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面凶,笑面尸... 老六曾经跟着一些倒斗好手一起下墓,从其中得了不少宝贝。 品尝过一夜暴富的滋味,久而久之其也是沉醉其中。 久而久之,生性贪婪的他竟是爱上这种游走于阴阳两界间的凶险勾当。 可直到有一次,他们不知死活的撬开了一个无名荒坟。 本以为其中的宝贝寥寥无几,但叩开墓室的瞬间眼前一片黄橙橙的光芒还是让这些土夫子彻底迷失。 但也就是这次,只有老六一人最终逃了出来。 荒冢内的一切宝贝他都没敢取一样带走,也许这就是他活命的原因。 自此之后,他金盆洗手决然不过问有关下墓倒斗的一切。 可不曾想,当初那个将他逼入无边死境的赤面凶鬼今日竟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其颤抖的手指向此刻缓缓从青铜棺材里起身的魁梧身影,而离其最近的悍匪身体僵硬的慢慢回头看去。 最先入眼的就是一双漆黑空洞的眸子,从其腥气十足的嘴巴里喷出的冷气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不敢动弹。 啊!! 一声短而急促的惨叫声顿时传来,那赤面凶鬼一巴掌就扯下来那悍匪的右臂。 如同煮熟的莲藕一般丢入嘴中咯吱嘎吱的咀嚼了起来,不时有血肉残渣从其嘴边流淌而下看得人心惊肉跳。 那悍匪三魂七魄早已被吓飞离了体,眼下即便是不死也难活到明天。 那赤面凶鬼毫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竟是将其一身血肉骨头啃的干干净净。 妈呀,快跑!! 此刻方才回过神来的几人,撒丫子的就朝外面跑去。 可无一例外的尽皆撞在那阵法的水波纹上... 刹那间... 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不等他们回身去看,身后传来一股如影随形的阴风。 顷刻间,又是一幕血肉横飞的惨状。 惨的是,这一次另外一个悍匪连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撕成了碎片...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
只见一抹寒光袭来,力道颇大的一剑也是正正好好落在赤面凶鬼的后心。 铛! 一声金铁交错的响动,那人双手虎口顷刻间被反震的力量生生撕裂。 那赤面凶鬼回头一望,与之对视的那个悍匪整个人便瘫软下来。 要问此刻场内谁最煎熬,当属一动不敢动的老六莫属。 眼看着平日里一个个活生生的兄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横死在自己面前,又想到再过片刻那五马分尸的下场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老六竟是一不留神,尿了裤子。 而身后那冷血的杀戮似乎也正好止息,透骨的阴风转瞬袭来。 老六下意识不敢睁开眼睛,而这一夜似乎永远停留在其心中无法抹去...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照常升起。 鸡鸣三声过后,一切邪祟虚妄也是在光芒的映照下荡然无存。 京城中的百姓照常过着枯燥又充实的一天,可今日喧闹的街面上似乎又多了一道不一样的风景。 “赤发....赤发凶鬼来了...” “哈哈哈,赤发....” 一个浑身血污,满身恶臭的疯子在街面上乱喊乱叫。 而其口中所言的什么赤发凶鬼也是让那些百姓摸不着头脑,而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一笑了之的态度,眼瞅着其跌跌撞撞而来,唯恐避之不及... 此人正是老六,只是其为何没有死在那赤发凶鬼的手中,谁也不得而知。 宁国侯府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那血腥气早已被泥土的芬芳所掩盖。 而其中那口青铜棺材也是随着老太监一同消失不见.... 时夜,当朝天子正沉浸在无尽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可突然,一股十足的阴风竟是吹熄了灯盏。 整个大殿一下子便暗了下来,左右侍女见状急忙取下灯罩点灯。 可诡异的是,亮起的烛光居然是诡异的幽光。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谁在装神弄鬼!”
“快给朕滚出来!”
而在其身后的美娇娘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的躲进了被子里... 突然,左右侍女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转眼没了气息。 一双瞪大眼眸里透着死不瞑目的不甘,而一道冷然的声音也是让当朝天子吓的肝胆俱碎。 “我的儿,怎么连你父王都认不出来了!”
“父王!?”
当朝天子可谓是又惊又喜,而只见被无尽幽光所笼罩的大殿内缓缓走进来一个壮硕的人影。 一头赤发,满身血腥。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 “我儿,为父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领悟了许多这才有机会活着回来...” 赤发凶鬼的声音果然与其印象当中的父王一模一样,而其那早已不似人手的手掌里拿捏着一纸奏折。 “兵部尚书结党营私已久,你为何不杀!”
“朝堂奢靡之风盛行,你为何不管!”
“京城百姓怨声载道,你为何不问!”
一声声如同雷击般落在当朝天子的心头... 的确,面对朝堂乱局他虽有心但却无力,那一个个老臣自持资历老辈分高,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本想快刀斩乱麻,可无奈牵一发动全身。 被逼无奈的他只能醉心于这温柔乡里,得过且过的过一日算一日。 其被问的哑口无言,而那赤发凶鬼却是话锋一转的沉声说道。 “今日你称我一声父王,我也会为你拔除你最想要杀的那几人....” “今夜一过,你我无论是君臣还是父子之情已断...” “日后的路你要好自为之,切莫放纵,引火烧身!”
说完,一股阴风大盛而归。 周遭灯火如常,那赤发凶鬼早已消失不见。 当朝天子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而帷幕之外两个早已没了气息的尸首似乎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假不了... 一日之后,朝堂上数位重臣暴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 即便是大理寺出手也无法查出个所以然,而当朝天子趁机新立一些青年才俊为自己所用。 表面上说是为朝堂注入新鲜血液,可实则却是拱卫皇权的第一步... 京城之外,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怪人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京城。 眼眸决绝,似乎没有一丝犹豫。 “是时候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