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姑娘!”
小宫女几步跑到新柳面前,抓着新柳的手臂,急切地道:“刚才太后娘娘身边的青莲姑姑带着人去了,我听青莲姑姑叫那个人副使,他们在哪儿查看,不知道是在查什么。”
新柳皱了皱眉。 副使? 这宫里还能有什么副使? 想了一会儿,新柳恍然大悟! 难道是钦天监副使? 想到之前皇后娘娘担心的事情,这宫中的鬼怪之事确实很有可能叫钦天监的人来。 太后这个时候叫晴天见的人去傅晴儿住的地方查看,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眼! “你跟我进去,和皇后娘娘回话,快!”
新柳拉着小宫女就往殿内去,让小宫女在傅窈面前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傅窈皱眉,沉默不语。 新柳着急地道:“娘娘,太后肯定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来对付您,我看傅晴儿突然看见鬼就是太后做的,不然怎么能这么及时的就将钦天监的人都叫来了呢?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张嬷嬷在傅窈身边,也道:“娘娘,此事事关重大,太后若是想趁着这件事情与您为难,必然会让这件事情闹得,一旦太后将这消息散布到朝堂之上,这件事情就难说了,依老奴看,还是趁着太后和钦天监还没将这件事情做出来时,我们先出手,让这件事情落到太后的头上去。”
傅窈却摇头:“这件事,不这么办。”
“娘娘?”
张嬷嬷疑惑地开口。
傅窈抬头看向张嬷嬷和新柳,只道:“随她们去。”这件事情只一味盯着太后要做什么是没用的,就算是在太后之前做点什么,太后也同样可以操控钦天监。 要解决这件事情就不能只去管这鬼神之事,而是要先弄清楚太后到底是怎么让傅晴儿吵嚷着宫中有鬼的。 只要将这些证据查出来,到时候就算是有钦天监,此事也可迎刃而解。 见张嬷嬷和新柳一脸不解,傅窈道:“嬷嬷,查傅晴儿为何见鬼。”
这么一说,张嬷嬷立即反应过来。 “娘娘说的是,这件事情是我心急了,这就按照娘娘说的去做。”
傅窈点头,又看向来报信的小宫女,对她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又让新柳拿了一个荷包过来,里面是一些金瓜子,全数赏赐给了小宫女,嘱咐她以后还看见什么都可以直接过来说。 小宫女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人一走,新柳就道:“太后还真是不死心,想要对付皇上就算了,怎么老是找娘娘您的麻烦呢?有时候真是防不胜防,这次要是查不出来太后干坏事的痕迹怎么办? 而且就算是查出来了也不能拿太后怎么样。 这句话新柳只敢在心里说说。 太后是皇帝的嫡母,就连皇帝也不能轻易动摇,更何况只是一些后宫之事。 偏偏扳不倒太后,太后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找麻烦。 总是这样事情找来了才想办法解决,也不是个事儿啊。 要是有个办法,能让太后以后再也翻不起浪花,不能找皇后娘娘的麻烦才好呢。 …… 次日早朝上,钦天监副使站出来,在朝上直言道:“启禀皇上,臣昨夜夜观天象,后星暗淡无光,有邪气缠绕,而最近宫中也被邪气浸染。”
李殣高坐殿堂,目光凛凛地看着下面的钦天监副使。 副使又道:“此邪气应就在现在的皇后身上,而且后星暗淡,说明命定的皇后很有威胁,可后宫之中的皇后却精神奕奕,隐隐有越来越好的迹象,臣以为,这是妖邪吸取皇后生命的迹象,还请皇上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严查皇后。”
“一派胡言!”
傅丞相一听副使这么说,当即便站了出来,呵斥一声,又朝着李殣行礼,之后才继续看向副使道:“我女儿进宫之后从未有任何妖邪之举,你拿着神神道道的天象便想害我女儿性命?你休想!”
傅丞相说完又朝着李殣的方向一拱手:“皇上眼明心净,岂能被你胡言乱语所蛊惑?”
副使却只是笑笑:“傅丞相,这宫中的皇后是你的女儿,你自然要为她说话,但你身为丞相,难道只为一己之私?”
“你!”
副使继续道:“丞相位极人臣,本该以天下百姓着想,为皇上分忧,你却为了那父女之情将这些都弃之不顾?其不知为人臣,以忠义为本,丞相也不知吗?”
“丞相岂不知,若那宫中的皇后妖邪缠身,也会让皇上陷入危险?之前皇上出宫遇刺,算起来也是皇后的缘故。”
傅丞相有心想要反驳。 他女儿怎么可能是妖邪? 分明是这些人,朝堂上的争斗不在朝堂上解决,非要牵扯与此无关的弱女子! “副使!”
傅丞相沉着脸:“你有什么仇恨冲着我来便是,何必朝着后宫女子出手?岂不是太没风度!”
副使却道:“我一切皆是为了皇上,丞相何必如此。”
“你!”
“好了!”
李殣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副使垂下目光,嘴角隐隐露出笑意。
傅丞相气急,却又不是擅长与人争吵的性子,拂袖转过身去。 “皇上。”御史台一个官员也站出来道:“臣以为钦天监副使此言并非空穴来风,还请皇上废后,再选贤良之人入住中宫,母仪天下。”
“臣附议!”
另外一个官员也站出来,直言道:“皇后本身痴傻,就不适合母仪天下,又有妖邪之相,臣也请皇上废后。”
“臣附议!”
“臣附议!”
那些大臣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傅丞相气得脸色都变了,刚要开口,高台上,李殣冷着脸一抬手阻止了傅丞相继续说下去。 李殣冷眼看着底下站出来的大臣,这些都是太后安插在朝堂上的,如今却用来对付一个弱女子。 心中冷笑一声,李殣声音毫无起伏地问:“难道废了皇后,这天下就太平了?”
众人还未开口,李殣又道:“既然朕之安危,天下之太平要靠女子废立,要你等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