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无疆一袭黑衫如墨,袖口银边云纹,身负紫披风,整个人丰神玉朗,气宇轩昂。 他来到龙殿前,一众大臣正在各自讨论。 见到赵无疆到来,诸多官吏都是纷纷侧目,如今赵无疆可是当红朝臣,他们都纷纷上前见礼,言语奉承。 赵无疆神色温和,一一回礼。 此次上朝,多了几名新的官吏,比如新科的进士们,有一些被赋予了官职,新科状元张为民直接被安排到六部之一的礼部。 王义方也是穿着朝服,手拿朝牌,整个人看来儒雅沉稳。 “赵师!”
张为民恭敬上前行礼。 赵无疆微笑颔首,带着张为民走到王义方面前。 “此乃为师大兄,转赠你的那句“吾辈读书人,当行浩然事”就是他赠与为师的。”
“见过王大人!”
张为民抱拳,他没想到赵无疆大兄是为人正直,嫉恶如仇的王义方。 人以群分,他暗中庆幸自己的抉择没错,赵师果真是浩然之人。 就在三人相互笑谈间,不远处的太傅林天宝神色戏谑阴冷盯着他们。 公然结党,看本官如何参你一本......太傅抚须,神情得意。 赵无疆顺着感应侧头看去,见到了一袭紫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神色玩味,嘴角含笑眼眸阴冷盯着自己。 “你哪位?”
“哼……在下林天宝,乃当朝太……” “没听说过,别老看我。”
“呃……” 林天宝老脸一红,正想着怎么反驳,这时。 “众卿入殿!”
随着通报声传来,满朝文武陆续进入龙殿中。 随后,各部门例行汇报近日情况,李治眼眸一圈黑影,看起来有些虚乏,听着不断重复乏味的汇报内容,忍不住有了困意。 赵无疆瞥了眼李治,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可他又不敢碰王皇后和武媚娘,难道都在贺兰氏那里? 几个丞相都闭目养神,没有丝毫谏言。 赵无疆发现诸遂良已经有两个早朝没有出现了,听身旁王义方解释,诸遂良在科举舞弊的案子上报后,就一直告病家中。 “大理寺卿何在?”
李治喊道。 “老臣在!”
大理寺卿面容苦涩站出队列,他原先见皇上状态不是很好,以为今日能够躲过一劫,但是没想到皇上居然又叫到了他。 李治神色不耐:“可有进展?”
他问的是关于诸遂良科举舞弊的案子,和闻喜宴后赵无疆和李义府遭人行刺的案子。 大理寺卿埋着头,哆嗦道:“老臣...最近查询,种种线索都...都指向诸大人,徇...徇私舞弊...” “哼!”
太尉长孙无忌冷着脸,怒哼一声。 听到宰相之首的长孙无忌冷哼声,大理寺卿头埋得更深,接着道:“但...老臣还在查,尚...尚无定论。”
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李治将刚才的情形收入眼底,斜撇了长孙无忌一眼,心中都是不满。 长孙如今势大,又是朝中元老,自己的亲舅舅,李治无法当着众臣子的面冲长孙无忌发火。 他抓起桌上的奏章,狠狠掷向大理寺卿,冷哼一声:“查这么久都查不明白,还为朕分忧,你为朕分的什么忧?啊?”
大理寺卿不敢抬头,苦涩异常,他虽然也是位高权重的大官,但此事涉及宰相,让他如何处理? 查不出来得罪皇上,查出来了得罪一帮宰相。 老臣心里苦,但老臣没法说......大理寺卿心中郁闷,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将自己身子藏入人群中的刑部尚书,心中更为郁闷,都是一起查案的,科举在你尚书省六部举行,审讯在你刑部,怎么你屁事没有,皇上次次就提我出来骂。 李治俯视群臣,自从长孙无忌冷哼发出后,大部分臣子都选择噤声,显然是畏惧长孙无忌的权势。 他揉了揉眉心,看了眼面色淡然的赵无疆和王义方,又瞥见了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新科状元张为民,心中稍许安慰。 还好,朕还有赵无疆这般臣子。 “朕再给你七日,若再无结果,那你大理寺卿就是结果!”
李治一脸威严,目光搜寻,沉声道:“你与刑部尚书,赏罚与共!”
刑部尚书是个身材矮小的小老头,他从人群中苦着脸走出来,跪倒在地。 艹,这老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赵无疆眼神微眯,看着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刑部尚书,他刚才居然没有丝毫发现。 “老臣遵旨!”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齐声道。 “好了,诸位爱卿可还有要事禀报?若无事,那就退朝吧。”
李治摆了摆手,有些疲惫,他需要去魏国夫人贺兰氏宫中,好好与贺兰氏休息几下。 闻言,太傅林天宝眼神征询长孙无忌,请求出战。 长孙无忌面容高深,点头示意。 “启禀皇上,老臣还有要事禀报!”
太傅林天宝出列,手持朝牌,躬身说道。 “嗯?”
李治看着站出队列的太傅林天宝,面色一沉。 太傅林天宝是太子李忠的老师,而太子李忠,是长孙无忌协同其他大臣亲自拥立的。 就如同当初协助立朕为太子一般......李治眼眸冷光闪烁,长孙无忌图谋甚大,朕还在位,身强体壮,他就想着拥立新太子。 长孙无忌想当多朝元老,真正权倾天下,在拥立太子李忠之后,这个心思昭然若揭。 李治不耐道:“林卿有何要事啊?”
太傅跪倒在地,一字一顿道:“老臣要状告秘书少监赵无疆,无视大唐法纪,公然结党营私!”
众大臣闻言,心中陡然一惊。 结党营私? 你林天宝没和长孙无忌他们结党吗? 朝中结党本就是正常之事,很少有人搬出来拿到台面上说,没想到这个林天宝居然当着李治的面提及此事。 众朝臣心中腹诽,但看到双手笼袖,老神在在的长孙无忌,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 长孙无忌要打压赵无疆! 秘书少监赵无疆乃当红朝臣,在科举时被皇上钦点为监考官之首,显然背后是皇上在撑腰。 而长孙无忌保持朝政大权多年,与皇上分庭抗礼,甚至在诸多事宜上压制皇上,如今看着皇上钦点的大臣赵无疆有崛起之势,便生出了打压之心。 众朝臣心中思忖,越发心惊,不敢发声。 赵无疆瞥了太傅一眼,又瞥了长孙无忌一眼,已经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之前礼部尚书好心提醒过这一点,赵无疆没有放在心中。 如今太傅授意亲自下场,状告他结党营私……呃,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中。 我可不是公然结党营私,而是奉旨结党营私......赵无疆双手笼袖,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李治闻言,心中火气陡然升腾。 刚才长孙无忌那声冷哼压制朝臣,本就让他心中极为不满,如今又站出一个太傅林天宝试图打压自己的人... “没证据就别乱说。”
李治声音冰冷,面如冰霜。 “老臣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