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您有所不知,小仙须得在三月十五那日到扶羽山集合,到九重天应征天兵,如今只剩下三日,这当如何是好?”
大概是这里的日子太好过了,她竟差点将这档子事给忘了。 叶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以为她为了逃避修炼编出这么个谎言,就她这身修为,去应征天兵,万一上了战场,莫说保护别人,别叫他人分神保护她就算不错的。 “你应征天兵?”
叶凡嗤笑一声,继续道:“我没有听错吧?撇开你这身修为不说,就你这身子骨?”
“小仙也不想啊,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族里已将我的名字上报天庭,如若我不去,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我若是不去,就,就……” “就什么?”
“就得嫁给苍莽山的封使星君!”
叶凡皱眉,疑惑不解:“如今你身在封使星君神宫中,究竟是为了嫁给他,还是为了应征天兵?”
“我……”秦瑶一时半会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唉声叹气道:“哎哟,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是我去应征天兵的路上,被人给掳来此处,听清湖说这里是苍梧神宫,我才知是封使星君将我掳来,可是来了这么多日,我愣是一眼也没见着传闻中的封使星君!”
叶凡一只手优雅地撑着腮帮,微微点点头,了然道:“所以,你是想嫁给封使星君,还是应征天兵?”
“自然是不想嫁,可也逃不出这苍梧神宫!”
秦瑶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瞧着你在这的小日子过得悠哉自在,以为你心中甚是欢喜,怎的就不愿意嫁了?”
叶凡挑眉看着她,嫁人这种事怎么说也是个攀高枝的捷径。 她无可奈何道:“神宫有禁制,我不是出不去嘛。再说了,我又不喜欢那个劳什子封使星君!”
当初有点想法,不过是想着离开东荒万古桃林那个穷乡僻壤,如今有更好的去处,自然是不愿的。 她的视线落在叶凡身上,兴奋道:“要不仙上带我走吧!”
“你叫什么?”
叶凡慢条斯理道。 就她这情况,可不适合当天兵,诡异之源最喜厮杀。 秦瑶细细品着杯中的酒,回道:“秦瑶!”
嗯?这名字貌似在哪听过,叶凡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瞧着像是在看某个故人。 “您呢?仙上您叫什么?”
秦瑶似乎有些微醉,声音稍显含糊。 她声音打断了叶凡的思绪,他随口道:“叶凡!”
“哦!我听闻天庭主神叶天帝也姓叶,您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有关几位天庭主神的信息,自然对他们不甚了解。 只是大概知道他们的主神似乎姓叶,别说是她本人,就是仙界诸多神仙,也只知他们的尊号。 因为直呼主神的名讳,本就是大不敬的事情。 “你觉得呢?”
叶凡挑眉,反问一句。 秦瑶打量了他一眼:“仙上这么年轻有为,该不会是叶天帝的孙子吧?”
叶凡口中的酒一咽,定定地看着她幽幽道:“你才是孙子!”
秦瑶吐吐舌:“我是女的!”
她倒是想做他的孙女,怎么说也是大佬的仙三代,莫说在东荒,就是在整个仙界,都能横着走。 她继续道:“只可惜我只是阿娘捡来的一只野狐狸,东荒有座秦瑶山,她觉得甚好,便取了与那座山相同的名字,连名字都取的这般随意!”
她喝了口酒接着道:“听说那座山上埋着一个远古妖女,也叫秦瑶,你说巧不巧?”
“我们这些所谓的仙后辈的含金量委实少得可怜,至于我们能够位列仙班,还得是借了天庭主神的光。”
“如果不是叶天帝和三尊红尘仙联手打开残缺仙域,让天庭实现举教飞仙,东荒也没能被纳入仙界,只怕我族也只能算做妖族,而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妖女!还是个废材妖女!”
她打了个酒嗝,自嘲一笑,却见对面的叶凡双眸怪异,似乎进入某种探视状态,继而恢复如常。 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在将话题带偏的她,继续叨咕道:“说起来我倒要好好感谢叶天帝,他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看你更想当叶天帝的闺女!”
叶凡调侃道。 “不不不,我要有的选,我宁可成为大佬的掌中娇,时不时还能吹吹枕边风,叫那些个欺负我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叶凡扫过她那前后平平的小身板,勾了勾唇角,嫌弃道:“就你?”
寻常女仙,修为再不济,做不到内外兼修,尚且能把外修发挥到极致,可眼前这个,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别的还当真是拿不出手。 敢说出这番话,她这脸皮还真是…… 就她这万年的年岁而言,修为没见长进,脸皮倒是长了不少,看来全都修到脸皮上了! 抬眼却看见秦瑶身上,一缕红光升腾而起,似要脱离她的元神,叶凡眼神一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嘶——疼!疼!疼!”
秦瑶吃痛一声,她瞪眼看着眼前的人,对方却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瞧着那力道,似是要嵌入她的肉中。 “你你你……” “你这个是做什么?”
她疼得顾不上尊卑,委屈巴巴道。 叶凡脸色一沉,手中一股仙泽之气灌入她的筋脉。 只听见“波波波”地数声在耳畔接连响起。 周身的筋脉穴道悉数被强行破开,身体各处传来阵阵钝痛,那股痛感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嘴缓了片刻过后,痛感消失,顿时灵台一片清明。 她惊觉被抓着的手腕处,自对方的手心中溢出一股仙泽之气,仿佛伸出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的筋脉中快速穿梭。 这个男人太变态了吧,难不成在她的筋脉里试炼闯关? 只听见叶凡冷哼一声:“两坛通仙酿都没能放倒你,藏得挺深,给我滚出来!”
秦瑶大惊,不知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周身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周遭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一股危险的气息令她忍不住想要躲闪,但手腕上的疼痛加剧,对方似乎要将她的手生生拧断,疼得她脑瓜子突突直跳,灵魂都跟着颤抖一般。 她忍痛委屈道:“你抓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