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婧瑶忙里偷闲朝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继续吃饭。 这个眼神沈华柔接收到了,也理解到了她的意思。 她不回避也坦然面对,“确实,我们家也得了大伯他们很多的方便。 我敢肯定,沈家不怕查,虽是得了方便,但绝对没有仗着大伯一家的势做伤天害理鱼肉乡强取豪夺的恶事。”
事实就是事实,她也不怕与人言。 贺元敬虽没说说什么,但他内心里绝对承认,他们贺家也沾了沈家大房的光。 从三弟跟三弟妹成亲,尤其是沈家两位哥哥在各种场合都毫不避讳的表现出对三弟的满意和赞赏之后,他在外行走做生意时再接触那些生意上的人,都更加如鱼得水。 他们就真的是看他贺元敬的面?更多的还是沈家。 他是生意人,在这些上他看得清楚更分得清楚。 这些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也不需要跟别人说明,要别人知道。 于是,贺元敬就做了个总结。 “那就麻烦杨姑娘多安排几个人,几处同时进行。 陈家,也多费费心。 陈栋到底是如何挣的银子,这个说不定也有情况。”
孟婧瑶当即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二哥聪慧。”
从前陈家是他们的亲戚,如今不是了,又是陈家挑的事,可就怪不得他们反击了。 两人相视一笑,就听到的沈华柔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关于陈家,沈华柔或许比他们都更气愤。 两辈子陈栋是如何对贺淑明的?他活该。 陈家二老又真的无辜?他们若是真的把儿媳妇当自家人,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归根结底,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只是那魏家的小姐,上辈子好像没有听说。 沈华柔正想到这个上来,对面的孟婧瑶就说起这个魏家小姐来。 “要我说,那个魏家的小姐也不是什么正经小姐。 明知道陈栋是有妻有子,她还能应下这桩婚事,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说着她还嘁了一声,轻蔑之意丝毫不掩。 她内心里虽然是不赞同那许多的条条框框,但基本的道德和三观还是有的。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魏家就是明知做小偏要做小,还破坏别人的家庭,连最基本的道德和三观都不具备。 这种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受人尊重。 他这番说法沈华柔听进了心里,不由扬了扬唇角。 她就知道,孟婧瑶有她自己的骄傲。 贺元敬作为现场唯一的一个男人,他对此不发表意见,未免得个背后议人的黑锅。 但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也表达了他的内心想法。 没错,像魏家的那样的,他打心底里瞧不上。 吃得差不多了,他这就准备回去。 “都商量得差不多了吧,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婧瑶要是没别的事了也早些回去,一个女孩子夜里行路不安全。”
孟婧瑶睨他,“有卫昂陪着我一起,可比二哥独自出门安全。”
杨慕青就是考虑到的她一个女孩子独自行事有诸多的不方便,她又不像自己有几招招式傍身,便在孟婧瑶出门的时候安排了卫昂陪着她。 一句话堵得贺元敬无话可说,点着孟婧瑶摆摆头就离开了。 孟婧瑶得意洋洋的挑眉笑,当然也知道她不能多耽误时间。 “那就这样了,我也回去了,五天后嫂子先行,我后面跟着去。”
知道她说的是伯承的酒宴,点头答应又叮嘱她路上小心。 人都走了,院子里也清静下来。 沈华柔想到自己弟弟,又顾自高兴了一会儿,然后洗漱干净才去抱闺女。 抱着雅雅跟她说小舅舅中了秀才功名,雅雅可听不懂母亲的分享,但从母亲身上传来的喜悦情绪她好似能感受到一般,也咯咯笑开来。 家里虽然请了奶娘,还又买了两个丫头来专门照顾雅雅,但到了晚上的时候沈华柔还是三五不时的自己带着雅雅睡。 把雅雅放在里侧,她侧身躺在外侧,看着雅雅熟睡的笑脸心里无比安稳。 沈华柔不由又想,贺元凌不在家也有好处,她有更多的时间跟雅雅亲近。 若是贺元凌在家,哪能有这么多同睡亲近的时候? 日子过得快,眼看着又要到了年关上,大嫂和侄儿他们也该回来了。 五姐姐,这回应该没再给五姐夫纳妾了吧? 李为仁也参加了乡试,也离家有些时日,家里只剩沈华锦和公婆。 还有就是她从娘家带过去的陪嫁老人,下人比主子多。 沈家说到做到,又给沈华锦置办了一个大些的宅子,能住得下他的带来的这些人。 一开始李家二老确实有话说,并不因为亲家的大手笔而高兴,反而是生了颇多的怨言。 最多的就是说儿媳妇娘家家大欺人,认为沈家是看不上他们。 老太太更是在家里骂沈家和沈华锦,认为她儿子在岳家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家的人都到李家来耀武扬威了,我儿还不知道在沈家受着什么罪呢。 肯定是沈华锦回去哭诉告状,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不就是落了个孩子吗?妇人小产能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事?还值得她回去告状? 说到底还被是她自己没用,她要是争气,只是站站就能把孩子给站掉了? 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孙子,都怪他娘狠心。”
这是沈家仆人先来时老太太背着人在自己屋里骂的,当时只有老爷子在场。 老爷子听得心里堵得慌,黑着脸骂了她几句话多,然后愤然出门去了。 等新宅子收拾好,老太太过去看了几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先搬过去住着。 而且,还是想住正院。 沈华锦的奶娘哪里会点头让她先去住?每次都是笑呵呵的揭过去,只说还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好。 住不进去,老太太没事儿就到左邻右舍去闲聊。 这种时候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又不同,她笑得见牙不见眼,话里话外都是夸她儿子出息。 “北街上的新宅子是我儿子买来孝敬我和他爹的,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现在不搬。 在这儿住了几十年,突然离开真不习惯,关键我也舍不得你们啊,隔得远了以后想跟你们说说话可没这个方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