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不说这个了。”

齐星言让侍应生来撤掉餐桌上的水,准备点餐,“我们先吃饭吧。”

沈顾礼想到景越,道:“还有一个人。”

“谁?”

齐星言反问,神情间带着点儿意味不明的情绪,“该不会是你的未婚夫吧?”

“不是他。”

沈顾礼道:“是景越。”

“今天我来A1星检查身体,景家让他陪我一起来的。”

齐星言听见沈顾礼的话,下意识问道:“你生病了吗?”

沈顾礼摇头说:“在通讯器里跟你说过的,我是回来养伤的。上午的时候,我在检查基地做了一个全面检查。”

齐星言注意到沈顾礼放在手边装药的袋子,小声嘀咕道:“景翊这么不负责任,你还喜欢他……”  旋即,他问:“我可以看看吗?”

沈顾礼说了一声随意。  “这是什么药呀?”

齐星言手中举着一个小巧的药瓶,上面没有贴任何的标签。  沈顾礼看过去,漆黑瞳仁平静深邃。  他想了下,开口道:“维生素。”

“哦。”

在齐星言看沈顾礼开的那些药时,沈顾礼估计着时间,垂眼给景越发了一条定位。  【冷静下来后,来这个地方找我们。】  景越很快回了消息。  他抓住沈顾礼信息中的字眼。  【我们?】  【我,我大学室友。】  【齐星言?】  “阿礼,你的发情期也要到了吗?”

这时候,齐星言的声音打断沈顾礼的聊天进度,他没回景越的反问问题,抬眸看向齐星言手中的那支抑制剂。  “工作人员开药的时候,附带送了我一支抑制剂。”

沈顾礼轻声道,“我用不上。”

齐星言将那支抑制剂放回装药的袋子里,目光落在沈顾礼脖颈处的黑色信息素抑制环上,语气中有些不满,道:“我就说,你整天戴着信息素抑制环,哪里还用得着抑制剂啊?”

他说的,当然是反话。  哪个Omega愿意一直戴着信息素抑制环呢?没有人会愿意的。  要不是景翊那个混蛋,沈顾礼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  齐星言想到这里,手指捏着铁匙,大有一种把铁匙当成是景翊那个混蛋捏碎的意思。  他永远不懂沈顾礼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其实,信息素抑制环挺好的。”

他戴着信息素抑制环,这样就没有人会因为察觉不到他的信息素,而生出怀疑之心。  齐星言冷哼道:“我信你?”

沈顾礼看着他。  齐星言道:“你总是在委屈你自己,为什么呢?”

沈顾礼安静了三秒钟,低声问道:“有吗?”

“大学的时候,景翊生日当天,他在军事基地实习,你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眼巴巴地跑到军事基地门口,等到大半夜。结果,他连见都不见你。”

“那天夜里又冷,还下了一场大雨,景翊不送你回来就算了,他连一把伞都不肯给你。你淋雨回来的时候,寝室门禁时间都过了。”

如果不是齐星言提起这件事,沈顾礼都快要忘记它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了。  那是在大二的时候,景翊的生日在冬天。景叔发消息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图书馆。  他临出发前,特地给景翊发了一条消息,问景翊可不可以在基地门口来见他一下。  在过去的很多次里,他去见景翊,总是被精心打扮过的。那次也不例外,他发过消息后,就出发了。  无论景翊有没有看到那条消息,他都会去没有意义的等。  毫不意外的,景翊那天依旧忽视了他不太重要的消息。只有当景翊想起他的时候,他才是被需要的。  军事基地不允许外人靠近,他就站在监控的范围里,等到夜深,然后才一个人回去的。  齐星言愤懑道:“你淋雨回来,第二天就生病了,耽误了你两天的课程。他连问都不问一句,他凭什么这么对你?”

沈顾礼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有需求,就得有付出,轻声解释道:“没有期待的见面,叫纠缠不休。没有期待的东西,也会不叫惊喜礼物。”

齐星言说的事情里,他只是像个被操纵的木偶,乖巧地做了自己该去表现的事情而已。  逆来顺受,不被期待。  至于凭什么……  沈顾礼想到景翊的身份。  在星际顶级财阀共治的时代,景家作为顶级财阀之一,拥有共治权利。整个中央星系,没有谁是不依靠财阀世家的庇佑就能生存的。  在蓝星遥远的时代过去里,景翊的身份大概相当于……一个割据一方的权势王侯继承人。  景家对于景翊未婚妻的标准很严苛,如果他再不努力付出些什么,又怎么能够在这中央星系留得更久一些呢?  “可你是他未婚妻!”

“阿礼,你来我们家吧。”

齐星言的声音,打断了沈顾礼的思绪。  齐星言道:“我家也挺好的呀。”

齐家与景家都是中央星系的顶级财阀,两家从事的主要方向却有所不同。  景家主从军政方向,齐家主从科技研究界。两家的权利也各有所不同。  沈顾礼轻轻地笑了下,语气平淡:“景家培养我多年,我该懂得知恩图报。”

沈顾礼望向窗外,方寸之间的清甜香气萦绕在他鼻尖,脑海中想起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目光黯淡了一瞬。  齐星言见沈顾礼没把话说绝,哼声说:“你就是舍不得。”

但是……如果没有景翊的话,沈顾礼根本不会跟随景翊的脚步,考到星海军事大学来。那样的话,他也就无法跟沈顾礼成为室友了。  阴差阳错,他竟然还要感谢景翊那个混蛋?  这让齐星言觉得难以置信。  他皱了皱眉,连带着对于景翊的弟弟都不满起来,问:“那个弟弟还没来?”

沈顾礼解释说:“景越易感期,打了一针镇定剂,可能会稍晚一些。”

齐星言道:“易感期还出来乱跑,这个Alpha也太不讲规矩了。”

“我去一趟洗手间。”

齐星言离开后,只剩下沈顾礼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他点开星网,漫无目的地刷起各种信息。  【边陲境异动,疑似叛军出没】  【星野家继承人已经苏醒,现已转入普通病房,进行后续治疗,据悉近日将复出执政】  【英乔博士发表论文,称易感期、发情期或与心理因素有关,将引发学界关于感情论与匹配度论两大学派动荡】  “滴滴……”  通讯器传来消息提示音。  沈顾礼点开景越发给他的消息。  【在哪儿?】  【奥特公馆。】  沈顾礼回过消息,抬眼望了眼对面的空位,这才发觉齐星言好像已经去洗手间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收起通讯器,起身去寻人。  现在是午餐时间,公馆里的人多了起来。沈顾礼注意到其他角落里,有几个Alpha面上露出奇怪神情,心里有了其他猜测,加快脚步。  Omega专用洗手间外,侍应生似乎有些为难地站在门口,要上前,又好像是在惧怕什么似的。  沈顾礼上前。  侍应生注意到他脖颈上佩戴的信息素抑制环,出声道:“这位先生你……”  沈顾礼抬手放在门把手上,门从里面被人反锁了,冷声问道:“谁关的门?”

侍应生解释道:“刚才有个Alpha,他说是里面那位的朋友,我们没能够及时阻止……”  这时候,洗手间内传来争执的响动,隐约是齐星言呵斥的声音。  “滚……”  本该是凶狠的一个字,话语中却带了些低软的甜腻,像是没有多少力气般。挣扎也像小猫挠爪,不轻不重。  侍应生意识眼前这人才是里面那个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的朋友,他解释道:“我们有人已经去拿电子锁卡来了……”  沈顾礼握紧洗手间大门把手,毫不犹豫地入侵精神力,强行撬开了门上的电子防护。  侍应生话语一顿,意外又害怕。  紧接着,他看见Omega一脚踹开了大门,更是吓得话都说不稳了。  这个Omega竟然这么凶残?  洗手台边,齐星言被身形高大的Alpha逼到角落里。  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因为发情期的出现,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眼含朦胧水汽,嘴里低声吼道:“你走开!”

整个洗手间,充斥着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就连站在门外的Beta侍应生都好像隐隐约约地感知到了Omega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漂亮小O,你好香啊。”

急不可耐的Alpha欺身上前,嘴里还道:你放心,事后我肯定娶……”  他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人抓住,一把拉了出去。  “谁特么坏我好事……”  Alpha破口大骂,迎头就挨了一拳。  紧接着,如雨般密集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凭借他Alpha的力气,竟然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Alpha被打得鼻青脸肿,连五脏六腑都隐约发疼,他骂道:“我告诉你,我是星野家的人……”  侍应生大惊,连忙道:“先生,先生,你先住手啊。”

侍应生见沈顾礼不停手,继续劝说道:“先生,你的朋友还在里面。”

沈顾礼冷静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Alpha大骂道:“我告诉你,我是星野家的人,你特么敢打我,你完……”  Alpha的话没说话,一阵剧痛从他手臂上传来,让他大叫出声:“啊!”

沈顾礼折断了他的手臂。  “嫂子。”

景越从外面赶到时,看见沈顾礼安然无恙,内心松了口气。  他在公馆门口就听见工作人员说有Omega临时进入了发情期,心里一紧。  栀子花味的信息素弥漫到了走廊上,景越看见眼前一幕,很快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顾礼松手,站了起来。  他的面色苍白,神情却冷静得有些可怕,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抑制剂,对景越道:“先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进了洗手间,将门关上。  景越跨过来半步,抬脚踢了下瘫倒在地上的Alpha,从这人被揍得跟猪头似的面容轮廓里,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我告诉你,我是星野家的人,你敢打我,你完了!”

“星野家?”

景越冷笑出声,“景家的人,你也敢动?”

……  洗手台前。  沈顾礼走过去,将人抱起来,轻声道:“齐星言,是我。”

齐星言抬手抓住沈顾礼的衣服,将面色潮红的自己埋进他怀里。  齐星言的身体隐隐发着颤,害怕的余韵未消,身为Omega发情期的生理反应涌了上来,让他紧紧抓着沈顾礼,闭眼低声道:“阿礼,阿礼,阿礼……”  周遭全是齐星言栀子花信息素的味道。  沈顾礼感知不到他的信息素,只能隐约嗅到齐星言今日用过的香水淡香。  一款甜橙味儿的香水。  “齐星言,你发情期到了。”

沈顾礼伸手拍了拍齐星言后背,将那支抑制剂准备好,温柔地哄说:“我帮你打一支抑制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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