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省。 四部藏书阁。 “短时间内,你不可去招惹他。”
王义方告诫,赵无疆在向他问询田由甲申的详细信息。 他面色凝重道: “而且,他并不是如你所想的,与我一般年岁。 为兄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他生于甲申年,如今,甲申年的人,至少都三十有二。 但他绝不可能是三十二岁!”
“再加一甲子,九十二?”
赵无疆呼吸急促,希望王义方肯定他的猜测。 王义方苦笑摇头。 赵无疆亦是笑出了声,笑容微涩,加一甲子不够,那岂不是最少都是一百五十二岁? “怎么可能....”他轻声喃喃,在蓝星时,现代的科技水平下的长寿者,都只有一百多一二十岁,而如今医疗水平欠缺的大唐,却有一百五十岁者。 也许,还要加上一甲子岁月呢? “你服过天水,自然能猜测到,它不但能够治病救人,亦能延年益寿,而武道修为越强横者,越能够承受它。 他外出这些年岁,不断寻找,可如今世间还存有的天水,寥寥无几。 因为突厥奇物下落不明,再也没有新的天水诞生了。”
王义方感叹道: “他的强横,远远超过你的预料。 近几年,他外出的愈发频繁,想来,是大限将至。 你别在他在将死之前触怒他,不然他若以武乱禁,为兄恐怕都难以护你周全。”
可他已经招惹了我......赵无疆长呼口气,“王兄,这世间真没人知晓突厥奇物的下落吗?”
他想到了阿史那李李元孝临死前想要告诉他真相。 李元孝从何得知的? “下落不知道,但有人知道祂的样子。”
王义方沉思,道: “西突厥的阿史那贺鲁好像有画像,但无人见过。 如今突厥奇物消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祂现身,这世间可就大乱啦!”
若现身,数不清的人要去争夺,到时候就是真的流血漂橹伏尸百万了。 “王兄,你是否有袁天罡或李淳风遗留下的书籍。”
赵无疆又问道。 “没有原本,只有手抄。”
王义方摇头,“你要它们作甚?难不成你也想成为一个术士?”
“只是想了解一下,听闻袁天罡临死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田由甲申。”
“府中有,我派人去取。”
王义方摊开古籍: “袁天罡最后所留为何,无人知晓,恐怕也只有田由甲申知晓了。也正是如此,他才愈发可怕。 我劝你尽早打消了解术士的念头,想要做一个术士,天干地支八卦六爻等,皆需烂熟于心,更需要精通算数。 你确实有天赋,能文能武,但术士相关,需要侵淫多年之久。”
赵无疆精通君子六艺,算数就在其中,只需要了解天干地支八卦六爻等就可以了。 太医院院长田由甲申,甲申是天干,太医院地支十二阁是地支,莫非他也是术士? “你未来可期,不可太过操之过急。如今,你只需要循序渐进即可,长孙无忌有人对付,许敬宗自然也少不了敌手。”
王义方语重心长说道。 赵无疆点头,他缓缓想明白一些事,李治应当是知晓武媚娘身上守宫砂的事情。 自己给武媚娘施针,日常出入武媚娘寝宫,宫中的眼线自然会告知李治,李治之所以不担心,一来是因为自己太监的身份,而来则是因为武媚娘身上这守宫砂。 一个太监能对一个术士施以禁锢之法的娘娘做什么? 还有,战事只是战事吗?为了什么?仅仅为了开疆拓土? 赵无疆脑中思绪纷杂,他静静枯坐。 至天黑,他才离开秘书省。 回到府邸,王烟凝王曦两姐妹早已做好饭菜,等待着他和小淼淼归来。 ...... 长安城内,一豪华府邸。 礼部尚书许敬宗端坐,大理寺卿侯善业亦是如此。 他们目光带着恭敬看着眼前的黑袍人。 黑袍人不怒自威,尽管他并不言语,但隐隐有股压迫感,以致于房中其他官吏都不敢出声。 “长孙无忌的罪状准备的怎么?”
黑跑人开口。 大理寺卿侯善业慌忙起身,“回主上,已然准备妥当,只等你吩咐,我们就会将罪状公之于众,长孙无忌自然会落马。”
“敬宗呢,你在筹备的事如何?”
“一切都顺利。”
许敬宗言简意赅。 “抓紧!”
黑袍人沉声道:“如今已是显庆年,长孙无忌也该倒下了,他已经没有作用了。”
“那我们下一个是谁?”
许敬宗含笑开口。 黑袍人声音冰冷:“要么王义方,要么苏定方!”
“苏定方是为何?”
许敬宗挑眉,有些不解。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黑袍人缓缓站起身来,“对了,无用之人,也都清理了吧。”
“就这么放弃贺兰氏了?”
许敬宗皱眉,主上若丢弃贺兰氏,着实会令在场的官吏有兔死狐烹的感觉。 “她知道的太多,又太过愚笨,早点解决的好。”
黑袍人推开房门,寒意一瞬席卷进屋。 侯善业等人神色恭敬,目送黑袍人离去,他们纷纷裹紧衣衫,这个冬天有些不好过呀。 许敬宗眉头蹙起,又舒展,对于主上的安排,他没有异议,只是如今眼眸中冷芒不断闪烁。 ...... 夜深。 长安城西,赵无疆府邸。 赵无疆已然睡去,一道曼妙身影捻手捻脚推开房门,她缓步来到床榻旁,翘臀直接坐在赵无疆身旁。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
赵无疆感受到王烟凝的气息。 王烟凝颦眉,嗔道:“你让我独守空闺这么久,你说我要作甚?” 她火热的娇躯贴向赵无疆。 “你不怕你妹妹发现?”
赵无疆搂过贴上来的娇躯,软玉温香饱满起伏。 王烟凝琼鼻轻触赵无疆的脸庞:“迟早她都会知道。”
湿热的红唇印过赵无疆的脸庞,她将脑袋埋入赵无疆怀中,轻声道: “今日晚膳,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从复杂到柔情,你看不出来吗?”
“我没看。”
“哼,睁眼说瞎话!”
“说归说,你别动手。”
“这段时日,思念太紧。”
“有多紧?”
“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嘤咛渐起,喘息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