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和人民不曾忘记。
带你们回家。 几乎是白珩这些话一出,就让薛怀民等人的心头瞬间酸涩,也暖烘烘的。 其实,他们当初是抱着一腔爱国的热情奔赴异国他乡的战场,不畏死地战斗。 他们是没想着要什么回报,或者是有人记得他们。 他们只是想保家卫国,只是将保护身后的土地和家园。 但此时此刻,听到哪怕是几十年过去,国家和人民都不曾忘记他们的牺牲,都在做着各种努力,带他们回家。 他们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高兴啊。 生是祖国人,死是祖国魂。 谁愿望埋骨异国他乡,纵然那异国他乡再好,可那也不是他们的根啊。 纵然身死,他们也要落叶归根,哪怕身不在,只剩下一缕残魂,他们的魂魄,他们的精神也将永存,守卫着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白珩等人没想到会在启动了英魂探测仪后,会看到先烈们的英魂。 在身旁的人和先烈英魂们讲述国家这些年的发展,以及在各行各业的成就时。 白珩也就这件事在手机上问了谢宁。 谢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便问了系统。 还好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看到先烈英魂们是正常的,而英魂探测仪,不仅仅只有探测的作用,还有存储灵魂的作用。 只要先烈英魂进入探测仪里,就会显示出他们的名字,籍贯等信息,以及当初牺牲时的画面。 他们进入探测仪,也能更好地带他们回家。 毕竟,我们要带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遗骸,遗物,更是他们的英魂和他们的信仰精神。 先烈们在得知白珩手里的探测仪能够唤醒他们的意识,让白珩看到他们,还能带他们回家时,都很是惊奇。 很是感慨现在的科技居然发达到这个地步,因为这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仙的产物。 得知白珩等人还要带其他先烈英魂们回家,薛怀民等人也没有耽搁,一个个排队等着进入探测仪里,他们也想早点回祖国啊。 白珩双手拿着探测仪,站在他面前的便是胸口满是血洞和一条大大划痕的薛怀民。 薛怀民朝着白珩敬了一礼,灵魂便进入了探测仪里。 也是那一瞬间,白珩手里的探测仪有了反应。 探测仪原本显示屏的那个地方,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块幕布一样的东西。 那幕布有3米乘2米的大小。 先是显示出一行行的字。 薛怀民 终年37岁 海市虎平县西梅村人 …… 先是显示出一系列薛怀民的个人信息,牺牲年岁,以及家乡。 负责登记的人,立刻将这信息记录下来。 白珩原本还以为看起来有些沧桑很是成熟的薛怀民应该四五十岁了,没想到才37岁,正是壮年。 幕布上字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画面。 仿佛是七八十年代那些黑白色的电影投影般,此时虚幻的幕布上呈现出一个战场。 无论是人事物,都是黑白色的。 但也映出了先烈们当初战斗时的战况。 敌方盘旋的飞机投下的炸弹炸出一个个的深坑,大炮也在不断逼近。 哪怕拼命坚持,但敌强我弱,终究阵地还是沦陷。 薛怀民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敌方的枪口指向他,想看到他投降,甚至开始了利诱。 薛怀民淡然一笑。 道:“我虽然只是区区一匹夫,但也是有血性和信仰的,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动摇。”“我的爱国之心坚如磐石,哪怕是今日血溅在此,我此生也足以了!”
说完,薛怀民朝着敌方开枪,哪怕是到战斗到只剩下是最后一个人,哪怕下一秒面临的就是牺牲,但在牺牲前,他也要尽全力,能带走一个敌人,就带走一人。 可薛怀民只有一个啊,最终敌方的数颗子弹落在了他的胸口。 而他也睁着眼睛,缓缓地倒下。 在落地,彻底被死亡抹去意识的时候,他缓缓扭头,眼睛遥遥望着某个方向。 幕布外,白珩等人都知道,薛怀民望着的是祖国的方向。 本以为画面到底就结束。 没想到,在最后他们看到敌方一人拿着尖刀划开了薛怀民的肚子,似乎是想泄愤。 白珩等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愤怒,眼睛也红了,双手更是紧紧攥着。 而敌方在这样做后,看到的,却也让他们惊讶。 因为他们在薛怀民的肚子里看到了树根,树皮,杂草…… 白珩等人也看到了,泪水到底没忍住落了下来,呜咽声也没能忍住。 纵使抗战环境再艰难,纵使吃的是草根树皮,可依旧不变的是那一颗爱国心,先烈们,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宁死不投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薛怀民进入探测仪后,走到白珩面前的是王卫国。 不,准确地说,不止是王卫国,还有他身后的七个人。 仔细看的话,这七个人的长相和王卫国很是相似,甚至有的一看就是亲兄弟。 他们中,年纪有的和王卫国差不多,有的比王卫国小。 站在白珩面前的王卫国只剩下一条胳膊,另外一边,空荡荡的。 此时幕布上原本应该显示出王卫国的信息的。 也确实显示了,但显示的不止是王卫国,还有王卫民,王卫军,王卫仁…… 都是“王卫x”,八个名字,只有最后一个字不一样。 白珩怔愣住了。 倒是王卫国,仅剩下的那只手,抱住了身旁和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战友的肩膀,另外六个人也肩膀搭着肩膀,抱在了一起。 王卫国笑着对白珩道:“我们八个人,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爹娘当初四胎,生的我们八个,我是大哥王卫国,28岁。”
“我是二哥王卫民,28岁。”
“我是三个王卫军,25岁” “我是……” “我是王卫安,是最小的八弟,18岁。”
最小的王卫安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尚且青涩的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白珩等人怔愣住了,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八人,从28岁,到25岁,20岁到18岁。 “当初援战,爹娘送我们上了战场,可惜我们没能回去,牺牲,我们不怕,唯一遗憾的,是没能给双亲养老,没能陪伴在他们左右,还要让他们……” 承受来自八个儿子的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