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争锋,最是致命。 此刻在天梯上“挣扎”的众人,除了要时刻提防那不断增强的意识威压外,更重要的还要留意其他人的动向。 无论是胜负欲,还是此刻想要活命的念头都宛若一条无形的枷锁将众人牢牢锁住。 李玄白之所以要冒险踏出那一步,除了对自己的实力绝对自信之外更多的却是身后白霜雪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太上剑宗虽放眼整个道门论杀伐只怕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相匹敌的宗派,而其门人个个悟剑成痴不能自拔,光是这份可怕的心性便着实让人钦佩。 只不过眼前大墓内的天梯考验,却正好完美避开了李玄白的长处。 论招数,道心无一不是上乘的李玄白居然被白霜雪逼的有些喘不过气... 然而此刻的白霜雪虽面色惨白,银牙轻咬,但却仍旧保持着令人咋舌的速度不断朝李玄白靠近。 连武三思见状都不由道了句。 “白姐姐何时这么厉害了...” 白霜雪从一开始便在藏私,虽说其出手不少可大都是灵气化形的手段,即便有琉璃宝塔加持但也总归是换汤不换药。 可这次却不一样,那如同山岳般的意识威压对于白霜雪而言竟是如春风扶山岗般温柔。 先前被丁长生摆了一道吃了哑巴亏的她也是在这里完全找回了场子,根本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此前因一剑让她高看一眼的人正落在所有人的后面。 “哼,本以为是快璞玉,却不想到头来竟是块顽石...” “算是本姑娘看走眼了...” 白霜雪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是畅快不已.. 这人若是走起运来可谓是一顺百顺,对于白霜雪而言丁长生不足为惧而让她真正在意的李玄白似乎也到了坚持的极限。 “他停留在那一层阶梯上的时间已是超过他之前所有的总和,看来堂堂太上剑宗的翘楚也不过如此...” 先前借道心扬长避短换来的优势正在被白霜雪一点点的蚕食殆尽,二人差距不过三两层台阶。 这对于从小便胜负欲极强的李玄白来说,是当然不能接受的。 可此刻的他整个人仿若被定在原地,即便有心想要更上一层楼可那不动如山的威压却是将他逼的动弹不得。 “不能,我还不能输!”
竭力同意识威压角力的李玄白,模样甚是狰狞可怖。 而此刻落在后面的周鼎也是在不经意间缩短了与前面两人的差距,直到现在他在每层台阶上停留的时间依旧是分秒不差。 没人知道其真正极限究竟在哪,如此一来更是恐怖。 反观落在最后面的三人,陆尘从刚开始的沾沾自喜五十步笑百步转眼成了举步维艰的最佳代表。 原本就是靠着极阳宗各种天材地宝催出来的修为,又如何顶得住这般折腾。 世间虽说有可以滋养生魂提升心力的珍宝,可也轮不到陆尘去品尝是何滋味。 就在其刚要迈上一层的瞬间,一股如刀子般锋锐的威压径直朝他袭了过来。 这位极阳宗的枕头少主,也是一身惨呼倒在了阶梯上人事不省。 口鼻溢出的鲜血缓缓积聚成一滩,看上去可怜又可笑。 而同样的武三思也好不到哪里去,其虽然出身龙虎山可硬实力的差距还是注定她走不了多远。 性格开朗豁达的她眼见自己止步于此反倒是不再迎来,盘起腿来一屁股坐在这石阶上大有一种要做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落在最后面的丁长生竟也是在不知不觉间朝陆尘接近,其虽说在每一块石阶上停留的时间都不算短。 可整体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攀升... “九死尚且还有一生,我可没这么容易死在这里!”
丁长生竟是借助那意识威压不断磨砺着自己的意志力,若把其意志力比作一块璞玉那么当下的意识威压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刀。 一刀刀的为这块璞玉镌刻着痕迹,一步步让其从那块顽石中脱颖而出。 过程虽然辛苦但结果却总是好的,丁长生的这个看似笨办法的路果真奏效。 一路积累,长长阶梯。 其竟是有了不弱于前面那些翘楚的意志力,而这种点滴积累无比扎实的法子也注定了他接下来的路会越走越顺畅。 作用在生魂上的苦楚只会成为他前进的助力,而他也是看见倒地不起的陆尘还有席地而坐的武三思。 被意识威压完全压垮的就是这样的下场,警醒丁长生的同时更是让他不敢因为一点成绩而麻痹大意。 “我说你还要藏拙到什么时候,本姑娘可是等的快累死了...” 席地而坐的武三思眼见丁长生终于“追”了上来,不由出言挪揄道。 “丁某资质愚钝,自然没有几位这样的本事...” “少来,师兄他早就说了你与他是一类人....” “刚开始我不信还以为是师兄他高看你,如今看来还是他会看人...” 武三思早就发现此刻同她处在同一位置的丁长生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全然没有意识威压临身的感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显然是其意志力早就超过了这个层次,所以那点强度的意识威压对于丁长生来说不过如沐春风... “快去追师兄他们几个吧,我都等不及看你超过李玄白的那一刻了...” “一想到让那个平时沉默寡言怪人吃瘪,我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 武三思眼下竟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反倒是操心起李玄白真是叫人费解。 丁长生也没有多说什么... 的确,正如武三思所言的那样自己眼下的意志力早就今非昔比。 抬头看向那依稀模糊的人影,他心中便是有了主意。 “是时候奋起直追了...” 说罢,在武三思目瞪口呆的神情里,丁长生竟是三步并作两步走。 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奋起直追,细细看来竟是比李玄白当初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分。 要知道这每一层阶梯的意识威压都是成倍增长,丁长生却视其如无物。 片刻,便是追上了位于第三的周鼎,而后者似乎早有预见这次竟出奇的停留在阶梯上没有挪动步子,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丁长生的到来。 待丁长生站稳之后,其那沉静如水的话也是悠悠然飘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我不妨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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