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了一下,不太顺口。没记错的话,她蹲人的这一片都在南城范围内,所以这个安城是怎么来的?而且,这个人族,是什么意思?她思索了一下,决定放弃。先找人,千万不能再出命案。学校后门和前门都很好找,她这个方向走后门更快捷,不过如果那个人躲在学校,就麻烦了。通知安保是最好的,所以她还是去了前门。刚看到安保室要过去,她就被人拉住了。“烟烟,奶奶来晚了。”
看着拉着她还自称奶奶的人,季烟有些僵硬的想要推开。陈培秀却依旧笑脸,“不是让你等我来再换衣服的吗?还有,你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小裙子呀,咱们是去见联姻对象,又不是去拼架!”
啊喂,她本来就在拼架,不小心出现在这里而已啊!陈培秀担心自己这个小孙女,从小爸妈就去世了,在学校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家里有些产业,可长大了也终究沦为商业联姻的工具,她心疼却无能为力。看到季烟这一身装扮的时候,陈培秀有那么一刻怀疑是认错人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她表达反抗的一种方式吧!季烟有种前有狼后有虎的错觉,她终于推开了陈培秀的手,“奶奶,我不是你要找的季烟,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先去处理。”
陈培秀被她拒绝的模样给惊到了。季烟从小就不多话,从不接受也不拒绝,这是第一次她这么果断。陈培秀有些开心,“烟烟,你长大了。”
看得出来,今天的季烟和往日的季烟不同,今天的她不仅穿着成熟,眼神和脸庞都多了几分岁月的打磨。季烟无暇顾及,继续往安保室去,可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快速的跑向她,于是回身要给那人个警告,可她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就被一记手刀给劈晕了。“烟烟!”
陈培秀跑过来抱着季烟,有些无奈。校外开进来的车在两人面前停下,锃亮的皮鞋下地,拄着拐杖的男人下了车。“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陈培秀看着下车的男人质问起来。季健钧冷漠看她,“这次的联姻,我不允许有丝毫差错,你不许再插手了。”
如风跑向季烟的男人终于定住了身形,从陈培秀怀里抱起季烟,扔去了后座。“大哥,别伤害烟烟。”
陈培秀拉拽着他的西服衣袖。季健钧将披着的西服扯掉,任由它落下,“这些年养育烟烟你辛苦了,我会让人补偿你的,别再来找她了。”
说罢,拐杖一收,季健钧坐回车里,扬长而去。陈培秀还拽着那节袖子,拧巴着那颗硌手的纽扣,一直到拽掉扣子,她才平静了下来。她绝对不会让烟烟入了虎口。…周围一片漆黑,季烟想睁眼,发现是被黑布蒙了眼,她动弹了两下,先是感觉脖子疼,接着手腕脚腕都跟着疼,这是被绑了啊!她又挣扎了两下,感觉还是需要工具,于是反手摸着后腰位置,这一摸她有些慌了,皮带没了,所以上边的软刀没了,割不开绳子。她倒是不气馁,继续摸了一下身上的布料,感觉有些过于柔软丝滑了。这是给她换了条睡裙吗?如果手能活动,她真想扶额。到底是谁行动那么快的敲晕她,还随意给她换衣服?她心里生气,有些气恼的挣扎了两下,突然“嘣”一声,绳子断了。她动作一滞,有些不确定,又活动了两下,才活动了一下手腕,把眼前的黑布条一扯,脚下的绳子也被解开,她站起身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新衣裳,一条玫粉色真丝连衣裙,有一说一,布料舒适且贴合她的身材,可以给个好评。只是现在需要搞清楚状况,于是人蹑手蹑脚的往门口探去了。…安城酒店宴客厅,着西服的男人交叉了无数次二郎腿,终于有点失去耐心了。司立朴身为这家酒店的继承人,实在是架不住好友的请求,代替他来这里拒绝他的那位联姻对象,结果等的花儿都谢了,也不见个人影,于是那拿起手机一阵输出。“南启宁,你是不是存心玩儿我,这TM黄花菜都凉了,也没见个人影呀,我知道你在附近,赶紧给我滚出来。”
少爷习性犯了,司立朴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扯了领带朝着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那服务生立马过来,走到半路就被拦住了。另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笑眯眯的递来张红票子,“我来服务我来服务。”
司立朴示意从烟夹里拿支烟给他点上,过来的服务生立马照办,正点烟的时候司立朴抬眼看了那服务生一眼,顿时把烟一扔,指着那服务生,“南启宁,你恶心我呢?”
服务生打扮的南启宁推了他一把,“我这是两手准备,要是你拒绝不成功,我就去她耳边吹风,把我的名声弄得乱七八糟,让她来拒绝我,这种说我坏话的事儿,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出来,所以…”“滚,我现在能把你十八辈祖宗都骂出来。”
南启宁坦然一笑,“行啊那你把我爸妈骂出来呗!”
司立朴顿时没了音。“行了,这位大小姐今天没来,估计是季家出了些变故吧,这样,你先回去,我再转转,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司立朴也是被气着了,白了一眼就起身走了,“自个儿玩吧!”
南启宁朝他后背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去了电梯。十四楼的走廊,地毯厚到季烟踩一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尤其是绑着她还给她穿上高跟鞋,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癖好。她扶着墙又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要歇会儿了。一出来她就看到了两头的监控,心里有了想法,她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周围没人。然后她又很快回到她刚才的房门口,拽了半天把手已经打不开了,于是她开始往周围几个房间靠近。不是敲门,而是贴耳听动静,如果有人上来问她,她打算说她想上厕所,但是房间开不了了,所以想借用其他房间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实施起来并不难,重点是一直没人来。她累到心慌,歇着的时候,还是贴耳听最近一间屋子的情况。然后她听到里边有人说话,还是高声阔谈。屋内,季健钧手里拿着一管针剂,仔细观察里边青蓝色的液体。“给她注射了?”
屈练替季健钧办了太多事,知道他的规矩,点头应了一声,“是。”
“嗯,只要这丫头敢跑,那她就死定了。”
季健钧勾起唇角。屈练低头,“青蓝枝对人族的控制效果只能维持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等到时间接近,我会进行再次注射。”
季健钧的好心情被打乱了,他黑着脸看屈练,“不能多打两支,让她一辈子逃不了吗?”
屈练为难,“不同于快行族,人族多体质虚弱,青蓝枝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药效不会叠加。”
季烟还在云里雾里他们说的“人族,快行族”,身后突然一个笑声响起。她第一时间折身回去攻击他,却被那人先钳制住双手。她提腿踢去他胯间,只听他惊呼一声,赶紧松手转身躲开了。屋里的人也听到外边的动静,门被猛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