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虎和猫猫狗狗好像啊,我听妈妈说,若是猫猫狗狗快要死的时候,都会离开主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死去,看来这是它们的习性啊。”
丑丑点头,“动物也像人一样,都喜欢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埋骨安眠之处,就像人类也是活着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死的时候找一个山清水秀不被打扰的地方安葬。 古人有事死如事生的说法,其实这都是动物本能,毕竟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只是到了人类那里更加明显而已。 其实我就很不能理解你们后世把自己的尸体烧成一捧灰的做法,按照古人的说法,那就是被错骨扬灰了,只有有大仇恨的人才会这么干。”
倾妍也不懂这是为什么,记得她小时候,还都是土葬呢,她就跟爸妈参加过几次老家亲戚的葬礼,都是土葬的。 据说他们所用的棺材都是提前早早的备好了的,有的是儿女帮着预备用的,有的是老人们自己备下的,所以才有攒棺材本儿一说。 就是为了提前把做棺材的钱,还有做做葬礼的钱都攒下来,只是后来慢慢的就开始说,土葬是占用土地的,还会污染环境,现在说是葬礼也不让大操大办了。 不过这个还真禁止不了,虽然尸体会被火化,但葬礼的仪式好像也没有简化多少,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逝者的愧疚,大操大办的好像更多了。 尤其是农村的,不知从哪里开始的,都会请一些戏班子或唱歌跳舞的在丧礼上表演。 也不知道多那一层火化的程序是为什么,坟地还是那么大一片,就算是从大大的棺材变成了一个小盒子,还是要买一个坟立一个碑,感觉占地也并没有少到哪里去。 不过这是上面的政策,作为老百姓们也就只能随着政策走了。 倾妍有些好奇的问丑丑道:“那你能看出这老虎还有多少时间可活吗?它来这边不会是想要死在这个寨子里吧?这里也不偏僻不安静啊。”
丑丑摇头,“那倒不是,应该是路过并不像要进寨子的样子,它现在已经绕过寨子朝着北边去了。”
倾妍:“那边是不是那个有许多白骨的山涧?”
丑丑点点头,“是那边。”
倾妍:“它不会以为那里很多白骨是一个很好的埋骨之地吧?”
丑丑摇头,“这就不清楚了,那里是尸骨多,阴气死气确实重一些,它可能觉得那里比较适合等死吧,多年后化成白骨,和那些白骨掺在一起,也不会被人弄回去做虎骨膏泡虎骨酒。”
倾妍一听这个,立马来精神了,“那它反正就要死了,咱们能不能……” 丑丑睨了她一眼,“别想了,就算要死咱也等不及,你总不能现在就把人家弄死吧?人家老虎年纪已经那么大了,就想安安静静的死去,你都不满足人家?”
倾妍被它怼的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还记得你是上古凶兽不?”
丑丑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向她,“纠正一下,我是上古异兽,不是凶兽。”
“好吧,好吧,是异兽不是凶兽,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这是同为兽类,所以有了兔死狐悲之感吗?”
丑丑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那倒不是,若是一只健壮的老虎跑过来想要攻击你或是有敌意,我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死它。 不过这种已经年迈,行动迟缓的老虎,多少都会有一些怜悯在的。我可能是跟你们这些人类在一起时间长了,竟然有了怜弱惜贫尊老爱幼的坏习惯。”
倾妍好笑的把它从板凳上抱起来,揉了揉它身上的毛毛,“什么坏习惯,这是好习惯好吧,你的想法才是对的,若它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咱们捡尸还说的过去,毕竟还活着,我那么想,确实有点残忍了。 好了,咱们现在商量一下,在离开的时间点到来之前在哪里待着吧,现在蚊子已经多起来了,总不能在院子里等到天黑。”
因为在山林里的缘故,虽然还不到两点,还是正热的时候,草丛里头已经有蚊子在活动了,尤其是这里离一个水潭不远,草木旺盛,蚊虫之类的更多。 还好这古代的服装都是长衣长裤的,而且倾妍也没有随了自家老娘特别招蚊子的体质。 虽然也偶尔会被盯一下,但是不像老娘只要一到了有蚊子的地方,就跟捅了蚊子窝似的,被叮的浑身的包。 她庆幸自己有一半儿爸爸的血统,只有蚊子特别多的时候才会被叮。 丑丑指着院子西边的角落,“那里就有艾草,新鲜的不要弄,下面那些干掉的应该是去年的,你把那些收集一下,编成辫子点燃就行了,一会儿蚊子就被熏走了。”
倾妍走过去看了看,地上有不少,直接把地上那些枯黄的艾草收拢起来,弄了胳膊能环抱的一捆就停手了,反正也不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够今天用就行了。 弄到石板路上,把它们编成一个长长的麻花辫。 只编了手腕粗,断了的地方就再拿一撮续上,一点一点往下编,最后编了有五六米长。 编好了之后,把一头是挂在了窗台上,上边儿已经糟烂的木头窗框直接给掰了下来,省了一会儿被点着了,光剩下的石头窗台,这样保险一些。 然后一头悬空,一头就耷拉在了地上。 走进屋里把悬空的位置点上,不一会儿浓浓的烟雾就飘起来了。 一开始有些呛人,过了一会儿就适应了,这艾草的味道还是挺浓的。 倾妍眼看着那屋里面和外面的蚊子被烟熏的四散飞了开来,还有一些别的小虫子也被从屋里熏出来了。 等了一会儿,倾妍把院子里边的桌子板凳拎着进了屋里,又把马拴在了窗户不远的上风处,省的熏到马。 这个屋子就是刚刚那个有地下石室入口的屋子,这个屋子之前应该是一间卧室,除了那个柜子被推倒了,倒是没有看到其他打斗的痕迹。 应该是官兵来的时候人都出去迎战了,痕迹大都在堂屋那边和院子里,这里应该是后来搜查的时候进来弄乱的。 之前抹桌子的抹布,就是从这个倒地的柜子里面找到的。 往床的方向走了走,刚才都没来得及看床,现在要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这山寨里当然不会出现那种雕工精美的拔步床,运上山或来这边打造搬进来都非常费劲。 屋子里就是一张比较普通的大木床,那木头应该不是普通的木头,看着就挺结实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像窗框一样腐败。 当然,也有可能跟在屋里面,没有经过风吹日晒有关系。 倾妍对丑丑道:“丑丑你知道这床用的是什么木头吗?还有看看这床附近有没有什么机关一类的,电视上的古人不是都是喜欢把一些重要的小物件藏在床的暗格里,或者是床下的附近吗?”
人都习惯性的在睡觉的时候,东西都放在自己附近才觉得安心。 丑丑听她这么说,放出神识仔细的把这床上下搜寻了一遍,别说,还真发现了一个暗格! “找到了,挨着墙那边的床架子上有一个暗格,里面的放的好像是一个印章。”
倾妍挑挑眉,“印章?一个山寨的寨主,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匪头子,竟然还有印章? 他这是不光想占山为王,还准备自立为王了?这连玉玺都准备好了啊。”
对倾妍的想象力,丑丑一脸无语,“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是玉玺倒不至于,没有那么大,就是一个小印章。”
“等等,让我先找找,看看我找不找得到机关。”
倾妍拦住想要上前的丑丑,准备自己先试试,她就喜欢这种探宝的事情,虽然每次都不怎么成功,最后都是丑丑救场。 丑丑也不急着上前了,跳上她的肩膀由着她来。 倾妍走到床边,看着丑丑说的那个位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出哪里是暗格的机关。 上手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还把床头推了推,在木头上拍了拍,都没有什么反应。 最后没辙的看向丑丑。 丑丑从她肩膀上跳下来,直接伸出小爪子在一个木楔子上一按。 那木楔子就在床头横栏和竖着的床架子连接的地方,因为是榫卯结构,一般连接的地方都会有这种木楔子,若不是丑丑按它,根本看不出来,也不会想到那是一个暗格的机关。 那木楔子被按了一下,就听咔嚓一声轻响,下面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裂纹,然后丑丑又摁了一下那个长方形,那个长方形的木块儿就被弹了出来。 这个机关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原理就是用刚刚那个木楔子别住了这个木块,按下去木块就松动了,再一按就被里面的东西推出来了。 丑丑伸爪把里面的木头盒子拿了出来,那个洞不大,也就是丑丑的爪子进出自如了,不然倾妍还要找工具取出来。 那木头盒子比婴儿拳头大不了多少,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水头很足的玉石雕刻的印章。 倾妍把印章反过来一看,嗯,完全看不懂。 这印章上也不知道雕刻的是什么字体,只有最后一个印字能看得懂,其他的字完全看不懂。 问丑丑,丑丑也不认识。 倾妍也知道它能识字就不错了,毕竟古代的字体还是不少的,这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再加上还有很多民族,这字真不一定是哪的。 不过就凭这个印章的材质就很难得了,倾妍把它放回木盒子里,准备拿回去让爸爸看看。 她爸对古文化很有研究,因为当年收海底沉船,收了不少的古董,有很多都是不认识的,她妈妈对那些比较好奇,所以爸爸就专门研究了一段时间。 那真是看了不少关于古董的书,甚至还去大学里询问了一些专家教授,就怕她妈妈问的时候,他没办法答疑解惑,然后在妈妈心里的万能形象崩塌。 身为俩人的女儿,她都有些羡慕嫉妒了,老妈怎么就这么幸运,找到了这么好的男人,这让她以后该怎么找另一半啊,直接把她的择偶标准拔高了太多了。 嗯,话题又扯远了,说回现在。 倾妍收起印章又看了看这张床,这才发现这床上灰扑扑的垫子不是席子或毛毡,竟是一张兽皮! “丑丑,这是什么动物的皮啊?怎么这么大张。”
应该是因为年头也太多了,这皮毛有些风化,根本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颜色了。 丑丑:“这床上铺的是一张熊皮,棕熊的,这边的山里就有,倒是不稀奇。 不过因为时间太长了,再加上没有保护好,已经有些糟烂了,估计一拿起来就得烂掉。”
倾妍有些可惜的点点头,要是完好的就好了,她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人用,后世这熊可是不能猎的,已经是保护动物了。 “这寨主还挺是会享受的,只是可惜命不好,选了这么个地方占山为王,这里离着兴唐府这么近,后唐皇帝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势力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达的,灭了是早晚的事。”
之后倾妍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丑丑用神识再次搜寻了一下这个寨子里其他的房屋,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漏网之鱼。 哪怕是一些现在看来不值钱的陶器什么的,放在后世应该也蛮有价值的。 丑丑用神识再次找了一圈儿,在一些房子的墙壁和夹缝里面找到了一些金银首饰。 单独的数量不多,这么多房子找下来也很有几件了,不过那些陶器瓷器的倒是没有,有也已经被摔坏了。 之前那些官兵也不是傻的,不可能光搬这里的东西,各个屋子也都是搜索过的,这些漏网之鱼还都是藏的隐秘,才没被收走的。 丑丑直接用神识把那些东西弄了回来,放在桌子上让倾妍看。 倾妍一一拿起看了看,最值钱的是两块儿金子和几锭银子,看来藏的地方不大,所以没藏多少,或者是说多的都被人家给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