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柔声,赵无疆伸了伸懒腰,恢复端坐。 他注意到王皇后俏脸似有压痕,又瞥见她身躯玲珑,宫裙被撑起浑圆饱满。 “皇后刚才用的什么压在我心口?”
“用我的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无疆甚至能够感觉到王皇后那加速的心跳。 他低头一看,对方确实是在用自己的心压着。 这个女人的事业心很大呀! “好了,我也该走了。”
赵无疆点到即止,起身准备离开,王皇后没有出言阻止。 “赵大人,常来。”
她知道,这时候的赵无疆,在另一个地方也很受欢迎。 “好。”
... 夜已深。 昭仪宫。 赵无疆赶在子时之前回来。 青儿已经睡去,武媚娘端坐一旁,借着烛光看书。 赵无疆敲开月下门,两人默契的没有言语。 星光今夜并不璀璨,两人在漆黑虫鸣中漫步花园中。 赵无疆没有开口问,武媚娘也没有开口说,享受着难得的安静祥和。 行至凉亭,赵无疆掸去石椅上的灰尘,让武媚娘坐下,自己则顺势坐在一旁。 两人缄默,唯有花园虫鸣,星光漫下。 “你不问吗?”
“我等你说,你说,我听。就像前两次一般,我说,你听。”
赵无疆轻柔握紧武媚娘的手,武媚娘没有挣脱,黑夜中传来一声娇哼。 “你胆子倒是大。”
武媚娘嗔道。 赵无疆笑着开口:“我还有更大的。”
似想到了什么,隐隐透过皎白月光,可以看见武媚娘羞红的俏脸。 夜色掩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她拢了拢秀发,晚风轻抚,她开口道:“一直不曾问你,你觉得,本宫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吗?”
武媚娘突然的发问,赵无疆只是淡然一笑,道:“也许换个词更合适,比如一个有想法的女人。”
“哪个女人没有想法?”
“我知道。但你与她们都不同。”
“她们?”
武媚娘侧目。 赵无疆嗅到了她语气中危险的味道,“是呀,我纵览史书,你与那些女子皆不同。”
武媚娘疑惑道:“哪里不同?”
“在我心里的分量不同!”
赵无疆认真道。 武媚娘翘起嘴角,娇躯往赵无疆身边靠了靠。 今人听的情话太多,分不清真假,便不喜。 可古人却少闻此语,每一句情话出口,都是真心话。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你会不会因为武卫的事情,对我产生嫌隙?”
武媚娘轻咬红唇,轻声开口。 她担心赵无疆因此事而疏远她。 “武卫能够更好的保护你自己,能够探查...更多信息,更好的面对敌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赵无疆缓缓开口。 武媚娘继续解释:“我也不是刻意让武卫去监看你,而是在监查王皇后的时候......” “我知道我明白。”
赵无疆柔声打断了武媚娘的话,“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相信你。你尽管去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握紧武媚娘的手,感受到武媚娘反手握紧他。 “你总是心宽。”
武媚娘嗔道,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 “武卫并不只是我有。姐姐武顺亦有,是爹爹走之前安排的。”
武媚娘吐露心声,“我的武卫是武六七,姐姐的是武四三。我们在宫中都有眼线。 但是姐姐...她好像不想看到我称后...” 肯定的呀,利益相背了......赵无疆眼神微眯,韩国夫人和魏国夫人两母女花,把李治伺候的服服帖帖,流连其中,要说她们没有想夺权的想法,鬼都不信。 而废王立武,明面上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是武媚娘,可如今废王基本已成定局,但立武丝毫没有进展,其中缘由自不必说,魏国夫人贺兰氏定然没有少吹枕头风。 武媚娘若是称后之后,贺兰氏如何甘心? 尽管俩人血缘密切,可向来血缘抵不过利益。 “我十二岁那年,爹爹便死去了。家中五兄妹,两个哥哥是爹爹第一房妻子所生,一直欺负我们姐妹三个。 那时我就渐渐明白,权和势才能让自己更强,让自己不被欺负。”
武媚娘淡淡开口,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后来我入了宫,多年才堪堪不过五品才人,太宗丝毫不曾碰我。也许他不喜欢我吧,认为我没有徐慧等女人那般有女人味。 我知道在太宗心中,长孙皇后无人可比。 不过尽管如此,我常待在太宗左右,他休息读书时,他处理奏章时。 我时常在一旁仔细揣摩,时常察言观色,学习太宗如何待人接物。 直至太宗死去,漫漫十余载。”
赵无疆心中翻江倒海,这就是未来女帝的成长历程? 年幼受欺辱进宫,多年遭受冷落,但并没有因此变为闺中怨妇,而是默默积攒自己的力量。 在无数个日夜中,常伴李世民左右,学习千古一帝如何处理政务如何接人待物,让自己逐渐成长。 若是按照正常史书进程,李治羸弱,武媚娘趁势逐步掌权,成为女帝。 可对于这个平行世界的武媚娘来说,却遇到了想与其夺权的贺兰氏,遇到了更为权势滔天的长孙无忌。 “太宗驾崩后,我青灯古佛,李治想将我接回宫中,那时长孙无忌扶持王皇后与萧淑妃相斗,王皇后助李治迎回我......便是如今。”
然后李治身体不行,无法近女色,若不是我的药......赵无疆心中凌然,历史在他眼中缓缓铺开。 也许没有自己的出现,没有自己的药,李治仍旧无法行人伦之事,就不会宠幸魏国夫人贺兰氏和韩国夫人武顺,那么武媚娘在后宫中就不会被其余人夺权,自然会平步青云称后,随后再一步步扳倒长孙无忌......直至称后... 原来是我! 我闯入历史,我改变历史,直至最后史书记载,我成为历史! 历史洪流滚滚,既然我已改变历史,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我何不放手去做? 我闯入历史,我改变历史,我成为历史。还有,我成就历史! 历史将由我赵无疆缔造! 你们翻过史书,那无数人的一生,皆由我而改变! 赵无疆沉思,武媚娘眉头蹙起,面色不断变幻,最后下定决心一般叹了口气。 “赵...你可知,其实我寝宫中有一密室?”
我自然知道......赵无疆不动声色,故作疑惑道:“密室?什么密室?”
“我一直不曾与你说,你知道的,那时我还没......”武媚娘满脸歉意,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细弱蚊蝇。 那时她还没有对赵无疆产生情愫。 “密室中有什么?”
赵无疆浅笑,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