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卓文远对自己的剖析,已经远远超出了傅茗对他的认知,他甚至还引用了曾国藩的唯天下之至拙,方能胜天下之至巧。
“我啊,以为凭借点小聪明,干点拼缝的买卖就能赚钱!不想能把拼缝干好的,人家都是大佬,到了我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早就是第N手了,说白了,也是被割韭菜的对象!”
傅茗喝了口无糖可乐,那口酸爽,立刻让她涨肚到不想再吃任何东西,前两天和沈佩佩通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去探望沈母的路上,由于非法放贷,沈母一伙最终和何天祥一样落网,只不过她并没有涉及人命,再加上在H市检举有功,可以考虑适当减刑。
“最近忙啥呢,我可是听说何天祥那狗东西还没判呢!”
有风声从传来,想必是沈佩佩并没有开空调,而是一路上开着窗户去往监狱。自从沈母进去之后,她就把豪车卖了,换了辆二手的新能源,经济又环保。
傅茗解释:“他的案子和阿姨的性质不同,牵涉的黑幕也很多,一旦深挖起来,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沈佩佩:“我不管!总之你给我盯着这个事儿,需要我作证可以随时出席,要不是他手下的阿强把事情闹大,原本我妈是可以跑出去的!还有卓文远,因为他要和关泰锐斗法,搞得他也从里面就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昊昊半夜总是找爸爸,弄得我都没有办法解释!”
傅茗叹了口气,叮嘱:“你现在上班了,要是不方便的话,随时把孩子送我家来,可别再相信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在抓捕何天祥的时候,冯夏和陈汉奇也是被一起抓获的,当时他俩才刚刚攀上何天祥的高枝儿,正打算越过强哥大展拳脚呢!包括前后三次围殴沈母一行人,其中就有他俩的手笔!
沈佩佩明知傅茗提醒的是冯夏和陈汉奇,可她并不往深了说,只是打哈哈的嗯了两声,随后就以听不清为由,挂断了电话。
麦当劳里,傅茗觉得不管沈佩佩之前做了什么,还是有义务把她现在的情况告知卓文远的,至于今后二人如何选择,那便是他们两个成年人的事情了。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你,沈妈妈也不会带着人回H市,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强哥背后的人居然是何天祥,有他那么大的靠山,他的行事嚣张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卓文远皱着眉头,很是自责的回:“说到底,终究还是我害了她。我一直都怪她妈看不上我,所以很少主动亲近,可就算如此,她妈还是看在我是她女婿的份上,主动回来犯险!”
傅茗安慰的说:“你也别这样想,其实在她妈被捕的当晚,曾经单独找过我谈话,她表示既然干了那行,就想过被抓的这天,与其每天担惊受怕的,倒是进了局子反而睡得踏实了。她说最放心不下的,其实就是沈佩佩,她对她太严格了,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行事上多少会带着偏激。这就好像是叫得越欢的狗,其实内心就越发虚,真正咬人的,从来都不叫,是一个道理。”
卓文远被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能从我丈母娘嘴里听到半点夸奖啊,真不知道佩佩要是知道被她妈比喻成狗,会是什么心情……”
不出意外,这年果然是个酷暑。
江边别墅里,张盼丹正跟着老师学习插花,傅茗她们一进来,就听到什么登天梯,沈佩佩大咧咧的坐进徐言生人勿进的沙发上,一副来过多次的样子。
“嘿!女强人,现在也要附庸风雅了?”
等老师带着三个徒弟离开后,一身休闲的沈佩佩挤兑的说道。
张盼丹正在收拾的手并不停下,而是反过来怼她:“再强也没你强啊,销冠!我老板下周要办一个高管培训会,可以携家眷入场,算是福利吧!白天高管开会,家眷也会被拉着做些SPA或者插花等沙龙活动。”
朱霖听到就忍不住笑:“家眷?那还不得带来都是小三儿?”
张盼丹摇头:“可没人敢拿工作上的事儿开玩笑,你说那些高管的原配互相都认识,要是在别人的朋友圈里看到爱人和小三,那还不得闹上天!”
傅茗也随手拿起一棵叫不上来名的植物,随口一说:“那你们就没有女高管,男家眷吗?”
张盼丹认真的点头:“有啊,我老板说了,为了那几个,可以搞点强度高的运动,比如马术之类的。”
说到这里,沈佩佩很有发言权:“诶,你们看我今天穿的,就是为了晚上陪昊昊去上马术班,顺便拓展几个高端客户!”
朱霖不禁竖起大拇指:“行啊,保险能被你买进马术班里,要是你上线知道了,得夸你太有境界了!”
沈佩佩撇了撇嘴:“那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班光是一个季度的课程就两万多!啧啧,不过你们别说啊,贵有贵的道理,我们家卓君昊的气质和谈吐,自从上了马术班以后,确实和以前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孩不同了。尤其是在吃东西方面,我发现他学会细嚼慢咽,享受食物本身的味道了,一问才知道,在上课前的理论班里,有一节课讲述的是贵族的礼仪,再加上几次野餐的时候,他班上的同学吃东西也很斯文,他自然也就有样学样了!”
朱霖张大了嘴巴,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没想到生下孩子之后,环境对其的影响居然这么重要!”
沈佩佩笑着就伸手摸了上去:“咋啦,害怕你家锤哥以后在孩子面前,就会不要998,不要668啊!哈哈哈,放心吧,且不说你家的钱让这小东西一出生就在终点线上了,根本不用发愁,但其实对于孩子来说,幸福的家庭,恩爱的父母,才是稳住他们情绪最重要一点。”
朱霖就坡下驴的问:“那你和远哥?”
沈佩佩晦涩一笑:“一切未知,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