒变成和它们一样时,陌生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尽管他快速低头躲闪,还是被古良尽收眼底。古良没有立刻去揭穿,不动声色地讲述完毕,接下来提及安全问题,提到安全问题,古良提出建议,每个人都要接受检查,检验的标准是以被咬的伤口为证,疑似的也算。听到古良的建议,陈大发第一个蹦出来,毛遂自荐要为屋内的女人查体,一副色眯的嘴脸搓手蠢动。老话常说,男女有别,男人与女人自生理构造和心理状态上有异,故而区分并遵守俗成,而古良知耻重礼,非常讨厌陈大发这种色货。陈大发说完,古良就回绝了他的要求,陈大发自一旁小声嘀咕,古良也没惯着,瞪眼握铲,陈大发败兴,又夹着两腿,主动去墙角面壁思过。随即古良嘱咐赵秀儿为屋内的女人们视检验查,并嘱咐严格认真,确无遗漏。然后把白小白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叫到了门口与他和陈大发一同背向众女。古良二十二,正值青春,听着身后传来解衣的悉琐声,头脑有些发热,脑中不由自主的有臆想画面浮现,但转念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耻,急忙静心驱除杂念,而在一旁面壁的陈大发则时不时歪头偷看,古良察觉,将铲面横在他的脑后,陈大发瞪眼,古良也瞪眼,小眼瞪大眼,陈大发败阵,低头哀叹。好在临近夏季,女人们所穿的衣服都不多,片刻功夫赵秀儿就检验完毕,同时也向对方自证,无有伤口咬痕,对证无损。女人们检查毕了,自觉的转身向南,古良开始视检三个男人,先是白小白,白小白除了裤裆有些湿,没有损伤问题,古良受不了味,检查完就把他赶到了一边。接着检查的是陈大发,发现腚上有淤青,转念一想,他这是进门前被那女感染者占了便宜,好在是隔着裤子抓挠,并没有破皮受伤,但陈大发与感染者搏斗,沾了一身黑渍,因此被古良查了个彻底,检查完事,古良提了一个疑问,疑问是陈大发头顶的伤口是如何弄的。胖子还没来的及说话,背对的赵秀儿抢先回答,实话实说,古良明了,而后又确认了伤口处无有沾血感染。最后一人,陌生男人,古良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有礼貌问了男人的名字,男人答非所问,自露来历后,指着众女的其中一人,说是他的爱人谭素素,又说他们是跟着白小白一起来的。男人还想继续扯皮,发现古良皱眉看他,尴尬的笑了笑,才说出他叫丛全,四十有二。丛全回答完古良的问题,急忙从裤兜里掏出了香烟热情递送,古良不抽烟,抬手推回,丛全的这一举动,很明显是想和他套近乎,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接受了别人的好处,内心就会刻意礼让,为了些蝇头小利,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古良拒绝了丛全的‘套近乎’,照例对他进行检查,不过在检查之前古良先证明了自己,对自己真实,不欺不诈。反观丛全,惴惴不安,迟迟不肯动手,而且刻意的用右手去护着左手小臂,见古良和陈大发盯看,急忙将右手拿开。就在丛全做出这个动作后,陈大发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强行撸起衣袖,只见皮肉上有一个发黑的咬痕,陈大发立马吓得的一个激灵,“你他妈被咬了!”
陈大发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白小白如同见了鬼一样,从门口一个蹦高就跑到里侧,挤到了女人堆里。“瞎……瞎说,我……我就是不小心磕破了皮,根本不是感染者咬的!”
听到陈大发所说的话,丛全立刻矢口否认,不停地为自己辩解,试图蒙混过关。但事实摆在眼前,任丛全如何狡辩抵赖,都遮掩不住真相的存在。事已至此,没必要在扯皮,制止了丛全的喋喋不休,古良冷冷的看着丛全说道,“伤口已经发黑感染,具体发作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必死无疑!”
丛全听到古良的无情宣判,瞬间暴跳大骂。古良一开始有想过把他赶出门外,但既然救了对方一命在先,总不能反手又把别人推入火坑。但面对丛全的辱骂,古良可没忍气吞声,举起钢铲就拍了过去。“不要啊……”谭素素惊叫一声,突然出现,挡在了丛全的身前,丛全吓得哎呀惨叫,跌倒在地,古良又挥铲追拍,丛全连滚带爬躲在了远处。谭素素急忙上前用身子护住丛全,连哭带喊,“不要打我老公,求求你不要打他,我相信……他没说谎话!”
“把他赶出去!”
白小白从女人堆里窜出来厉声叫嚷。“他会害死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