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怎么可能会在官老爷面前说话呢?”
李殣淡淡的说着语气极为卑微,听着就像是一个种田的乡下人,第一次见到当官的老爷的模样。
赵侍郎一听也是。 开什么玩笑,他都考上科举之后这么多年,早就摆脱乡里的束缚。 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乡下人认识呢? 或许只是巧合吧,他听李殣的声音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 眼看着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傅窈瞪圆了眼睛这么简单啊,这赵侍郎到底是怎么当上吏部侍郎的? 不会也是被人买进去的吧? 想到这傅窈拽了拽安成月的衣袖。 安成月还以为傅窈在害怕,连忙摸了摸傅窈的头。 “没事的姐姐,刚才我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和姐夫和离呢,姐夫以后就是官老爷了,我不会再欺负你的。”安成月拍了拍傅窈。
这话说的,傅窈都接不上。 不过好在她本身就是个说话不灵清的小傻子,此刻不说话,另外三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至于赵侍郎眼中压根就没有傅窈这么个人。 “那我明日可否就能去京兆司了?”李殣装作非常忐忑的问道。
却见到赵侍郎又摸了摸胡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文书下来自然是有时间的。再说了,你如今连字都不识,我要安排你肯定要打点,都要花些时间的。”李殣一听便有些失望:“还以为能马上就到京兆司任职了,到时候我可要和咱们村的好炫耀炫耀。”
承诺好了之后,赵侍郎便匆忙离开。 既然事情已经办下来了,李殣一行人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四人很快便回到马车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安成月驾着马车,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处偏远幽静的地方。 这里没什么人来往,也是说话的好地方。 安成月上马车,眼看着人都到齐了,李殣才问道:“你不是早就已经查出来这件事和赵侍郎有关吗?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出来一趟?”
刚刚还开心的傅窈,顿时想起这么要紧的事情。 对呀,如果只是简单的和赵侍郎搭上关系,确认他和这件事有关,也没必要自己亲自出马。 毕竟这些事情,李羿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证据确凿,赵侍郎也不可能逃脱得了干系。 看傅窈也点了点头,李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叹了口气,拿出折扇,轻轻敲了敲站在一旁,什么都没干的安成月的头。 “真是笨啊,他堂堂一个吏部侍郎,家中的老丈人,还是个将军,他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出来参与到卖官鬻爵?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李羿摇着头说的。
下一秒,他的头上就被人狠狠敲了个栗子。 安成月插着腰,无语的看着眼前的李羿:“你打我干什么?不知道越打头越笨吗!我打你试试看啊!”李羿嘶了一声,连忙跳开。 可是原本这马车就没有多大的位置,他这么一动,马车晃的格外厉害。 他一边跳一边说道:“你想啥呢?他们两个,一个皇上一个皇后,我哪敢打他们呀,我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你了,再说了,你这手劲,比我的都要大一些,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
安成月听着越发生气了,这像什么话?难道就她一个可以打的吗? “既然敢打我,那我也要好好打你一顿!”
说着两人厮打在了一块。
这辆马车是海不讳精挑细选出来的,看着极为低调,一看就是没钱的人才用的马车,所以不仅仅长得丑陋就连结构也格外简单。 砰的一声,这辆丑陋的马车就这么寿终正寝了。 马车碎成了一地,地上扬起的灰和李殣脸上一样黑。 两个做错了事情的人此时连忙转过头去,同时避开李殣的脸。 “你们两个,是不想回宫了吗?”李殣沉着脸问道,“既然这么喜欢这里,要不你们两个就待在这里好了。”
“谁要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弟弟你开什么玩笑!”
两人同时说话,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又哼的一声各自抱胸,看向相反的地方。 “有……有默,契!”
傅窈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两人就像是两个活宝。
不过靠谱的时候,他们两个确实挺靠谱的。 这句话一说,安成月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她立刻磕磕绊绊的说道:“什,什么有默契,我和他之间怎么可能会有默契,再说了,我可是有喜欢的人的……”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李羿却没有看出来安成月的端倪:“是啊,有什么默契,这叫冤家路窄。老弟,下回你出门,千万不要再带这个人了。”同时又是互相哼了一声,不理对方。 傅窈觉得奇怪极了,这二人之间真的之前没有见过吗? 他们两人相处的模式,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 “对了,刚才我说的原因你们猜到了吗?”
李羿总算是把话题绕到正轨上来。
李殣瞪了一眼李羿:“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要再卖关子了。”李羿站在废墟之上耸耸肩:“很简单,像这种上京赶考的,多半在乡下会有一位已婚的妻子。像赵侍郎这样的人,早早就被定下来了,甚至在乡中,儿子都已经出生了。”
“啊,可是他不是和敬妃的妹妹结婚了吗?”
安成月瞪圆了眼睛。
这不就是在诈骗吗? 傅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他的妻儿是找到京城来了?还是说有人拿这个要挟他,不给钱就把事情说出去?”安成月赶紧问道。
傅窈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李羿,她也和安成月想的一样。 到底是妻儿找上门,还是有人以此要挟? 李羿摇摇头:“他早在京城成亲之后,就将妻儿带到京城来,如今他的妻子是他们府中的一个管事,那么照顾他现在的妻子,他的儿子现在马上就要去书院入学,因此才缺银两。”这么离谱的吗? 傅窈听了只觉得自己在听戏。 戏文都不敢这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