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的阴阳怪气没有让傅奚亭生气,
方池撞到林景舟时,让他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避都避不开的人方池一脚油门就亲人家车屁股上去了。
有本事吗?
当真是极有本事。
“林翻您看?今儿怎么解决?”
林景舟这日连车都没下,侧眸望着方池。
淡淡道了句:“算了,我赶时间。”
车屁股被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约莫着是傅奚亭的话起了半分作用,他此时想着,若是下车,被有心人拍到了,无疑又是在给报社送新闻。
而江意,在这一世,只是一个大学生罢了。
若要承受这些风雨,实在是不公平。
“啊?”
方池一愕,尚未来得及组织言语,林景舟关上车窗,一脚油门,顶着个被撞烂了的车屁股走了。
……
关青这日从公司出来给傅奚亭送文件时,就见方池低垂首站在门口。
江意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往嘴里丢着小番茄。
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似是在欣赏被惩罚的方池。
关青也实在是难以理解,按理说,江意这辈子出生名门,类似于坐在台阶上吃东西的习惯是不会有的。
而江芙,行至人生高位,只要她足够爱惜自己的羽毛,有辱名声、以及不雅的动作都不会有。
可偏偏眼前的这人,江意不江意,江芙不江芙的。
喜欢坐在台阶上。
关青来不及细想江意的举动,反倒是小声询问站在院子里的方池:“你杵这儿干嘛?”
“罚站,”这话不是方池说的,是江意说的。
关青:????
江意挑了挑下巴,看了眼停在院子里的黑色宾利:“看到那辆车没。”
关青:“又撞了?”
方池望了眼关青,委屈的不行。
江意看见方池脸上的小表情,啧啧了两声:“还委屈上了?”
“要不是你们说话太露骨了,我也不至于撞上啊。”
方池嘀嘀咕咕开口,当然了,这嘀嘀咕咕也只能在江意跟前,若是傅奚亭在,他是不敢的。
“这话说的跟我们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江意悠悠回怼。
“我们说我们的,你还当真了。”
“你这么撞下去,等回头我要是跟你们傅董离婚的时候,也拿不到多少钱了吧?”
“钱都给你修车去了。”
方池:……….
关青:…………
江意丢了个番茄给脚边的美短,美短拿爪子拨弄着:“要不你别干了?就当是为我考虑了。”
“小太太————,”方池委屈的不行。
望着江意腔调都开始哽咽了。
“同意了?”
方池摇头:“不同意。”
“不同意也行,”江意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答应你。”
“真的?”
方池点头:“比真金还真。”
江意心想,这憨憨真有意思。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
“去、去、去哪儿?”
关青:……….>
他替方池感到担忧,总觉得这傻子会被江意拿出去卖了还给江意数钱。
“你不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吗?还问那么多?”
江意横了一眼他。
果然,调戏憨憨比跟傅奚亭打交道有意思多了。
“我就问一嘴。”
“带你去感受人世间的温情与美好。”
半小时后,方池看着眼前的门楼,脚似乎黏在地上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门口,又看了看江意。
“小太太说的温情与美好就是这里?”
江意点了点头:“喜欢吗?”
“我是正经人。”
“这是夜总会。”
江意:………..“那你回去吧!继续去罚站。”
方池:………..
“算了,小太太一个女孩子进这种地方不安全,我得陪着你进去。”
江意听到方池这话,笑的眉眼都弯了:“就是个憨憨。”
“小太太来这儿干嘛?”
方尺小心翼翼的跟在江意身后。
“来找你家先生出轨的证据。”
方池一惊,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跟着还是转头去打电话打报告。
但随即想了想:“我家先生不会出轨的。”
“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家先生最痛恨对感情不洁的人。”
江意唇角笑意深了深:“你说我就信?”
“你必须得信,先生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依据呢?”
江意漫不经心的套着方池的话。
“小太太知道先生为什么跟夫人感情不好吗?要不是夫人是生养先生的人,先生现如今只怕是都不管夫人的死活了。”
江意一愕,所以当初是孟淑出轨了?亦或者做了对不起傅奚亭爸爸的事情才会被傅奚亭拒之门外的?
不该啊,傅奚亭亲生父亲不是很多年前就离世了吗?
“二婚?”
方池回应:“反正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反正我家先生人很好,可比外面那些又装又没钱的人好太多了。”
“三观正,明是非,有教养,也会为旁人考虑,在利益与小太太有冲突的他不会选择利益,高端的老公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出现。”
高端的老公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出现?
这个说法,让江意实在是没忍住。
停下脚步反问方池:“让你罚站也是不朴素?”
方池:……….
他有几秒钟的无语,然后拼命给傅奚亭找借口:“换做平常的老板早就把我开了。”
“所以你还不如告诉我,你身上有什么长处让傅奚亭看上了。”
“这边,”江意的心思不在方池身上,看见拐角有个女人走过去,伸手一把抓住方池。
“那女人我认识,她是司翰的相好的。”
“司翰相好的?”
方池点头:“陪先生应酬的时候在饭桌上见过几次,而且司翰还给她买了一套高档小区的房子。”
“在哪儿?”
“临山公馆。”
这个女人,是司翰的相好的?
那她死之前,在应酬场上看见她坐在韩知本旁边是怎么回事?
不该!!!
江意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卫生间里,这个女人漫不经心的问她明天几点飞。
当时听起来只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询问,可现在回想起来,诸多疑点。
她到底是韩知本的人还是司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