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新一军召开第一次整军会议,会议主要公布各部高级将领的任命。
在最近这两天,无所事事的军官们都被莫凡和吴静山敲打了一下,当他们走入会议室的时候,个个脸色凝重,不敢嬉皮笑脸。 部队扩编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打完一场仗就要进行一次扩编,从一个模范营到新一军,用时不过一年的时间。 军官们被敲打之后也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和部队的前途,人只要开动脑子思索,总能想发现自己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细节。 军长和参谋长反反复复的强调,以后只有新一军! 他们也渐渐理解了这句话蕴含的深意,并暗暗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进入会场之后,大家正襟危坐,等待军长的到来。 莫凡和吴静山、周泉一起走入会议室,众多军官齐刷刷的起立。 莫凡能够感觉到军官们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眼神中还有一些忐忑,他在心中微微一笑,然后摆手让大家坐下。 部队能够走到今日,全部是用战功和小鬼子的骸骨堆砌起来的,当然也有烈士的鲜血。 没有走关系,没有走后门,一切都是靠实打实的力量。 因此莫凡在部队里享有绝对的权威,无人能及。 吴静山隐隐是新一军的二号人物,但是他的权威与莫凡无法比拟。 “最近这半个多月你们都很清闲啊,无事可做,开始像小妇人一样,为那些流言蜚语争论不休。”莫凡开口之后,军官们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眼含羞愧之色。 “嘭!”
他的拳头砸在桌面上,茶杯叮咚的跳了两下,声音也一下子高了很多。 “大半河山还在侵略者的手中,万万民众正在被奴役,日本人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它们又卷土重来了。 长江两岸,大别山南北,尽皆笼罩在战火和硝烟之中。 前线每时每刻都有军人牺牲,而你们却因为几场胜利沾沾自喜,不去想如何提高部队战斗力,如何更好的打鬼子,而是开始钻研升官之道,发财之路。 把国仇家恨置于何地!”
莫凡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尽管这段时间有的人依旧兢兢业业,没有其他心思了,但在这番话之下也开始反思自己。 “军人的使命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莫凡说道:
“那就是服从命令,打胜仗! 不把心思放在打仗上,而是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你们是想当亡国奴吗?”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杨荣等人脸色涨红,羞愧万分。 莫凡最后说道: “这段时间部分人的表现让我非常不满意,如果以后还有类似事情的发生,那么请你离开新一军!”
说完之后他又扫视了台下一圈,敢和他目光交汇的人寥寥无几。 “开始吧。”
莫凡靠回椅背上,对周泉说道。 周泉清了清嗓子,缓缓起身。 台下的军官们也慢慢抬起脑袋,正襟危坐。 “模范师的补充兵员和新一军新编兵员已经相继抵达汉口了,今日公布主要军官的任命,接到任命之号,马上配合军部各部门完成整军工作。”
周泉看了看莫凡,继续说道: “任命原模范师副参谋长周泉为新一军参谋长,军衔少将。”
周泉首先向莫凡敬礼,然后又向面前众多军官敬礼。 “啪啪啪……”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沉重压抑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一些。 周泉的能力众人有目共睹,参谋长几乎是整个新一军中学历最高、战争理论最好的人,甚至军长莫凡都比之不及。 这样的人可能会缺少一些战场决断,但是担任参谋长却是绰绰有余。 周泉感受到了军官们对自己的信任,勉强笑了笑,继续道: “军部其余部门人事暂时无变化。 军情处扩编为军情局,仍由崔兴林兼任局长,军衔上校!”
崔兴林利落起身,面无表情地朝众人敬了个礼。 大家鼓掌回应。 但是总感觉崔局长的身上带着一丝阴霾,那双眼睛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审视,让人觉得不舒服。 周泉道: “任命吴静山为新一军模范师师长,军衔晋升为中将。 任命吴桐岗为模范师副师长兼参谋长,军衔少将。”
两人同时起身敬礼,吴静山大声说道: “感谢军长和军部的信任,模范师将继承传统,继承烈士遗志,保家卫国,永不懈怠!”
莫凡起身回了个军礼。 “啪啪啪……” 大家对这个任命还是颇为意外的。 按理来说吴静山应该担任新一军副军长,两个师师长的位置要给前两次战场上表现不错的团长。 大家一边思考一边鼓掌。 “荣誉师师长由军长亲自兼任。”
周泉不管台下众人的反应,继续道:
“任命杨荣为荣誉师副师长,军衔上校,任命张国海为荣誉师参谋长,军衔上校。”此任命一出,会议厅里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 在大家看来,杨荣、张国海和黄永明是莫凡最信任的干将,从连长到团长,从上尉到上校。 几乎每一次扩编,他们的军衔和职务都会提升。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竟然没有成为主力师师长。 回想会议开始之前军长所说的话,很多人若有所思。 在周围同僚小声的议论中,杨荣和张国海马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坚决服从命令!”
黄永明的情绪有些低落忐忑,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在随后公布的任命中,他的职务只是团长。 那天晚上他的声音最大,说是要离开模范师去其他部队任职,恰巧被莫凡听到了。 在他们之后,李定国、张忠诚、王镇等后起之秀纷纷晋升为上校,并且也担任主力团团长。 坐在上首位置的莫凡只是压了压手,张国海和杨荣便坐了下来。 各部主官确定之后,参谋长周泉最后说道: “各部必须按照参谋部制定的计划,在9月15日之前完成整军。 9月15日到9月25日的时候进行战术训练,9月26日组织各部队进行对抗演习,以检验整军和训练成果。 考核标准以及相关奖惩条例大家都是清楚的,这里不再赘言。 希望由军官开始带头,戒骄戒躁,严苛训练。 等到重新走上战场的时候,新一军各部又是一柄锋利的利剑,杀敌寇,保家国,建军功!”
所有军官都站了起来,大声领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