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步兵第二十二联队联队长永津佐比重大佐躲在黑暗中,举起望远镜小心的观察着前方的炮兵阵地。
因为距离炮兵阵地不远,永津佐比重大佐能够清楚的听到重炮轰鸣的声音,中国人果然在使用大日本帝国的火炮攻击帝国军队! 永津佐比重的眼中升腾起熊熊怒火。 虽然愤怒,但是他也不敢站到空地上指挥部队向前攻击。 炮兵阵地上的各类火炮众多,如果中国人调转炮口,进行一次火力覆盖那是非常简单容易的。 第22步兵联队满员状态时接近4000人,但由于经历了两次罗店绞杀战,受伤减员众多,目前已经不到2200人了。 靠近炮兵阵地之后,永津佐比重大佐直接派出1000士兵向前攻击。 前方的平原上人影密密麻麻,远处营地和物资燃烧时候升腾起的熊熊大火将平原照的一片通亮,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帝国士兵的身上,显得他们的身形非常的渺小。 永津佐比重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似乎攻击不会顺利,前方有某种可怕的东西在等着自己的士兵。 他不由甩了甩脑袋,想要将那不好的感觉甩出去。 参谋长井上少佐还以为大佐阁下在担心完不成任务会受到师团长阁下的呵斥,语气轻松地宽慰道: “大佐阁下,师团部猜测前来攻击炮兵阵地的为支那11师模范营,营长名叫莫凡,此前他曾经带队攻击了柴田长三郎少佐的大队指挥部。 根据师团部的推测,炮兵阵地上最多有500名中国军人,他们已经经历了多场战斗,现在最多还有三四百人。 三四百个支那军人肯定不会是我们一个步兵联队的对手,若能将莫凡活捉,我22联队便可一雪前耻,从此之后昂着脑袋做人。 师团长阁下,这是给了我们一个报仇雪耻的机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永津佐比重没好气的看了井上少佐一眼,摇头说道: “你既然知道前方中国军队的指挥官是莫凡,那就不该如此掉以轻心。 莫凡不仅是22步兵联队的耻辱,他同时还重创了第12联队,安达君也想要将之碎尸万段。 这名中国指挥官能够连续多次重创帝国军队,可见其指挥艺术高超,所带部队不容小觑。”
说出这番话之后,永津佐比重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的话语点醒了井上少佐,后者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随即说道: “除了我们联队外,第九师团的炮兵和骑兵联队也在组织反击,不管对方多么顽强,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永津佐比重不再与参谋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的炮兵阵地。 一千名帝国勇士距离阵地越来越近了,大佐阁下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日军士兵身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平原上,他们脚下的土地多为旱田,但是也有一些地方颇为泥泞。 在第22步兵联队中间还流传着砍头恶鬼的恐怖传说,这些普通日本士兵在向前迈动双脚的时候总显得小心翼翼的。 尽管周围全是自己的同僚,平原上一片火红,并不黑暗,日军士兵也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直到靠近炮兵阵地,与熊熊烈焰传递出来的滚烫气浪相遇,日军士兵的心里才微微好受一些。 空气越来越焦灼,气浪炙烤着面门,连军曹步枪上悬挂着的太阳旗也被烤的微微卷曲。 距离不到500米,能够清楚的看到阵地上的情况,似有中国军人在滚滚气浪中腾挪跳跃。 日军士兵同时提高了警惕,手指搭在扳机上。 小队长和中队长抽出指挥刀,刀尖前指。 上千日军士兵同时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他们不再留意脚下的情况,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500米处的阵地。 攻击阵线同时向前移动,就好像是一道黑色的潮水在向岸边翻腾推进。 忽然! 前浪猛地停滞下来,就好像潮水结了冰,僵硬不得动弹。 后浪还在推进,潮水很快拥堵在一起。 当后方的日军指挥官和士兵疑惑地抬起头来时,炮兵阵地上忽然出现一朵朵明亮的火光。 紧接着,日军浪潮就好像是撞到了坚硬的礁石上,汹涌的潮水被崩得四分五裂,整齐的战线被切割成十几段。 在浪潮最拥挤的地方溅起了鲜红色的浪花,日军士兵的残肢碎肉漫天飞舞,惨嚎和悲鸣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条战线上的日军士兵惊愕的抬起头来,他们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前方的炮兵阵地上出现了10余门冰冷的火炮,火炮一字排开,炮口平放,正对着日军散兵线。 炮口处不断的释放出炫目的火光,旋即便有人被炸的四分五裂,肉块和血水纷飞不停。 黑洞洞的炮口几乎杵到了日军的士兵的鼻尖,他们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中国士兵在装填炮弹,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动作。 日军士兵呆呆的、愣愣的,大脑因为极度惊恐而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僵硬不得动弹。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非常危险,要逃跑、要躲开,可是双脚好像是灌了铅水一般沉重。 秦正良一共找到了12门山炮和步兵炮,火炮整齐的排列在阵地上,第一轮炮击时候就好像是上个世纪的火枪兵齐射。 炮口同时喷射出火光和浓烟,紧接着炮弹以极高的速度旋转而出。 500米的距离,几乎就要进入火炮的射击死角了。 炮弹高速飞出炮膛,一瞬间就与鬼子的散兵线相撞。 炮弹携带着巨大的能量从两三个鬼子士兵的胸膛里飞射而过,日军的身体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穿过几人的身体之后炮弹的爆炸引信才被触发,在小鬼子散兵线中间爆炸开来,纷飞的弹片不断的收割着性命。 “轰轰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一些鬼子的人体组织被抛到了几十米高的空中,然后纷飞着落下。 日军士兵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感受火炮的齐射,他们的身体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意识于最惊恐和最绝望中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