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一噎，抽了抽嘴角，怪他倒霉咯，就不该听那祠祭清仙官的话，说什么主角就该要压轴出场。 结果压着压着，就压来了臭鸡蛋。 大概那日他也忘了，让仙官为他掌掌吉凶，从那之后，所有通仙台女仙歇了对他的想法，不过也算因祸得福，换来难得的清净。 后来他听仙域中的老神仙说，司瑶神女乃神话时期，混沌红莲孕育出的一只九尾通天狐。 以万物为师，以红莲为洪炉，以众生为磨砺，太古时期证道成帝，却执守通天台，亦神亦魔。 她一生执守通天台，鲜少以真身露面，因而世人只知通天台，却不知还有一个通天大帝。 太古后期，仙域动乱，九条升仙路被波及而断裂，司瑶自崭九尾，重铸升仙路，从此神魂与通仙台彻底融为一体。 她也因此神魂受到重创，在她沉睡之际，元神下凡历劫，经历千世磨难，方能修复神魂。 在经历最后一世时，仙域再次发生动乱，司瑶不得不提前终止历劫，赶回仙域，稳固通仙台。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历劫归来的司瑶。 他之所以出现在通仙台，则是因为此前域外不详异动，他在一次对抗中，沾染域外不详，元神遭到魔气侵蚀，因而特地前来拜访通天大帝。 说是拜访，实则为了取得通天大帝几滴血，只是他来此多日，始终不见传闻中的通天大帝。 有一日，他误闯蛮荒，魔性被激发，以一己之力，屠戮蛮荒一族，浴血归来之时，再次遇见司瑶神女。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娇娇软软的小仙女，会是传闻中的通天大帝。 每日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拉着参禅讲经论佛，明明自己一知半解，却依然热此不彼。 但他的魔性也因此被压制，虽说没有被彻底根除，但并不足以为惧。 而后仙域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那也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只是那时的他并不知，通天大帝拔除了自己的情丝，每每他与她相处时，哪怕她对他再好，他也总觉的少了点什么。 后来，古天庭发生不可抗拒的动乱，通仙台的通仙柱被斩断，他再也回不了古天庭。 凡界修仙者不断从升仙路蜂拥而来，通仙台大乱，他一怒之下，斩断九条升仙路。 却没想到通天大帝也因此受到重创，他动用毕生修为，也只为她续上两尾，其余七尾化作九环禁地中的七环。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得知，通天大帝不仅拔除自己的情丝，甚至将一片元神碎片放逐诸天万界。 通仙台自此成为失落的仙域，名为禁忌深渊，上不达天庭，下不及幽冥，无人可来，无人可去。 通天大帝拖着破碎的元神及躯体，稳固禁忌深渊，救出深渊中的幸存者，封印九环禁地，以曾经的通天柱为中心，建立了无妄城。 在后来的几十万年岁月中，无妄城子民只知神女司瑶，不识通天大帝。 一万年前，司瑶神女自知自己行将就木，于一日清晨，将本体化为无妄城灵源，消散于禁忌深渊中，自此无妄城子民开启修行之路，却也无人忘记神女司瑶。 *** 两人回到呓语听竹，天色渐明，刚入院中，东厢房的门恰巧开启，一道冷冽的视线投来。 花清染略显诧异，而后讶然失笑：“我倒是小瞧了你，原以为你怎么也得睡上三天三夜，不曾想仅一晚便醒来！”
叶凡森冷地目光紧紧盯着他，而后落在她怀中昏迷的秦瑶身上，他眯着双眼，双手握拳道：“你把她怎样了？”
“你觉得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夜，除了风花雪月，还能做什么？”
叶凡上前，“放下她！”
“如果我说不呢？难不成……” 还未等花清染把话说完，随着“轰隆”一声，呓语听竹的院墙上出现一个人形大洞。 叶凡抱着秦瑶转身步入东厢房，他将人放置在床榻上，拉起她的手，一股浓郁的仙泽之气探入秦瑶体内，而后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此时榻上之人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细碎的发丝散落在她的前额，遮住了她紧皱的眉眼。 他伸出手，拂开她额前的发丝，额间那点朱砂痣映入眼帘，像一滴浓得刚滴出的血珠，刺痛他的眼眸。 叶凡揣紧了拳头起身，还没来得及迈开步伐，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 “仙上？”
他皱着眉俯视，一双迷蒙的双眼对上他清冷的眸子，秦瑶的一支手正拉着她的衣袖。 他转过头，回避她的视线。 秦瑶一脸茫然，此刻他看起来心情貌似不太好，难道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大佬不开心了？ 她记得昨晚做了一桌子菜，接着他与花城主便喝得不省人事，貌似她也喝了不少。 迷迷糊糊间，好似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如今却想不起梦里的细节。 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她被人挟持到一处高很高的高台，高台上除了残垣断壁，什么都没有。 耳畔不断传来嘈杂的轰隆声，以及呼呼的风声，耳边不断有人告诉她，一旦来了这里，就再也出不去。 接着她便头疼得厉害，甚至疼得直接令她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便看见仙上冷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对于她而言，出不出去都一样，在哪不是做神仙呢？ 如果有这么一个躺平的世外桃源，并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令她感到担心的是，仙上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未必愿意待在这里，他一定放不下他的天庭，他的仙域。 他怎么可能甘心困在这一方小天地当中？ 她很想问问他，万一真的出不去了该如何是好，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结果就是越纠结，头越疼。 “嘶，头疼！”
她终是忍受不住，揉了揉疼得发胀的脑袋，此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睡一觉，干脆不去想这些问题。 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只听见有人在她身边柔声道：“乖，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随着这个声音落下，她便闭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