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进门就想问这些疑惑了,苦在没有人能为他们解答。 不是没有人问过贺家的人,沈家的人,甚至是庄子上的下人小厮。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来。 除了庄子上的人知晓其中关键外,就是贺家沈家的人都不知道。 在这之前,孟婧瑶可是再三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透露丝毫。 有谁管不住嘴,直接发卖。 所以,他们的兴趣和胃口一直都被吊着,一有人问出口,其他人也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被满桌人迫切期待的眼神望着,就连旁桌也有人侧着耳朵在听,沈华柔却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不是不能说,其实也很简单。 果子当季采摘,放进冰窖里冻着,只是这温度得确保合适,高半点低半点都不行。 再说梅花,也是到了该开花的温度自然也就开了。 至于园子里的温度高,只不过是地下烧着火。 改建庄子的时候连着这个园子一起改建过,下面挖了坑洞填柴火,火一燃起来可不就是暖和了么。 这是在室外,换到室内去感觉会更明显。 这还是听闻北方传过来的技术,在咱们这儿确实稀奇,但在北方可不算稀奇。”
不算,可不是不稀奇。 这建造和烧柴哪个是简单的? 见沈华柔不再往深了说,识趣的人也不再问。 有那不识趣的人还要刨根问底,“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温度要多少合适?”
沈华柔呵呵笑着,并不作答,反而是招呼大家吃菜。 “今日的菜色也有几个新菜,原材料可都是我们庄子上自己种的养的,大家尽管放心吃。 你们尝了这酒如何?我想着大家喝高兴不是喝醉,便特意准备的花酿,是今年头一批桃花开时采摘的新鲜花瓣酿造而成,里面加了蜂蜜,喝起来更顺口。”
众人纷纷附和着说酒菜的话题,直接把不和谐的声音压住。 就算是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 人家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跟你讲清楚了,人家还挣什么? 便是上酒楼吃饭,吃到了好吃的问人家老板怎么做出来的,老板也不能什么都跟你说吧。 更何况,有些大厨是自家绝学,连酒楼老板都不会告知。 之前问话的那人讪讪的闭了嘴,也知道自己是问了不该问的话。 用过午饭自然是不能干在园子里赏花喝茶,孟婧瑶早就安排了人招待。 只是看花看景都够他们消磨时间的了,更别说马场马边也有安排。 晚宴就设在马场那边,那边地方空旷才能容得下搭戏台子,还有杂耍歌舞表演的人。 除此之外,还得留出专门烤肉的地方来,吃了酒席之后看烟火,然后一边看戏一边吃着新鲜的烤肉,喝着温热的酒。 不喜欢喝酒,还有茶水,甜水可选择。 若是有人不喜太嘈杂,还能去山顶上泡汤池,上面也安排了烤肉的人。 一整天下来,直到入睡都是满满当当。 一整天下来,别说是客人们了,就是沈华柔也觉得累得人都软了,梳洗之后直接躺下睡着。 第二天所有人都是睡到自然醒,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身上的被子又轻又软还熏了香。 鼻息之间还能闻到淡淡的梅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早起一睁眼就有好心情。 有下人捧来洗漱用的水在,温度正好不说,水里还漂浮着几瓣梅花,竟然是金黄色。 要不是香味没错,都不敢确定是这样的颜色竟然也是梅花。 其实,是腊梅染了色。 都是孟婧瑶的奇思妙想,与桃子上长出花纹是一个道理。 昨日到半山腰的房子来时已经是晚上,天色昏暗看不清风景,今日再看,给人的感觉又与在山底下看的不同。 县令夫人也为此一扫昨日的不愉快,与县令一起在二楼的眺望台上共进早餐。 每一栋房子都是两层,完全能容纳四五个人住。 楼上一共两间卧房一个厅,厅外面还有一个露天能喝茶看景的台子,孟婧瑶为此命名眺望台,主要就是看风景。 在这里,此面山下的风景基本能尽收眼底。 不止是属于庄子上的风景,离得近些的村子农户也能看得见。 孟婧瑶可是特意给县令夫妻安排的这个房间,不太高也不太低,又是面对离他们庄子最近的一个村庄。 县令想视察民情,可太方便了。 夫人心情好,就是看着山下的菜地也觉得有趣。 “听说,我们吃的食材都是从那些地里产出的,保证能吃到最新鲜的食材。”
她见丈夫不接话也不气结,又笑着说,“有这个庄子立在这里做生意,附近的村民也能跟着沾沾光吧?”
丈夫在乎的是什么她知道,不然他们也不会答应留下过夜。 “是啊,贺家这回是做了件有利乡亲的事。”
县令这话刚落,就被夫人反驳了。 “老爷您这话说的,贺家在这之前可没少做利于乡亲的善事。 修桥铺路,修建学堂,这些都是十里八乡百姓看着,且受用的善举。 像贺家这样的积善人家,老爷该着重表彰才是。”
不管善事是谁做的,终归是在他管辖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他治理领导之功。 用过了早饭,县令披了件薄披风往山下走。 “夫人可要与我一同到田间走走?”
面对丈夫的邀请,县令夫人自然是欣然接受。 路上,县令突然想起来之前的案子,便随口询问带路的小厮。 “之前诬陷贺沈氏的人也是这附近的村民吧?” 小厮有些惶恐,这是关乎到自己主子的事,他不好随便说。 但又是县令大人亲自问,他不敢不说。 就在他犹豫不定不知道要如何说的时候,县令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主人家邀请,特来游玩的。 问的话也是随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害怕。”
如此,小厮才敢点头。 “大人说的是,那两家都在河中村,就是沿着这条河一直往前去,转了那个弯就能看到村子。”
这之后县令没有立马再追问,但小厮的心却是一直提着,根本就不能丝毫放松。 走到河边的时候,县令又突然开口。 “听闻,你家主子贺沈氏还给张家幼子请了大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