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说的坚定和自信，但是法肯豪森将军和诺沃特尼上校都不认为他能够很快取得成功，毕竟发展工业是比打仗更加困难的事情。
不过两人也没有说丧气话。 离开训练场后，法肯豪森将军的情绪有些低沉。 “你或许也有所耳闻，东京正妄图与柏林签署合作协议，而柏林的一些人似乎也看不到华夏强大的潜力，他们将会选择一个错误的合作伙伴，或是盟友。 在这件事情上，我几乎无力反对。 我的本心是愿意与华夏结盟的，因为相信你们一旦有了充足的武器装备，打败日本人不在话下，只是…… 希望你们好运吧。”诺沃特尼上校观察了一下莫凡的脸色，接话说道： “柏林已经决定不再接收来自东方的军事订单，以前的订单将会如期交付的，但是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无法确定。 将军，很多事情不是军人能够控制的，希望你理解。”
莫凡苦笑。 法肯豪森将军又说道： “在我们前两次的合作和交易中，你得到了大量的军工生产所需的设备，如今又有了一片属于模范师的地盘，相信不久之后就能顺利生产步枪和小口径的火炮了吧。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下去。 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就算柏林最终与东京签署了合作协议，日耳曼和华夏政府间的合作因此而断绝，但是民间合作还可以继续。 希望能够继续保持合作关系，毕竟这能够让我们双方都受益。”
莫凡停下了脚步，法肯豪森将军和诺沃特尼上下同时看过来。 “如果柏林与东京签署合作协议，那么我们的合作也就此彻底结束吧。”
莫凡道： “我相信贵国是因为出于自身国家利益才选择这么做的，但是倭寇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们做法不能接受。”
随着局势的变化，莫凡相信日耳曼和倭寇最终会走到一起。 华夏是保家卫国，而他们两者则是为了野心、为了资源而侵略。 他们同时也不占据国际道义。 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只听莫凡又说道： “前段时间我路过汉口，在那里见到了大量的布尔什维克人。 听说他们除了派出大量军事顾问外，还组织了援华志愿航空队，有几百名飞行员和几百架飞机。 虽然布尔什维克人的思想并不单纯，但是在现阶段，他们能够给我国的抗战事业以巨大支持，这恰恰是我们所需要的。 而我手上还掌握着一些资源，没准这个北方的邻居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也为了能够更快的发展起来，我会本着最理智的思想，选择最佳的合作伙伴。 相信这点自由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法肯豪森将军和诺沃特尼上校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凝重和忧虑。 对于日耳曼来说，布尔什维克也是威胁巨大的敌人。 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莫凡手上到底还有多少科技资料？ 从之前的重型坦克到通讯科技，这些都是可以直接改变战场态势的。 如果莫凡将更加先进的科技资料交给布尔什维克，那么未来德军面对的将是极可怕的敌人。 是柏林先抛弃了这个合作伙伴，莫凡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 法肯豪森将军张了张嘴，但最后却只是哀叹一声。 回到模范师师部，法肯豪森将军看到了悬挂在中央的地图，甩了甩脑袋，让注意力重新回到战场上。 “莫凡中将，你如何看待接下来的徐州会战？”
诺沃特尼问道。 法肯豪森将军对这个问题也颇为关心，投来询问的目光。 莫凡看着地图上的徐蚌战场，略微组织语言说道： “日本人占领华北，攻克上海和金陵，自以为天下无敌，军官和士兵必定嚣张狂妄。 虽然开战以来，我军被完全压制，接连失败，但是军队作战意志依旧顽强，官兵心中憋着一口气，誓要狠狠的教训侵略者。 我相信只要战术安排得当，就有很大的机会在徐州古战场上给予侵略者迎头痛击。 但是同时我们也能够清楚的看到，徐州之地无险可守，日军势必要打通津浦铁路线。 也就意味着我军最后必须放弃徐州，退守地形更加有力的山区防守。”
法肯豪森将军不停点头， “我和很多高级将领也是这样的看法，希望能够抓住这次机会，狠狠的打击日本人，之后尽量避免大兵团作战，正式进入消耗战阶段。”
三人又就着会战的具体细节讨论了半个多小时，当日下午，法肯豪森将军和诺沃特尼上校便启程前往徐州。 看着远去的汽车，副参谋长周泉低声感叹道： “看来他们最终还是要与倭寇合作，道不同，不相与谋。”
莫凡紧了紧衣领，有些轻松的道： “这是迟早的事情，国际交往自古以来就没有道义可言。 自己强大是唯一的真理。 侦察营已经离开了吧？”
周泉回答道： “昨日就走了，临走前参谋部找王镇和朱相贵谈话，两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应该会很好的完成任务，师长不用担心。”
“嗯。”
。。。 山区的冰雪还没有融化，放眼望去，连绵的群山白雪皑皑。 王镇骑在一匹东洋马上，见此景色心中豪气顿生。 他无法像文人墨客那般高吟赞美山川大地的诗句，但是心中的豪气不吐不快，最后只憋出一句脏话： “入他奶奶的，是真好看啊！”
边上的朱相贵被冻得瑟瑟发抖，王麻子的嚎叫让他发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 “都怪你管不住那张破嘴，连师长的未婚妻都敢吼，这下连累全营跟着一起遭罪。 这冰天雪地的行军，冷的要死，这哪里是去打仗，简直就是发配。”
王镇对此不以为意， “你懂个球，师长这是信任咱，咱们侦察营为全军精锐，自然要先大部队探探路。 这刚好说明了老子是师长的嫡系。”
骑在战马上不动弹太过寒冷，朱相贵干脆从马背上跳下来，牵马随部队一起缓缓的向前走，口中道： “离开的时候副参谋长说的那些你都忘记啦，南阳可不是太平乐土，土匪、民团、百姓乡绅，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王镇冷哼一声， “管他土匪还是民团，若敢阻挡老子，没二话可说，直接拿大炮轰他娘的。 以咱们现在的装备对付土匪，简直砍瓜切菜。”
朱相贵还想再说什么，前方忽然传来警哨。 王镇脸上一喜，立刻打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