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秦岚生日。
秦岚请客，带着宿舍里的人一起出去玩。 云清还以为就她们宿舍的几个人，但是去了之后才发现，秦岚把她的一些别的朋友也叫过来了。 八九个人，吃完饭后，闹着要去酒吧蹦迪。 今天又正好是周五，明天放假，所以大家兴致都很高。 云清平时在晏石楠的清吧待着还好，但是去别的酒吧的话，太嘈杂了，她不喜欢。 秦岚拍着她的肩膀笑着威胁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能扫兴啊。”另外两个室友也劝她，“云清没事的，咱们这么多人呢。”
里面还有两个男孩子，秦岚又是酒吧常客，所以大家都很放心。 秦岚安慰道：“好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云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去了。 一进去，耳膜都要快要被里面的音浪给震破。 台上有有一支很嗨的乐队正在唱着，舞池中央男男女女站在一块，身姿摇曳。 服务员带着他们一行人坐到一个长沙发上，秦岚熟练地扫了一下下单码，点了几瓶酒还有三份水果沙拉。 秦岚已经跟着节奏嗨起来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他们打节拍。 两个女生怂恿道：“岚岚，咱们先去玩一会吧。”
秦岚站起来，刚要开口，云清就先一步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秦岚知道云清的性子，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没好意思再折腾人家，自己上去玩去了。 云清自己一个人随意地玩了会手机。 不远处的赵佳看了低头玩手机的女生一眼，又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是云清后，他突然走了出去。 朋友问他：“你去哪？”
“没事，打个电话，马上就来。”
赵佳走到洗手间里，这边稍稍安静了那么一点，他给晏石楠打了一个电话。 “喂，晏石楠，我在酒吧看到你妹了。”
“什么？”
赵佳这边还是有一点吵，他只好又大声了一点，用处吃奶的力气喊道：“我说，我在酒吧看见你妹了。”
这下是吼得太大声了，旁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在哪？”
“就中心路最大的这家酒吧。”
“别让她被人欺负，我马上过来。”
“行了，你放心吧，他们挺多人的，不会出事的。”
“我来之前，你看好她。”
赵佳觉得晏石楠平时挺干净利索的，但每次在云清的事情上，就跟个老妈子似的。 磨磨唧唧。 “行了，知道了，我保证帮你看好她，你快来吧。”
挂断电话后，赵佳也没去跟云清打招呼，只是时不时地往她的方向瞄一下，小孩还挺乖的。 没过多久，晏石楠就来了，赵佳去门口接的他。 进去之后，赵佳指着角落里的人说：“一直坐那呢，没她那几个同学这么闹腾，不过我看他们刚刚干杯的时候，云清也跟着喝了几杯酒，小孩酒量不是不好么。”
晏石楠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之前跟她说过的，不准在外面喝酒，转眼就忘了。 “他们好像是有人生日，你待会再过去找他们吧，这会别扫了人家的兴。”
晏石楠“嗯”了一声。 那几个人兴致还挺高，在这里玩了一两个小时都没玩够。 赵佳幸灾乐祸地说：“以前叫你来酒吧玩你怎么都不肯，为了云清，你可是在这里站了快两个小时了。”
“闭嘴。”
“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哈哈哈哈哈……” 赵佳笑得一脸欠打。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几个学生才有离开的打算。 一个女生开口道：“秦岚，云清好像有点喝多了，怎么办？”
秦岚一怔，“喝多了？她刚刚没喝几杯啊。”
她回过头去一看，见云清小脸泛红，走路也有些踉跄的。 “完了，真的醉了，咱们先把她带出去，就在这附近找家酒店先休息一晚吧。”
“只能先这样了。”
他们正要离开时，晏石楠走到他们的面前，叫了一声：“清清。”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清抬起头来，疑惑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秦岚和其她两个室友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晏石楠温声道：“你们先走吧，云清我来照顾就好。”
秦岚不可置信地问道：“晏石楠学长，你和清清，你们……” 晏石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从同学手中把云清接手了过来，然后带着她走了出去。 秦岚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从酒吧里出去后，云清感觉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晏石楠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下车后离清吧还有一段距离。 晏石楠在她面前蹲下，轻声开口：“上来。”
云清乖乖地“嗯”了一声。 云清趴在他的肩上，温热的唇瓣时不时擦过他的耳尖，晏石楠的脸仿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他压抑着声音道：“清清，别闹。”
云清大胆地在他的侧脸上偷亲了一下。 晏石楠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刚刚还很淘气的人，说到这里声，声音带上了一丝更咽。
“什么喜欢的人？”云清噘嘴，“那天我在清吧门口，我听见你说的，你亲口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想知道吗？”
云清用力点头，“想。”
晏石楠轻轻笑道：“明天告诉你。”
这会告诉她，他怕一觉醒来，小姑娘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晏石楠背着云清回到清吧后，抱着她上二楼的房间休息。店里的很多人都认识云清，只当她是晏石楠的妹妹。 但是这会看着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 只怕不只是妹妹这么简单。 晏石楠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云清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哥哥不要走。”
晏石楠没走，就坐在边上守着她，就跟上次他跟周时川喝醉了，云清守着他那样守着。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晏石楠弯唇，“有多喜欢？”
云清思考了一会，认真回答：“喜欢到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是吗？”
“嗯嗯。”
晏石楠低声应了句：“我也是。”
但云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晏石楠替她盖好了被子。 *** 第二天，晏石楠端着早餐进来。 云清已经醒了。 看到晏石楠，她害羞地躲了一下。 晏石楠开口道：“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在外面随便喝酒吗？”
云清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小声回答：“昨天室友生日，大家都喝，所以……” 没好意思拒绝。 晏石楠也不忍心责怪她，“好了，先把早餐吃了。”
“我还没刷牙。”
云清又赶紧起身刷牙去了，晏石楠看着她的身影，无奈笑了笑。 过了一会，云清进来，发现晏石楠把早餐端到了外面的小桌子上。 “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话吗？”
晏石楠突然问她。
云清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晏石楠慢慢帮她回想。 “你昨晚问我，我喜欢的人是谁？”云清喝粥的手一顿，屏息看他。 “还想知道吗？”
晏石楠看着她。
云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哥哥愿意就说，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晏石楠看着小孩还在装，他故意问：“哥哥问的是，你想知道吗？”
云清再次被烫到了舌头。 晏石楠赶紧给她一杯凉白开，叮嘱道：“喝个粥都能烫到，是笨蛋吗？”
云清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答：“想。”
晏石楠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云清以为他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于是乖乖地凑了过去。晏石楠突然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小脸上偷亲了一下。 云清身子一僵。 晏石楠问她：“现在知道了吗？”
云清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晏石楠认真地说：“哥哥也喜欢你，喜欢到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他都忘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小姑娘动心的。大概是高中那会，看到她和祝远辰每天走在一块，还会吃醋。 可小孩实在太小了，云妈和奶奶去世之后，小孩的心思又比较敏感，晏石楠很怕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小孩会再次疏离他。 在别的事情上，晏石楠从来都是胸有成竹。 只有云清，会让他瞻前顾后，生怕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弄糟糕了。直到云清昨晚说的那番话，才让他有了开口的勇气。 “小孩，哥哥都给你表白了，你不给哥哥一个答案吗？”
晏石楠笑眼看他。
云清慢慢回过头来，对上晏石楠干净的眸子。 “哥哥喜欢的是我吗？”她还是不敢相信。
“是。”晏石楠回答得很笃定。
“可是，你那么优秀，我……” 云清是有些自卑的，从小就有，越喜欢越觉得自卑，害怕自己配不上他。 “在我眼里，清清就是最优秀的。”云清还想说点什么，但晏石楠说：“你找这么多借口，是不是不喜欢我？”
云清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也喜欢你。”
晏石楠这才笑了笑。 小姑娘藏得太好，他要是不吓一吓，生怕她一不留神又缩进了龟壳里。 “所以，现在开始，我是不是就是你亲口认定的男朋友了？”
云清羞敛地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给点奖励，亲一下？”
“现在吗？”
“嗯。”
云清看了一眼四周，趁着没人的时候，在晏石楠的脸上迅速地亲了一下。 晏石楠揉了揉她的头，“不用害怕被看见，他们以后迟早都会知道的。”
“嗯嗯。”
“今天是留在这还是回宿舍？”
云清想了想，“留在这吧，我待会跟室友说一声。”
“好，下午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做。”
“没有特别想吃的。”
“我让厨房给你多弄点肉，太瘦了。”
云清嘟囔道：“没有。”
晏石楠揉了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