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小艾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有一张超级放大的面孔在自己眼前。离得这么近也是看不到一点毛孔,小艾不禁感叹道。
“今天我要送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小艾还没来得及问,周围就天旋地转了起来。恢复意识的时候小艾一个人站在一堆人的舞池里面。上身穿着一件金色亮片的吊带衫,下面是黑色丝绸质感的迷你裙。头发被盘了起来,脸上的妆容虽然看不到,但小艾可以想象应该是那种适合夜店的浓妆模式。
还真是个特别的地方,这里绝对是小艾从小到大都不敢去玩的地方。
小艾本能地想先离开舞池去旁边找个空一点的地方坐一下。但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有一只手抓了上来。小艾顺着手看了上去,白色的衬衣下面隐约透露出完美的身材,接着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好帅。这绝对是偶像级别的帅哥。
小艾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平日里那个没少看偶像综艺的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看看自己梦里的这个男人,水准真的是非常之高。
帅哥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小艾拉到他身边开始跳舞。小艾抬头看了一下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基本上都要贴在一起了。虽然知道这是梦,但是小艾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害羞得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帅哥突然低头到小艾的耳朵旁吹了一口气。
“要不要到我包间来?”
小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反正在真实世界里也不会去体验这种生活,那就在梦里放纵一下吧。
帅哥拉着小艾出了舞池到了他的包间。周围的环境突然变成了一辆老旧的欧式列车包间。包间里一共有上下铺四张床,两张上铺的床上分别坐着另外两对陌生的男女。帅哥拉着小艾到了左边的下铺,给小艾倒了一杯tequila shot 。小艾一口喝了下去,顿时就感觉到了晕眩。
周围的房间好像都在飘动,帅哥的脸都开始飘来飘去了,小艾控制不住地开始笑了起来。帅哥看着小艾,慢慢靠近。他的嘴唇慢慢地贴在了小艾的嘴唇上,一只手托着小艾的背慢慢将她放倒在床铺上。小艾伸手环住了帅哥的脖子,她可以慢慢地感受到帅哥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帅哥将手伸进了小艾的吊带,触碰的感觉让小艾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她睁开眼一看,啃噬着自己双唇的那张脸上的肉正在慢慢消失,渐渐地露出了他的骷髅。
小艾吓得尖叫了起来,一脚用力的把他踢开。骷髅被小艾一踢全部散架在床铺的另一头。小艾一边喘着气一边把自己支撑起来。
被踢散的骷髅慢慢地开始拼接起来,小艾看了赶紧想逃跑,但是手脚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没跑两步又摔在了地上。小艾索性开始用爬的,能爬多远就多远。但是她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怎么也拖不动自己了。眼看身后的骷髅慢慢地站了起来,向自己走来,小艾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个明明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门。她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可能是过度的恐惧让她稍微有点清醒了,小艾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做梦,她赶紧闭紧眼睛心里默念着,我成功逃脱了,我成功逃脱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小艾已经到了包间门外。眼前的风景快速闪过,缓过神来小艾发现自己在一个观光电梯里面。电梯在快速地往上开,荧幕上的楼层快速增长着,一下子就跳到了1000多层然后突然开始往下开。小艾紧抓着扶手,本能地去按了40层。然而电梯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眼看就快到40层了,它突然又跳到了100层。电梯反复的上上下下让小艾既焦虑又烦躁。突然间,外面开始放起了烟花,一朵朵巨型的彩色火焰绽放在天空中。电梯的速度缓缓地慢了下来,在125层的地方停了下来。小艾扭过身,电梯门打开了。外面有点黑黑的看不清是什么地方。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一直被困在电梯里面也不是个办法,小艾决定走了出去。
走出电梯的那一刹那,周围突然亮了起来,亮得额外刺眼。小艾眯着眼睛,感觉有股猛烈的气流扑面而来,小艾本能地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不一会儿亮光就慢慢地温和了下来,小艾放下手臂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有点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附近有几栋像教学楼一样的地方,中间有一块大草坪,看上去应该是个大学。阳光明媚环境很舒服。小艾小跑着到了草坪上,躺在了草坪的中央。草坪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仿佛躺在棉花上一样。躺着躺着一阵阵睡意来袭,就在小艾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小艾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旁边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是奶奶。
看着这个画面小艾突然回想起来了。这天就是奶奶带着自己陪哥哥看心理医生的那天。医生说哥哥有轻度的自闭症不能受刺激,接着哥哥就去做画画治疗了。奶奶带着小艾在草坪上走,她告诉小艾说哥哥得了很严重的病,小艾要体谅哥哥,平时尽量让着点哥哥。然后奶奶给小艾看了哥哥的画。画里面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他们站在画的中央嘴上咧着鲜红的笑容。角落里有一团用黑色蜡笔狠狠地涂抹过的地方,奶奶说这个下面是小艾。
奶奶说医生与哥哥交流后发现妹妹的存在给哥哥带来了不少刺激,看得出哥哥对妹妹有着非常多的仇恨。
那天的回忆涌了回来,那一年小艾才6岁。
小艾又躺平在草坪上看着天空,然后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的梦吗?”
小艾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的床上。旁边躺着完美版小艾看着自己。
“你希望我从这些梦里面领悟什么呢?不要忍耐,放纵自己?”
小艾侧过身眼睛直直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完美版小艾不语。
“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叫小艾感觉像是在叫自己一样,你有其他名字吗?”
小艾转移了话题。
“你叫我‘完美’吧。”
突然铃声响了。
小艾侧过身去拿手机,但是却怎么也拿不到。明明手机就在那里,却怎么也抓不起来。
烦躁的铃声和烦躁的心情让小艾一下子醒了过来。她一把抓过手机,是Lucy打来的电话。她说他们一帮老骨头准备去clubbing重温一下年轻人的生活,让小艾一起过去。
Clubbing。
小艾光是听到这个词就一身冷汗。一想到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就全身在拒绝。小艾想都没想地拒绝了Lucy,让他们自己玩得开心。
那天半夜Vincent发了一个微信过来,说今天都没有机会好好聊,下周找时间一起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