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妍连忙摇头道:“不用那么多,就一个院子就行,不知靠着城墙那个院子是个什么价格?”
牙人有些稀奇的看了她一眼,“姑娘都不用去看看院子如何吗?那三个院子里面具体如何我都不太清楚,这簿子上只记录了院子大小和房屋间数。”
倾妍一时词穷,她总不能说自己和丑丑都用神识探进去看过了吧? 那三个院子里面的结构差不多,都是三间正房两间配房,只是最边上那个院子最大,挨着城墙的一面多围进去了三米,院子大了用来安装木屋绰绰有余。 见牙人还在等她回话,只能找理由编道:“我的亲戚就住在附近,去他家串过门,知道一些情况,最边上那家的院子最大,以后家里若是人多了,也好再加盖屋子。”
牙人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姑娘也知道那个院子最大,想来也知道价格定是比另外两个高一些的。 那个院子要二十八两银子,另外两个是二十六两,多出来的二两就是那院子的钱。”
倾妍一听这价格觉得还算合理,那地方虽然偏僻,好赖也是县城的房子,二十多两不算贵。 不过,该还价还是要还的,不然总觉得亏。 “这价格能不能低一些?我这准备的银子也不多,那房子买到手还要修葺,家具锅碗瓢盆啥的也都要重新购置……” 牙人见倾妍讨价还价并不奇怪,毕竟买房子是人生中的大事,不可能说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许多人可是攒一辈子的钱也不一定能买得起一个院子,怎么可能不精打细算。 虽说这小姑娘看着就气度不凡,穿着也是细布的衣服,不像是那种穷苦人家的,可看她为人处事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心中应是有成算的。 便对她道:“那房主人已经去了府城,这房子是托给他家的亲戚的,那亲戚把院子挂在我这里的,所以价格的话,我这里不好随便压价格,还要问过对方才行。 不过他也给我透过底,若是三个院子都要的话,价格可以低五两,一共七十五两就可以,合每个院子是二十五两。”
倾妍点头,心里有谱了,既然没有直接拒绝就知道,还有的商量,就是要去那亲戚那里讲价才行。 于是就跟着牙人去了城南那边,那亲戚住的离她要买的院子不远,就隔着两条胡同。 他们在中间的一个院门口停下,牙人上前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见到牙人明显认识,直接便把他们请了进去。 请他们进堂屋坐下,倒了茶水之后便叫出一个中年男人,是她的丈夫。 牙人介绍道:“这是那房主的表弟,姓祁。”
“这位杨姑娘要买你表哥家的院子,过来商量一下价格。”
姓祁的男子点头道:“姑娘是三个院子都要,还是只买其中一个?”
倾妍:“我想买最边上靠近城墙的那个,不知道能不能便宜一点?”
“那个院子最大,价格要比另外两个贵一些,若是姑娘诚心买的话,可以给姑娘少五钱银子。”
倾妍一见有门儿,就开始跟他软磨硬泡,牙人也从中帮着周旋。 倾妍知道他也是有从中赚取费用的,这么积极肯定有的赚,便继续往下磨。 整整跟他磨了有一刻钟,对方终于松口,给便宜了一两银子,也就是二十七两拿下。 这就便宜不少了,毕竟基数在那儿呢,倾妍很知足。 能磨下一两也能买不少东西呢。 就是这么一对比的话,自己定制的那三座木屋好像就有点贵了,一座院子才二十七两,而她定制了三座木屋就二十两。 没错,就是二十两,她交了十两的定金,等做好了还要给人家付十两尾款。 当然,全是木头结构的,加上人工贵一些也无可厚非,就是没有对比的话还没那么大感觉,这一有了对比就明显的感觉出差距来了。 至少那一座院子不但包括院子和房子,还有那块地方的地契呢,若不是还要去别的地方溜达一圈儿,都想干脆在这里定居算了。 谈妥的价格,牙人就带着他们去了那个院子那里。 虽说已经谈好了价格,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三人进去看了看,与她用神识看到的大差不差。 屋里面的家具基本上没有,就配房里一个破破烂烂的橱柜留下了。 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两间卧室,都是盘的土炕,上面连个席子都没有,看来是都被搬走了。 院子里面也不知是因为已经快要入冬的原因,没有什么杂草,当然,也有可能是这表弟比较负责,经常来给收拾,所以院子里面才很干净。 最可喜的是,院子角落里还有一口水井。 这就很难得了,要知道这边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井的,就算是这县城也一样。 许多人家都是去胡同口的公共水井打水,与村子里也差不多,每天早上起来去挑水。 像街上那些店铺,除了那些比较大的客栈,酒楼一类的院子里有水井,人家选址的时候就选好了可以打水井的地方,不然像他们的用水较多的,去公共水井太不方便。 至于这种普通住户多的地方就不一定了,很多人都舍不得花这份打井的钱。 就听牙人道:“这个院子贵一些,除了这院子大以外,再有就是有这口井了,另外两个院子可没有水井。 因为之前这三家是亲兄弟,所以他们都是用这一口井的水,最早的时候这三个院子是通着的,后来分家之后才用墙隔起来的。”
倾妍点了点头,心里头有点咂舌,别看这位置不太好,院子也不是多么的精致,可就这面积就能看出来还是挺有家底的。 大概转了一圈,三人就出了院子,把门上了锁,然后直接回了牙行。 那位祁表弟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把房契带出来了,所以就直接去了牙行办理了过户手续。 就是重新办了一个房契,倾妍让牙人直接写的是殷克勤的名字。 她之前就让丑丑用神识从殷克勤家里拿来了他的户籍证明,给他办理了这个房契。 反正她们想的就是走的时候把房子留给他,没必要再转一道手。 再说写自己的名字的话也有麻烦,她那个户籍不在此地,离这里太远了不说,年龄可能也对不上。 这已经过去挺多年了,恐怕牙人都要以为是她母亲了。 再一个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谁知道那户籍还能不能用,也许早就换了也不一定。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当地人的,而这个当地人倾妍又不认识别人,用殷克勤的最方便了。 办完房契就让丑丑把户籍送了回去,房契等走的时候再给他们不迟,到时候就直接和户籍放在一起,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发现她就不管了。 反正放在那儿了,如果对方发现时好奇的话,肯定会来县城看一眼的,到时候就知道是真的了,说不定对方还以为是他爹显灵了呢。 办好了这些,倾妍就直接回了客栈,既然已经交了钱了,今天肯定要住一晚,然后明天就不住在客栈了,直接去自己房子里面住就行。 她所说的置办东西倒也不算撒谎,反正他们要给空间添置家具,正好可以去定制一批。 当然,得换一个木匠铺子才行,要不然那家铺子还要给她赶制木屋,再让他们打家具,到时候恐怕就赶不出来了。 还好县城不止一家木匠铺子,而是有三家,把另外两家全都光顾了一翻,一家人打衣柜桌椅板凳一类的,另一家打床和长榻,到时候在空间里面放两张床,小木屋里放一张,到时候随时拿出来,这样就不用来回搬了。 也没做成那种什么雕花精致的拔步床,那个要用的时间太长了,没有几个月可打造不出来。 就是直接打造三张简易的架子床就行,大小的话,就两张双人的,一张单人床。 当时他们在木匠铺说要打床的时候,对方还挺惊讶的。 这边基本上都是睡土炕,很少有睡床的,听她说就要架子床不用雕花什么的,还松了口气,这边不像南方那边,家具都没有那么精致。 除了富贵人家会找专门的老师傅打造,一般人家最多做个橱柜桌椅板凳的,上面做个花边儿就不错了。 这边的家具都比较粗犷,可能和这边的风土人情有关。 定好了这些也差不多到晚上了,依然是去米氏酒楼吃晚饭,顺便给丑丑打包了两份,然后就回了客栈。 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把房退了,赶着马车就去了自己新买的院子。 路过杂货铺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把铜锁。 毕竟换主人了,旧的铜锁肯定不能再用,旧锁直接收进丑丑空间里,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就不用买了。 回了院子就打扫了一下卫生,顺便烧了一下炕,发现还挺好烧,完全没有冒烟,不用再重新盘炕了。 直接把炕面打理干净,铺上一层席子,然后在席子上铺了一层粗布单子,才铺上之前做的羊皮褥子,上面再铺一层细棉布的床单,晚上就可以睡在上面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个火炕不是连着锅灶的,烧炕的时候是专门的炕洞。 炕洞有两个,屋里一个外面一个,可以在屋里面烧也可以在外面烧,怕屋里有烟的话就在外面,天冷的话就把木柴能拿进来,直接从里面添加也一样,很是方便。 这会儿倾妍当然是在外面烧了,刚烧的时候多少都会有点烟,晚上的话就可以在屋里添柴了。 这柴不是他们的空间里的,而是前房主留下的那个破烂橱柜,直接拆了烧了。 那柜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要不然主人也不会把它扔在家里不要了。 用的也不是什么好木头,也没有刷漆,后面的背板都已经糟了,想来用的时间已经很长,所以她就直接把它劈吧劈吧当柴火烧了。 丑丑也从空间里出来了,不过没有变成成人大小,而是变成正常的小猴子大小,也就不到一米高,这样就算有人看见了,最多以为她养了一只普通的猴子,不会觉得很奇怪。 等收拾完倾妍又清扫了一下院子,顺便从井里打了些水看了看,水挺清,可以用。 之后就出门去木匠铺子那边,把房子的地址告诉对方,让他们做好了之后直接送到这边就行,到时候直接在院子里头安装。 顺便也去另外两个铺子说了一下,因为做的多,所以都是送货上门的,不用倾妍自己去取。 之后又去买了不少萝卜白菜和调料,晚上就在家自己开火了,总不能天天吃馆子。 还又去了一趟杂货铺子,因为她之前又忘了买蜡烛和灯油了。 再到了杂货铺子之后才知道,蜡烛也不是那么好买的,那种平常烧的蜡烛大多是一些富贵的人家专门定制的,杂货铺子里面只有少少的几根红烛,都是卖给那些结婚的人用的。 而且价格还很贵,毕竟结婚用品,一辈子可能就那么一次,价格肯定便宜不了。 倾妍想着,反正没人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是用灵石来照明,用的时候也不多,就买了两根备着就行了。 买的时候老板还一个劲儿的打量她,估计没见过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自己来买红烛的。 倾妍被他看的挺不好意思的,又买了些灯油和两盏油灯,就快速的离开了。 这油灯是为了等以后在路上的时候,万一遇到人同行的情况下用的。 谁也不敢保证之后的路上会不会遇见那种碰巧同路的,人家要跟着一起走,她总不能直接说不让吧。 到了布庄的时候又买了一些有花色的布料,准备用来做个床账窗帘儿什么的。 那木屋她特意让对方把窗户做的稍微大一点,这样白天的时候里面的采光会好一些。 不过没有玻璃也挺遗憾,用窗户纸的话,只透光不透明,都不如用塑料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