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安成月迅速收敛心神,低着头又退了出去,贴身的帮忙关上门,从书房侧边绕过去离开。
走了一段路,她又轻手轻脚的回来,站在了墙角处。 书房内,黑衣人从帷幔后面出来,拱手向柳书道:“家主,此事……” 他才一开口,柳书就抬手打断了他:“不管如何,这几个人要好生看管,城南山下的那处庄子,最近不要让任何人过去,多余的人也都尽量打发了。”黑衣人听得云山雾罩的,但在柳书的眼神下,还是低头应了声。 书房外,安成月将地方记号,轻手轻脚的离开。 …… “娘娘!”
新柳一手举着一封信,一手提着裙摆上了阶梯,看见亭子里的傅窈,立刻将信递过去。 “娘娘,是安贵人传回来的信!”
傅窈一听这话,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接过信封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新柳好奇的凑过来:“娘娘,这信上说的是什么啊?”
“她没事。”
傅窈将信纸收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安成月现在是安全的,随后才想起来这封信上的内容,她转头看向新柳:“你从哪里拿回来的信?”
“是刚才,王爷留下的侍卫将这封信带回来的说是要交给您查看。”
傅窈一听这话,立刻道:“你现在……让他们立刻过来见我。”
“好。”
新柳气儿都还没喘匀,又立刻跑开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左右,其中两个领头的侍卫到了亭子外面,傅窈激动的站起身走下阶梯,将信纸递给两个侍卫:“你们按照这上面的,配合她。”
其中一个侍卫恭敬的上前接过信封,看见上面的内容之后,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喜色。 “王爷走之前还在念叨,这个人的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现在好了,如果我们能将他的家人带出来,不怕问不出什么。”
傅窈补充道:“还要带安贵人……一起回来。”
安成月之前去柳家是想要打听太后出宫的事情,后来有想要查探这件事,现在连带着这件事情也有了眉目,安成月留在柳家始终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倒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一起回来。 两个侍卫也明白过来,拱手应道:“皇后娘娘放心,属下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要小心。”
傅窈嘱咐了一句,看着两个侍卫离开。 新柳这个时候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发现两个侍卫已经离开了,没好气的道:“他们一听消息,嗖一下跟飞了一样。娘娘,您都安排好了?”
傅窈点头。 她也帮不了太多的忙,安成月送出来的信上,几乎什么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想了想安成月信上的内容,傅窈还是觉得不放心,她努力的回想片刻,突然回头对新柳道:“我们出城。”
“啊?”
新柳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也要出城,傅窈已经脚步匆匆的往前去了,她挑了两个信得过的家丁,避开了傅丞和傅夫人,乘了一辆低调的青布马车从傅家后门出来,从城中绕了一圈之后才从南城门出门。 马车晃晃悠悠的一直到了深夜,才绕到了城南几个庄子背靠着的那座山峰上。 这里地势高,能轻易的看清楚下面的动静,而且他们从柳家把人带走之后,如果直接往城内走,带着妇人和孩子,估计很快就会被柳家的人追上。 到时候可以安排他们来的那辆马车往城内的方向去,先移开他们的视线,将人转移到这边之后,再从另外的方向绕回城。 山峰上没什么遮风挡雨的地方,夜风又凉飕飕的,新柳陪着站了一会儿,都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娘娘,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万一……” “有人来了,别说话。”
傅窈突然打断新柳的话,往远处看去。 隔得太远了,只听见隐约传来飒沓的马蹄声,以及两三点洗稀疏的火星。 不对! 傅窈突然看向庄子的方向,侍卫早就已经在庄子周围埋伏好,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骑马从远处过来? “娘娘……” “娘娘!”
新柳往傅窈身边凑了凑,后面跟着的两个家丁也察觉到了傅窈的情绪不对劲,立刻上前来。 傅窈看了看远处更靠近的火星,她让家丁将火把盯上,插在马车前面,又拔下簪子,往马身上狠狠刺下去! 马儿顿时嘶鸣一声,撒开蹄子朝着山下跑了下去! 山下,柳书在马上,正要靠近庄子时,忽然看见庄子背后山头上往下急速移动的火把。 “家主,人在那边?”
身旁的人提醒道。
柳书下意识调转马头,与此同时刚潜入庄子与安成月会和的侍卫也察觉到了危险,但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人。 “先走!”侍卫头领下了结论。 正要离开时,安成月却停下了脚步。 “我已经暴露了,这次要是找不到这个人妻儿的行踪,我们就没有任何他的软肋在手里。”
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抓到的那个人,对师兄来说就是一颗死掉的棋子。 她几乎没有机会再混进来了。 “安姑娘,皇后娘娘吩咐,一切性命为上。”
“可……”安成月犹豫片刻,看向偌大的庄子,也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咬了咬牙,迅速点头:“走!”
几人出了庄子,正要离开时,却只听一道破空声传来。 “唔!”
安成月闷哼一声,身体一软差点栽倒。 而身后,柳书已经带着一众黑衣人围了上来,安成月反手捂住肩膀,背后的疼痛感深入骨髓,她只看见柳书在黑夜中被火把映照的面容,眸光凛冽,手中的弓缓缓放下。 安成月顿时明白过来,防备的看着周围围上来的黑衣人,又看向柳书, “你故意诈我。”
柳书脸上有笑意渐渐晕染开:“胡月,还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露出破绽,你看看你,只是这么一点诱饵,就能让你一次又一次的露出破绽。”
“……” 安成月听着柳书的称呼,心中大概明白了。 柳书只觉得她有问题,却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