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宗迈了进去。
院子里头,竟有不少丫鬟下人,排着队的哭!
怪不得今儿进了谢家,没瞧见多少人伺候呢,原来都在这儿!
他站在那棺材前,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想起刚才谢平岗说他弟弟没了……这话,他也分不清真假,便道:“谢兄弟,你……节哀顺变。”
“我没死!来人啊,快将我放出去啊!”
一听到有外人的声音,谢平怀连忙敲敲打打喊了起来。
“什么声音!?”
周蔚宗吓了一跳。
“哦,不知哪里来的狗叫呢,行了,咱们走吧,表弟等着咱呢。”
谢平岗呵呵笑了一声。
“……”周蔚宗可以肯定,那是棺材里头传出来的叫喊声。
但谢平岗……
无奈,周蔚宗看了那棺材一眼,还是选择和谢平岗走了。
“那棺材里头……”周蔚宗觉得谢平岗太奇怪了。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谢平岗还不至于将谢平怀收好处的事情往外传,尤其还是说给周蔚宗听。
周蔚宗对太子殿下最为忠诚,这边听了话,立即就能传给太子,到时候,太子岂不会对他们家人十分失望?
这脸可不能丢。
没一会儿,表兄弟二人在庭前见面。
周蔚宗一看来人,懵了一下。
这是……他表妹虞仙?
真……看不出啊!
表妹十来岁的时候,与父母一起来京城探亲,在周家小住过一些日子,那时候,表妹生的粉白可爱,人不爱哭,让他觉得十分喜欢。
而眼前……
她那张脸有几分小麦黑,一双眼睛十分有神采,穿着一身武师男装,甚至一出面,一声粗里粗气的“表哥”,险些送他归西。
“表……表弟。”
周蔚宗不可思议,这是他的表妹!
“表兄,好几年不见了,您现在长得比从前高多了!也更加英勇了!”
虞仙张口就来。
周蔚宗咽了口唾沫。
他个头长得晚。
“表……表弟你,也是。”
英勇了。
“多谢表哥夸奖!”
虞仙十分高兴的受着了,“信里头也说的不清楚,表哥不知道,我这一路简直是披荆斩棘,着实是见了不少世面,想起来,当初在东安的时候,着实是个井底癞蛤蟆!一直在父母庇佑下生活,不知道这外头凶险!”
路上,抢劫的、行骗的、乞讨的,不知遇了几波。
身无分文,活到现在,很是不容易的!
周蔚宗倒吸了口凉气,觉得自己这脑子有点发昏。
舅舅若是在世,瞧见女儿活成了男人样,会不会受不了啊?
“你这一路辛苦了,那……不如跟着我回周家吧,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将你送回东安的。”
周蔚宗僵硬着说道。
还能怎么办?难道要留在谢家,当武师傅吗?
“不妥!”
谢平岗先挡住了,“你表弟说好要在我家当一辈子的武师傅的!咱俩关系这般好,你忍心我家缺武师傅吗?你若是觉得他年纪到了,该成家立业,不妨碍,大不了让我爹认他当个干儿子,他最喜欢干儿子了,到时候,你表弟看上哪家的姑娘,三书六礼我家来办!必然不会委屈了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