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婶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点头同意,现在入冬了,基本忙的差不多,一天出不了多少工,帮着做衣服,她空的很。 看着外边的东西,彭婶脸上的笑容不自而起,又看到外边忙活的孙子,彭婶心有所思。 爱国身上的衣服也见小不少,都没地补了,也该给他做两身新衣服了。 把东西放好后,白玖问彭婶子要不要帮忙,彭婶摇摇头让她先回去,过几天把衣服做好再让爱国去叫她。 天也不早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不能总在外边待着,她可不放心。 白玖见彭婶真没什么让自己帮忙的后,也不跟她客套,直接回去。 家里就两孩子,她确实有些不放心。 回到家的时候天基本黑了下来。 家里的煤油灯也亮了起来。 拍拍门,“正阳给娘开门,娘回来了。”
她先推了推门,没推动,她知道,正阳没开。 对孩子们警惕之心她还是很满意的。 “娘。”
一听到自家娘的声音,正阳下床穿上自己的新鞋就跑了过来。 “娘快进来。”
门一开,正阳就受到一股凉风侵袭。 “没人来咱们家吧。”
进了屋,白玖摸摸儿子的头,一脸关心问道。 “没有。”
这时秀秀也伸出头来叫娘,不过她叫完后就说起自己先前听到的事情。 “娘,没人过来,但是隔壁那边有一位爷爷在咳嗽,咳的老厉害了。”
秀秀和正阳从小在村里长大,他们当然知道隔壁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村里人都说他们是坏人。 可她碰到过那边的爷爷奶奶,他们不坏,还给她糖吃呢,只不过她没敢要。 但她记下了这事。 现在娘问起,她也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以前她都不敢跟娘说。 白玖愣了下,想到隔壁的人,她摇了摇头,算了,就当为秀秀还那一糖之恩吧。 “娘出去一下,你们就在炕了别下来,外头冷的很。”
本来她还不想过早接触那边的人。 可听秀秀这么一说,只怕那边有人病了。 这些可都是国家之后的栋梁之师,没碰到就算了,现在碰着,她能帮就帮一把吧。 从空间里找出一些药来,不过她去掉了原有的包装。 见到娘出去,正阳再次上前把门关上。 白玖过来的时候也听到秀秀所说的咳嗽声。 听的她都觉得难受,感觉把肺都要给咳出来一样。 白玖上前敲了敲那破烂的门,“有人在家吗?”
虽说是门,可上下都漏风,也不知道里边怎么住。 要知道,这些下放的人可都住在一起呢。 她虽不知有多少人,但这边靠近村里的牛棚,味道可不好闻。 “谁啊?”
里边的人听到敲门声,立马出声问道,就连咳嗽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那人好像忍的挺难受,粗着喘息着。 “我是隔壁才搬过来的,听到有人咳嗽,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白玖知道,他们这些人很是难放下防备,她也知道自己就这样上门让人乱想。 “我这里有药,你们需要吗?”
白玖也不磨叽,直接开口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如果他们不接受自己的好意那就算了,她也不是非要去巴结的人。 里边的人听到她说有药,立马安静下来。 不一会,就有一个人走过来开门。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兰,她打开门就看着外边站着的白玖,深吸一口气后让开身子。 “先进来,被人看到不好。”
不管她什么用意,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他们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好图的。 “谢谢。”
白玖应声就往里走去。 一进到屋里,里边没有她所想象的那种味道,不过屋里生着火,有着一股烟味,怪不得那人会咳嗽。 “谁生病了,可以说说什么情况吗?这药也不能乱吃的。”
白玖也不想在这里久待,直接了当道。 屋里的几人对视一眼后,都向生病的李老看去。 李老全名叫李高义,以前是搞农学的,因为一些事情,他被人举报,最终被发配来了这里。 能熬到现在也算是他命大吧。 “小姑娘是我,你想问什么?”
李高义再次咳嗽两声看向白玖。, 这小姑娘也不知为何会过来,以往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接触。 一时间他有些想不通。 她为何给自己送药过来。 白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丈夫以前军人。”
再多的她也不再提。 “说说你的情况吧,我这里的药也是分病的,要是有用我就给你,没用的话就不给你了,乱吃药是会死人的。”
李高义听到她说自己的男人是军人后,对她防备也轻了一些,“老毛病了,以前伤了肺,只要一冻就咳。”
他这病是当初在单位的时候伤的。 七八年过去,也就成了老毛病。 这病需要细养,可他现在这情况,别说养了,就连找点药都难。 他早就放弃了。 要不是这群老友们一直照顾着,只怕他早就去找自己的爱人了。 一听是肺病,白玖也没敢轻易给药,细问过后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还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这是消炎的药,一天吃三次,每次一颗。”
白玖把头孢拿了出来,她路上就从空间里拿了张纸包上,把药一颗颗给捏了出来。 胶囊这个时代还是有的,不过不常见而已。 “这个是止咳的,一次喝一口,每天三次,喝完要是再咳我再给你拿。”
白玖把止咳糖浆给他,上边的商标她也清理掉了。 半点不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李高义没有直接上手接,只是看着白玖,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后话要说。 都说老人精老人精,这话半点不假,白玖哪知他们的想法,见他不接,直接放到地上,“你现在咳的厉害,喝一口吧,不要太多,但也不能太少,要是不好掌握的话就用盖子,倒满就可以,喝完后十分钟内别喝水就行。”
说完,白玖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待。 这些人防备之心重着呢。 等她离开后,周兰关上门后才去拿地上的药。 “怎么办?吃吗?”
她有些心动的。 老李咳的太厉害,每天晚上咳的都睡不着。 不光他睡不着,他们也跟着他睡不着,第二天还得上工,像现在猫冬,社员们可以猫冬,可他们不行。 那怕大冬天,他们都得去干活,去开荒。 一年到头连个休息的日子都没有。 老李叹了口气,接过药。 他知道自己平日里连累老友们太多了,既然现在有了药,他当然得喝。 那小姑娘说先喝瓶子里的,那他喝上一口就是。 药精贵着,李高义有些舍不得喝,不过为了老友和自己,他必须喝。 一口下去,很甜,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喝到那么甜的东西。 不是说是药吗? 怎么会这么甜? “甜的。”
他一口吞下,双眼一亮道。 “你怕不是病糊涂了吧,这药怎么可能是甜的。”
吴老白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里接过药盖上。 “真的,不骗你,不信你尝尝。”
李高义见他们不相信自己,立马不干。 “你个老东西,药这东西能乱吃,还尝尝,你当是糖水啊。”
张老也开口打趣起来。 一时间大家被李高义的话给转移了思绪。 很快十分钟过去。 这时周兰开口道,“老李你从喝药到现在一声都没咳呢。”
她一直盯着他,就想看看这药效好不好。 没想到··· “可不,这老东西平日里说句话都不知道咳多少声,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硬是一声都没咳。”
吴老也惊讶的很。 “没想到这药这么好,看来你这老小子时来运转了。”
李高义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没咳,“这,这真是···”这回人情欠大发了。 “行了。”
吴老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此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不是带着两孩子搬过来了嘛,到时候大家多注意点就是。”
吴老算是他们几个中的领头人。 先不说吴老的身份,就他的年纪也是四人中最大的。 老大哥开口,他们当然会听。 “也只有这样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有的东西还不如小姑娘的多,所以还不起。 白玖回到屋就去擦了擦身子,换上新衣服后带着两孩子躺在床上。 两人睡在炕里边,秀秀睡正中间。 “娘,以后我们真的不回奶奶那边了吗?”
炕上,秀秀经过一天的变化,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回了,以后都不回了。”
养老,呵,她可没打算养。 她一不是原主,二不是高志军的真老婆,凭什么去给仇人养老。 她可没那么圣母。 再说,她一个寡妇,不让高家接济她都不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玖就起来做早饭,一盘炒白菜,一盘昨个还剩的红烧肉,还煮了三个荷包蛋清汤。 她可不打算委屈自己,不光为了自己,她也想在猫冬的时候把两个孩子的身子养好些。 前些年他们受太多的苦了,身子亏空的厉害。 不光孩子们,连原主的身体也一样亏空的厉害。 外表看着没什么事,内里早就破烂不堪。 原主小日子的时候整个人疼的死去活来。 还每每有干不完的活,身体再强壮也经不起这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